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晨看着江念,问:“我能去看看吗?”
江念点头:“去吧。
”
白晓晨跟着天越一块去了后院。
也看到了昏迷着的天城。
还记得她在时天城一直是比较活跃的那一个,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天城就躺在了床上,只有微弱的呼吸。
惨白的脸和瘦得已经凹ι进去的脸颊让白晓晨有一瞬间没有认出来。
这段时间江念喂了不少丹药,吊着天城的命,否则早就没了。
天越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江念总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哪怕是看到了天城变成这副模样,她也没有过多的情绪。
可她一直视若珍宝的丹药却是一颗又一颗的给天城喂了下去,毫不心疼。
其实他也知道,江念跟主子一样,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说起来天城陪在江念身边的时间甚至比主子还要久来着,天城变成这副模样,她又怎么能不伤心。
白晓晨没待多久就出去了,她见不得天越这种情绪,会让跟着一块难过,她太能感受这种伤心的感觉的。
天越的情况不亚于她,而且天城若是不能及时得到治愈,天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天城死去,就如她亲眼看着父亲在她眼前停止了呼吸。
晚上,云瑶和秀丽留下一块吃饭,洛萧没有出来,直到云瑶和秀丽回去了,白晓晨也回了屋子,洛萧才打开门出来。
江念说道:“这些都是我朋友,师父不用回避他们。
”
洛萧笑了笑没有回应,只问了白晓晨的来历,在知道了白晓晨的身份之后,洛萧有些意外,又惋惜的摇了摇头。
“没想到白大侠居然……没了”
江念回过头,洛萧披着披风站在走廊,看着天上的星星,眼里流露出不明所以的感情。
“师父你认得白晓晨的父亲?”
洛萧没有回头,依旧看着天空,点了点头,跟江念提起了他以前的事。
“我本是清郡宗的弟子,当年我们宗派也是声名在外,想要进入宗门当弟子的人数不胜数,但宗主要求严格,历年来也只不过寥寥几名弟子能够出师。
”
“白澈原是天门宗掌门的弟子,与我有过几面之缘,是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死了。
”
江念听出来大概,清郡宗和天门宗都是当年数一数二的宗派,一个学医一个习武,而洛萧和白澈都是宗门备受宠爱的大弟子,两人有过几面之缘。
算是聊的来,白澈还教了洛萧几套身法,只是后来清郡掌门因病故去,宗门弟子为了掌门之位大打出手,后来一场大火烧毁了宗门里所有的东西。
宗门弟子死伤惨重,就连掌门的妻女都在那场大火中丢了性命,洛萧是掌门捡回去的孩子,自幼得掌门宠爱,掌门夫人也对他视如己出。
发生了这样的事,洛萧一怒之下杀光了宗门弟子,把掌门一家安葬之后就离开了那个地方。
之后也就没有和白澈联系过。
倒是白澈给他写了几封书信,只是那会他悲痛欲绝,没有给白澈回信,之后就彻底断了联系。
没想到再次听到故人的消息,居然已经天人永隔。
洛萧重重的舒了口气,这回忆来的突然,让他回想起掌门夫人被火烧时的惨叫声,而他当时被师弟重伤,就这么错过了救援时间。
本来掌门夫人不会死的,只要他能及时进去救出来,掌门夫人以及那个刚满虽然的小丫头就这么被活活烧死了。
这是他一辈子的痛,也是因为如此,他才大杀四方,把宗门里的弟子都杀了,但依旧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没想到白兄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洛萧感慨了一句。
回想起来当初他和白澈也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如今一人归于土,一人东躲西ι藏。
“师父为什么没有成亲?”江念问。
她之前还真的一直以为洛天言和洛萧是父子,最近才知晓两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也好奇洛萧为什么没有成婚。
洛萧苦笑,当初他的好朋友将洛天言托付给他,自此之后一直过着东躲西ι藏的日子,又怎么成婚?
他也不能让姑娘家跟他受苦。
而且他本想着好好养大洛天言,让他过普通人家的生活,娶妻生子,一辈子平平淡淡,只是如今,洛天言已经不是那个只想活着的小朋友。
洛天言如此努力跟他学医习武,又怎么能甘愿只当个平凡人。
洛萧轻轻摇了摇头,他没有办法说服洛天言,或者换位思考,他估计也会和洛天言一样。
只是那故人临死前拜托洛萧让洛天言好好活着,不必报仇,洛萧也一直记得,也劝了洛天言许久,只是那孩子心意已决,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动他。
罢了,随他去了。
“有你们就够了。
”洛萧笑了笑,说完这句话就回了屋子。
他未从想过成婚,哪怕是没有洛天言和江念,他当时只想着浪迹天涯,把毕生所学用尽其用,只是没想到身边会突然多了两个孩子。
大概这就是缘分。
而且这两个孩子都很努力也很有天赋,有江念的存在,也算是清郡宗后继有人了。
江念努了努嘴,也回了自己屋子,只是一晚上没有睡着。
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乱糟糟一片。
洛天言比她大了几岁,从她记事时就发现洛天言相当努力,而那会师父日常带着他们逃命。
从今天师父的话里她听出,师父出自宗门,并不没有敌人,有也是和他同宗门的弟子,但是都死了。
可师父前几天还说当年追杀他们的是他的敌人,这就有点奇怪了。
莫不是?
江念突然有了一些坏想法。
难不成是她的身份?或是师兄的身份?
那些人不是来找师父的,而是找她或是是找师兄的?
想到这,江念就恨不得立即起身去问问师父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但看了看外头漆黑的天,已经是深夜了。
江念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想着等明日再问,就这样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江念起床洗漱了一番,出门去了洛萧的屋子,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听到师父的声音,正纳闷,就听到刚从外头买菜回来的清丽说道:
“老爷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