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些生气的瞪了几人一眼,道:“你以为你就打的过她?”说着就靠着树干坐下,打坐调息。
江念没理他们,摸了摸要送给程老爷的东西是否还在之后,便要赶着进城。
“小神医,方才失礼了,只是主子今日必须见到你,所以?”另一名男子拦住江念,他倒没有像方才那男子一般挺着臭脸,倒还挺温和,只见他微微一笑:“主子与小神医有些渊源,故而让我们来请小神医去谈谈。”
江念深呼吸一口气,问:“你倒是说你主子是谁啊,不然我怎么知道我要不要去见他?”
男子犹豫了一会,只听那受伤的男子说:“天城,就跟她说。”说着又闭上了眼。
被叫做天城的男子点头,跟江念解释:“我们主子是沈衿安,先前主子同小神医不辞而别,此次让我们前来,是想跟小神医道谢,只是主子不便前来,所以……”
“所以我要去找他就为了听他跟我道谢?我可没那么闲。”说着推开天城,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越,这?”天城看着江念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否要追上去,只能问正在调息的天越。
天越摇头:“罢了,也强留不了,回去跟主子复命吧。”天城点头,赶忙去扶天越,却被天越推开:“我可没那么弱,一边去。”说着就自顾自的上了马。
天城笑:“逞强。”
“谁逞强了?闭嘴。”
……
风夕城,程府。
许是听说江念要来,程吟一早就在门口候着,站了许久也不见要等的人,生怕是路上遇到了危险,便要两人去城门口看看,只是,那两名侍卫还未出发,江念就出现了。
她一身青色衣裙,头发只是简单的梳在脑后,脸色有些阴郁。
程吟急忙上前,问:“是出什么事?”走近看,确实能看到江念衣衫有些不整,发丝飘落在两侧。
江念摇头:“路上遇见了一些无聊的人,耽误了些时间。”
程吟松口气,道:“我娘已经等你很久了,知道你要来,高兴得很。”程吟说着,就拉着江念进门,一路往大厅走去。
因为程老爷是宫中老臣了,所以连皇上都送了礼,前来贺寿的人数不胜数,程府难得的热闹热闹,戏班子正在台上载歌载舞,
底下坐着一众来贺寿的好友,时不时一阵掌声叫好响起,好不热闹。
程老爷坐在主位上,脸上是和蔼的脸,他已年近五十,程吟是他老来得子,所以珍贵的很。
江念凑近程吟,问:“程老爷是否怪我带你出门?”她想起程吟脖子的伤,这才注意到,已经好了,连伤口都已经愈合得快看不见痕迹了。
程吟道:“没有,我难得出去,他不会怪。”说着他摸了摸江念的头:“我的伤已经好了,你也不必再将此事放心上,可好?”
江念心底一暖,点头:“好。”
程夫人见到江念,很高兴,招手让江念过去同她聊聊。
程夫人是当年红极一时的美人,同程老爷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今年虽三十有九,可保养的非常好,身材也婀娜多姿,只是脸色看不起来不太好。
程吟就长得像程夫人。
程夫人让江念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关心道:“路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我听从边境来的远亲说今日经过白云山,遇到了山匪,这会正在府上养伤呢。”说话间不难看出程夫人很担心。
“听说是一个小丫头救了他们,只是小丫头并未告知姓名,所以老爷想道谢也没个方向。”程夫人叹了口气,每年这个时候山匪猖狂,老爷担心来贺寿的人遭遇不测,所以几次想取消办寿,只是皇上还特意让他休沐,好好过寿,还送了寿礼来。
江念听程夫人这么一说,这小丫头莫非是她自己?
她问:“那位夫人是否带着一个五六月的婴孩?大概五六人?”
程夫人惊讶:“你怎知?你?”
这时程吟突然道:“你还跟山匪正面冲突了?有没有受伤?”
江念摇头:“没有,只是那位老爷伤势很重,不知是否已脱离危险?”
此话一出,程夫人同程吟都沉默了,江念大概也猜到了,这么重的伤确实很难救活。
“大夫说若是熬的过今日,便还有希望,只是,唉。”程夫人又叹了一口气。
江念将手上的寿礼递给程夫人,道:“这是我同师父送给程老爷的贺礼,希望程老爷莫要嫌弃,我能去看看那位老爷吗?”
程夫人收下贺礼,点头:“吟儿,你带小神医去看看。”
“是。”
程吟带着江念往后院去,这里跟前院的热闹不同,隐约还能听见哭声。
“你救下的是母亲远房表妹,多亏了你,否则后果,唉,今日发生了这种事,爹和娘心里都不好过。”程吟解释。
原来他们本是程老爷的远亲,此次进城除了贺寿之外,是想投靠程家,今年大旱,庄稼收成不好,而他们家之前就是做米铺生意,干旱之际又逢边境战乱,不得已将米铺宅子买了,投靠程家。
哪曾想没进城就遇到了山匪,银钱被抢,连命都要丢了。
江念叹气,师傅说外面的世界不是她说看到的如此美好,皇帝整日沉迷美色,压根不管百姓死活。
程吟敲了敲们,一会,问被打来,妇人的眼泪还未擦干净,眼眶通红,见到程吟和江念一块,问:“公子,这是?”
她似乎没有认出江念。
“朱姨,这是小神医江念,她想看看姨夫如何了。”
朱夫人这才仔细看了眼江念,随即震惊:“是你?小恩人!”说着就要跪下道谢,被江念及时扶住。
程吟道:“朱姨,道谢的话一会再说,让阿念去看看姨夫。”
朱夫人这才急忙让开。
床榻上,朱老爷面如死灰,呼吸小得不可闻,朱夫人见夫君如此,止住的眼泪又如雨一样落下。
江念仔细检查了一番,先前她给止血的地方已经被大夫重新包扎过,只是失血过多,如今昏睡不醒,确实如程夫人所言,熬不过今晚便没希望了。
程吟看着江念检查结束,连忙把被子盖好,江念还想说衣服还没给人家穿好,却被朱夫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