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茵冷然一笑,“世子莫不是忘记了,之前的几次接触,我便已经发现,你的力气比普通的人要大上许多。”
独孤落离满脸不信,反问道:“我是天生神力不行吗?”
“甘普是天生神力,你不是。”
凌千茵正色道。
“也正是想要隐藏你中毒之后又服药导致的异样的力大无穷,所以你才特意将甘普带在身边,不过,你没有注意到的是,真正的天生神力这脑子大都不太好使,而世子你的神力可是时有时无的。”
阿恙当即接话,“王妃说的对,有些人就是无时无刻不透着傻气。”
看到阿恙说话的时候特意看着自己,甘普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气恼的上前想要跟阿恙动手,却被独孤落离拦下来。
“我父亲是天应帝之子,皇室亲王,明明比你们城王府这个外姓王爷尊贵许多,可偏偏要城王爷摄政,你们赫连城何德何能,处处皆要压制我们端亲王府一头?!”
独孤落离说着,便抽出腰间软剑径直上前,“今日我们便比个输赢。”
赫连城岂会害怕于他,纵使独孤落离的身手了得,内力深厚,但赫连城毕竟从小在军营长大,跟着老城王征战沙场多年,丝毫不畏惧于他的攻击。
几番争斗之下,独孤落离的力气比之前弱了不少,赫连城见状,立即挥剑上前,一剑刺到独孤落离的肩膀。
鲜血如注,独孤落离的顿时吐出一口黑血,可他依然用剑强撑着,单膝跪地,丝毫没有认输的意思。
“空谷虚莲虽然强行压制住你体内的焰寒之毒,虽然你能利用丹药短时间内将内力提升,但这毕竟只是假像,且有时效限制的,时间一到,你便跟普通人无异。”
凌千茵清冷的声音并未能唤醒独孤落离最后的执着,他强撑着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赫连城,不甘心的说道:“我绝不认输。”
他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跟赫连城皆中了焰寒毒,慕老神医因为答应过天应帝,一定会保端亲王一脉,让他们可以活在人世,这才将好不容易得到的空谷虚莲一分为二,给赫连城和自己一同入药。
这么多年,独孤落离云游四海遍寻名医,已经可以如正常人一般生活了,而他赫连城身为摄政亲王劳心劳力,明明没几日可活。
可是,为什么他赫连城可以遇到凌千茵?
以前,一直以为凌千茵只不过是安国公府的一个小小弃女,不过会点医术罢了,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厉害,生生将赫连城体内的焰寒之毒给压制住。
即使是在今日这般的强力打斗,赫连城也依然无恙。
“你服食的丹药到底是何人所赠?”
凌千茵的问话对于独孤落离而言无疑又是个沉重打击,看到面前安然无恙的二人,独孤落离选择不言不语。
凌千茵也不在意,看来那个幕后之人已经把手伸到端亲王府了。
“其实世子就算不说,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家王爷已经派人进宫了,想来再过一会儿,世子想要保护的人便能现身人前。”
凌千茵的话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独孤落离猛然提剑上前,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赫连城根本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动作,直接横剑一扫,强大的剑气便将独孤落离制服。
“世子,”
甘普急于上前,可阿恙早就带人将他困在其中,眼看独孤落离受伤,甘普径直冲上前去。
阿恙的手下也不是摆设,趁机上前在甘普的身上刺了几个窟窿,可护主心切的甘普却拼了命的上前,即使身上连中数剑,可他依旧冲上前去挡在独孤落离的身前。
赫连城强大的剑气贯穿甘普的后背,更让甘普当即口吐鲜血。
“甘普,”
独孤落离连忙扶住他,但见奄奄一息的甘普,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抓了一下似的。
“为什么这么傻?”
独孤落离出生富贵,可却没被任何人爱过,母亲早逝,父亲端亲王一心只能那个青梅竹马的琼兰郡主,日日想着为琼兰郡主和她所生的三个儿子谋福利。
独孤落离自幼天赋极高,却身中焰寒之毒,自知京城之中并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只能四处云游,远离京城,结交好友,想要将体内的毒素全都解除完。
虽最终没有达到,却也已经发现了此毒可以让他自己的身体发生最大的变化,内力提升,力大无穷,为了掩人耳目,独孤落离便只能装出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而找到力气颇大却反应迟钝的甘普,便是独孤落离的计划之一。
这么多年,独孤落离一直将甘普带在身旁,就是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能力之后,不再多想。
对于甘普,独孤落离并没有太多实质上的感情,想不到甘普刚刚的舍身相救竟然让他如此的心痛难忍。
这么多年,他们终究是有感情的。
甘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独孤落离离开,“世子,算了……你快走吧……”
“甘普,”
独孤落离看着倒在自己怀中再无一丝气息的甘普,一直维系的儒雅外表终究是绷不住了。
抬起头,看着站在赫连城身边的凌千茵,满眼不甘和落寞。
“今日是我输了,但你们想要知道的我也不曾知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赫连城不为所动,他杀伐果断,却绝不会杀一个本就已沦为阶下囚的人。
凌千茵则是淡淡开口:“不知世子可知,你的父亲端亲王为何放着你这个亲生的儿子不管,却非要去管琼兰郡主和她前夫的三个儿子?”
“他的事我不管,你自去问他去。”
独孤落离的语气十分厌烦,但凌千茵却已发现他眼中的闪躲。
“世子如此聪敏机警,想来早就有所觉察,之所以没有言语,不是不想管,应该是早就已经有所查验,发现其中缘由自己无法插手,这才没有管罢了。”
凌千茵的话让独孤落离的脸色猛然一冷,接着,便又变成无比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