御书房中。
昭兴帝下方,站着禁军统领,几位朝中重臣,以及二皇子和三皇子。
“砰!”
昭兴帝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一脸的阴沉。
“流言是从哪儿来的!”
“说!”
丞相一脸愧色地低下头:“回皇上,暂未查到来源。”
昭兴帝的脸色更加黑沉了,黑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二皇子微微低着头,心中想着京城中的流言,思考是不是真的。
最近,京城中有流言道,是父皇谋害了先帝,父皇当初给先帝下了毒,才致使先帝溘然长逝。
流言说的有板有眼,连下药的细节都有,仿佛传流言的人,曾亲眼看见过似的。
二皇子觉得,流言或许是真的。
因为,以他对父皇的了解,父皇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当然,就算是真的,这样的流言,也得想办法摁下去,不然不仅对父皇不利,对他以后登上皇位,也不利。
没错,他已经默认将来登上皇位的会是自己。
父皇一共有五个皇子,其中三个已经被他斗得,一个残,一个被关幽禁,一个被流放。
剩下的三弟,一向以自己马首是瞻,没什么威胁。
而且,他母妃还是父皇最宠爱的贵妃娘娘。
所以,他不登基,谁登基?
不过,未免夜长梦多,他得让父皇尽快立他为太子才行。
“不管用什么方法,两天之内,把流言给朕压下去!”昭兴帝想到流言的内容,便忍不住狂怒。
话落后,他将站在下首的人扫视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二皇子身上:“老二,这事你来办。”
“是。”二皇子收敛心神,恭敬地承诺道:“这些流言都是无稽之谈,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两天之内,儿臣会让整个大启,再无嚼舌根之人。”
“二皇兄,流言喧嚣而上,两天的时间这么短,你准备怎么镇压呢?”
出了御书房后,三皇子三两步跟上二皇子,一副为他苦恼,为他担忧的模样。
二皇子自信道:“抓一些散布流言之人,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杀鸡儆猴。”
这有什么难的。
三皇子:“还是二皇兄有魄力。”
二皇子说是抓一些散布流言之人砍头,可这些人非常狡猾,二皇子的人抓了一天,都没有抓到。
二皇子烦躁地想直接随便抓一些来当替死鬼,但被谋士劝住,说他这样恐对他的名声有损。
如今皇位已经十拿九稳了,他们更容不得一丝走错。
就在二皇子为抓人而头疼时,一个人出现了。
而他的出现,令昭兴帝谋害先帝的这则流言,可信度拔高了九成,甚至十成十。
这人是真羽道长。
这天,真羽道长出现在了闻天楼,一座京城中,各学院学子闲时聚集交流的地方。
真羽道长站在闻天楼顶楼栏杆内,一把撕开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大声述自己的罪。
原来,昭兴帝还是一位皇子时,真羽道长是他身边的谋士。
昭兴帝在先帝还是太子时,就给先帝下毒了,那是一种敌国南梁的皇室才有的秘毒。
中毒者,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本人也不会察觉到任何不对,甚至太医也查不出来。
然,中毒者,实则身体内里渐渐衰弱,会在两年后,突发心悸猝死。
当年,先帝猝死后,谁也查不出原因,查来查去,都是劳累而至。
先帝去世后,昭兴帝登基。
因昭兴帝与先帝一母同胞,且昭兴帝当时对外的形象,一直是温顺,且特别崇敬爱戴先帝,一心为先帝效力的,所以,也没人怀疑昭兴帝。
可谁承想,偏偏就是他,害了先帝。
昭兴帝能拿到南梁皇室的秘毒,自然是有条件的。
他答应给南梁五座城池。
这城池肯定不能明着给。
于是,在昭兴帝登基一年后,南梁猛不防地举兵进犯。
当时,昭兴帝没有让翎武军迎战,而是另选了一支军队,可没想到,大启节节败退,短时间内连丢了五座城池。
在翎武军将领萧将军请求带兵迎战时,昭兴帝听从大臣的进谏,献出一位公主,与南梁联姻求和。
但,这一切,都是昭兴帝勾结南梁,故意干的事。
翎武军是一支,先帝培养起来的,兵力强大、善战强悍的精锐军队。
昭兴帝当时没有用翎武军,事后也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且后来,翎武军被昭兴帝裁减,军中精锐,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渐渐地不在了军中。
昭兴帝与南梁的合作,真羽道长称他并不知道。
“贫道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得知此事的真相后,不能接受自己辅佐的君主,竟是如此丧心病狂,弑兄卖国之人。”
“贫道想找机会揭露此事,但先被昭兴帝察觉到了,昭兴帝对贫道起了杀心。”
“在被昭兴帝的人追杀中,贫道假死遁出京城,之后改头换面,隐世而居。”
“可贫道心中寝食难安,不揭露此事,贫道便日日受煎熬。”
“最终,贫道回到了京城,寻机揭露真相。”
话落,真羽道长激愤地大骂昭兴帝,什么难听骂什么。
在瞧见禁军的身影出现在闻天楼后,真羽道长默念一句:睿王,希望你遵守约定,放过我的妻儿,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而后,他悲痛怅然地长叹一句:“试问来者,道,可怜白骨葬异国,知否,应是故土。”
砰!
毅然决然地越过栏杆,从顶楼跳下。
摔死在了禁军面前。
也将这一幕,烙印在了在场所有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