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的紧张,不由得相视一笑,以此来掩饰自己的那一丝尴尬。
随后两人郑重的三拜拜。
最后那一拜成了之后,摄政王眼底柔情的笑意久久凝聚不散。
“阿幽,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顾南幽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
但这一刻她心中欢喜。
看到摄政王的模样后,她的心跟抹了蜜似的,更加欢喜了。
随即。
两人拥抱在一起。
这一抱,仿佛许下今生至死不渝的诺言。
“阿幽,无论以后如何,都要记得我。”
这一刻。
摄政王承认自己自私了。
哪怕他就这么醒不过来了,也不希望阿幽去跟别人成亲生子。光是想一想,他都要疯了。
但他又不忍心,让阿幽孤孤单单一辈子。
那就记得他吧!
“好。”顾南幽爽快的答应了,今生重来,她本就不愿对情情爱爱有过多纠缠,若那个人是萧羽,也未尝不可,“我等你,一直等下去。”
摄政王将头埋在顾南幽的肩头。
听到顾南幽的话后,心中欢愉,勾起邪魅的嘴角。
“足够了。”
顾南幽将他抱紧,低声问了一句:“接下来做什么?”
“阿幽想做什么?”摄政王反问,眼底含着笑。
“按照流程,三拜拜后便是送入洞房,这里没有宾客,也无需繁琐礼节,那就只能洞房了。”说到这里,顾南幽眼底闪过一丝狡猾,“阿羽,你行吗?”
摄政王一噎。
明知顾南幽故意挑逗,却还是咬牙切齿,抵在她耳边道:
“行不行,阿幽不是品尝过么?”
顾南幽老脸一红,立即反驳:“那哪算,我可还是处子之身。”
“呵呵呵,图谋为夫身子这么久还没图到,看来阿幽很遗憾啊!”
“谁遗憾了?”顾南幽险些被气到。
“不遗憾么?那为夫就太遗憾了,我们现在也算夫妻了,为夫又是一副弱弱的身体,阿幽若想做点什么,为夫也拦不住不是?”
说完。
摄政王还扯了扯衣襟。
将衣襟扯开大半,露出一片吸引顾南幽视线的皮肤。
“……”
所以呢?
萧羽这是想让她做点什么?
她若在这个时候真对他做了什么,她还是人吗?
不过。
吓唬一下还是可以的。
于是,顾南幽离开摄政王怀抱,将他轻轻推倒在地,摄政王就挑着眉任凭她推倒了,眉眼都是笑意。
那模样似乎在说:阿幽,你行不行啊?
顾南幽一咬牙,就去撕扯摄政王的衣服。
摄政王就低低笑着,静静地欣赏着顾南幽此刻的模样,直到他喉咙突然涌出一片腥甜。
摄政王突然变了脸色。
坐起身将顾南幽拥在怀里,十分不舍亲亲她的脖子,虚弱的开口:
“阿幽,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不许言而无信。”
下一刻。
嘴角溢出血来,接着挺挺是鼻,然后是双眼,直至七窍都溢出了血……
顾南幽发现了不对劲。
摆正摄政王身子时,就看到他触目惊心的样子。
瞬间慌了。
眼睛也在瞬间赤红,心如刀绞,她甚至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喊声。
她以为她可以很平静地接受摄政王沉睡。
可事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她做不到。
就好像,摄政王已经在心里深藏很久很久,久到连上一世摄政王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在骨子里,如今在这一刻都浮现出来,狠狠凌迟着她。
原来,她承受不住。
“萧羽,萧羽,萧羽……”
半个时辰后。
抱着一捆药草的医老,回到马车上。
一掀开帘子。
就看到马车内静静躺着两个人,昔日令天地都黯然失色的摄政王,此刻面色苍白如纸,如同一具尸体。
而静静躺在摄政王他身侧的女子,早已没有了风轻云淡的神情,也看不出半点事事都在她掌控之中的自信,她只是紧紧抱着摄政王,眼睛一直盯着摄政王的侧颜,瞳眸中一汪死水。
医老狠狠吓了一跳。
这一刻的顾南幽,仿佛很弱小,弱小到一碰即碎。
“丫、丫头,你没事吧?别吓我。”
顾南幽扯了扯嘴角,似是笑了一下。
“没事。”
“确定没事?”眼睛都红肿了。
这下,顾南幽改了口。
“缓缓就好。”
医老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将马车帘子放下,让她安安静静的好好缓缓。
等到洛清兮他们回来时。
顾南幽掀开帘子,面色如常,除了依旧有些红肿的眼睛,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医老被震惊到了。
接着是一阵心疼。
“姐姐,你去哪儿了?害我一顿好找,还以为你出事了。”大概是先前的事情,云间殿下心虚,依旧不敢靠近顾南幽。
“云间殿下多虑了。”
洛清兮看了看顾南幽,又探头看了看马车:“摄政王在马车内?”
“嗯。”
简单明了的回答,让他们也不好再询问什么。
只好各自回马车,再次启程。
最前方的马车内。
洛清兮轻碰着脸颊从沉思中回神:“顾南幽的伤很重?”
“奴婢不知,但先前同坐一辆马车时,顾南幽每日换三次药,比较明显的伤,她基本上在马车外换药,隐蔽一些的伤口就在马车内换。
伤口婢女亲眼见过,手臂上的伤比较重。”夏虫回答。
另一名婢女冬虫听了直皱眉。
“在马车内换药?那摄政王就在马车内,顾南幽也不知避嫌。再想想她在山庙内与摄政王的举止,也太不知廉耻了,这样的女人能当上女官,也就是靠摄政王。
郡主,为这样的人浪费时间,不值当。”
洛清兮闻言瞥了冬虫一眼。
冬虫当即噤了声。
洛清兮又道夏草:“那摄政王有没有异样?”
夏草摇头。
“南燕摄政王性子冷清,几乎不出声,若不是今日他从马车没下来,奴婢甚至觉得马车内只有顾南幽一人。”
听罢。
洛清兮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冬虫想了想道:“郡主,方才奴婢有注意到南燕摄政王的马夫手里多了一捆药草,应当是山里采的。”
洛清兮闭眼揉着太阳穴。
“本郡主早已注意到,都是刀伤和内伤的草药,而且都是药中上品,那马夫医术不简单。”
“那老头再厉害又如何?能有郡主……”
“冬虫。”
冬虫话音未落,就被洛清兮呵斥住,“你话太多了。”
这下冬虫猛地惊醒,脸色迅速煞白,着急忙慌下跪:“奴婢知错了。”
洛清兮眼睛一眯,居高临下的睨了冬虫一眼。
“晚了。”
冬虫一震,瞳孔瞬间剧烈收缩。
很快马车底部就溢出血来,滴落在不断倒退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