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茵等人根本没有动作,也没有再次提醒,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凌权柏自己说。
凌权柏极力的撑着身体向后躬着身子,就是想让自己的头皮少一些撕扯,奈何他的老腰根本就支撑不住,双手被捆得严实,根本难以动作分毫,脚根本无力支撑,头皮上的撕扯愈发严重。
再看凌千茵等人漠然的目光,凌权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日若是不说出来,别说命要交代到这里,他更害怕的是凌千茵和城王府的手段,到时候求死不成,生不如死那才最为痛苦。
“仙尊她身在后宫之中,身份高贵,她功夫高强,内力深厚,堪比仙神,你们怕是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即使沦落这般境况,凌权柏依旧对自己的仙尊十分自信。
一旁的元氏也是满眼相信,“你们若是真有本事便去找仙尊去,如此逼迫我家夫君,有什么意思?!”
“再高贵也总该有个身份。”
凌千茵冷眼看着面前的凌权柏和元氏,只觉得他们十分的可笑,见他们都要身为阶下囚了还依旧嘴硬的诉说着那个仙尊的好,索性“好心”的提醒一句。
“大伯可知你自己都中了慢毒,平日里遇到情急之事双手便会止不住的颤抖,想来此毒便是你那个一心崇拜的仙尊所下。”
凌权柏自然是不相信的,在他看来仙尊就是神明,是信仰,他不允许任何人出言诋毁于她。
“你胡说,仙尊她虽然善于用毒,可她对我处处照拂着,当年我在京城之中无依无靠,母亲一心扑到二房的余氏和凌松柏身上不仅对我不闻不问,有什么好东西皆是往二房那边送,还将原本应该给我的资源全都给了凌松柏,以至于我不得不请旨外放。
“到了任上我才发现,那外放官员要么皆到了自己祖藉,要么便是外放之地跟家族关系甚密,根基稳固,唯独我自己是个没有任何人相护的孤军。
“一到任上万事艰难不说,当地的大小官员们对我疏离打压,下属们对我阳奉阴违,连当地的地痞流氓都变着法的给我难堪。
“我本来就准备等三年任满之后回京,永远的待在安国公府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大不了就做了别人眼中的无能之辈罢了。
“可是我有幸遇到了仙尊,就在那些同僚们再一次陷害我,想要让我连命都丢在那个鬼地方的时候,仙尊她不仅救了我的命,还帮我破解了当时的窘境,让那些大小官员和地痞们起冲突,他们明争暗斗,而我左右逢源渔翁得利,不仅让他们的利益链粉碎,也让我在那里站稳了脚跟。
“本来我还准备带着家眷永远的留在那里,天高皇帝远的,做个一方盐运使,过着富庶的日子,也算有了自己的成就。
“可是仙尊却是告诉了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那任上再偏远也是大顺朝的地界,就算我这此处置办了不少东西,但到时候圣上一纸调离诏书,我辛苦打下的基业便要全都为别人做了嫁衣。
“与其担惊受怕的等着朝中局势变化,不如反客为主,做那个让局势变化之人。于是,我在任上这后几年,暗中运作拼命捞金,潜心召集人手进行训练,后又因任上有功得以回京任职。
“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正常,可父亲非要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横插一脚,断我财路,我十分恼火,只能暗中派人跟他对抗,这才好不容易斗赢了父亲得到安国公府,这些皆是仙尊从旁指导,我现在的成就皆是仰仗仙尊才得到的。
“仙尊她一心为我,我自会带着一家人永远的跟随于她。”
凌权柏无比激动的说着,被捆着的双手又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以至于带动着整个身体也在不停的抖动着,而这一动,让原本就撕扯的头发更加疼了。
元氏在一旁也是如此,“当年迫于生计我不得不跟着夫君一起去任上,本以为一辈子都再能回京城,仙尊对我们恩同再造,还让夫君的身体越来越好,现在夫君身强体健,又岂有中毒一说?!你们休想为了得到仙尊的下落便欺骗我们,我们可不让你们的当。”
凌千茵见状,淡淡开口道:“你们极力的在说那个仙尊给你们所带来的好处,这原本就是最大的掩饰。”
因为真正的好是留在心中,根本不会动不动就拿到嘴上说的。
凌权柏和元氏跟在黑衣制毒之人身边多年,恐怕早就对那个所谓的仙尊所有觉察,到底好不好,只有他们二人心中明了。
闻言,元氏和凌权伯的眼神微变,尤其是凌权柏,他眼神飘忽闪躲,整个人也不由得变得颓败非常。
是啊,他的仙尊十分厉害,可却难敌凌千茵和赫连城,那些他苦心培养出来的暗卫全都被凌千茵给下药制服,一堆人坐在墙角毫无战斗力可言。
仙尊弃他而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救他,可是觉得她太过于没用,舍弃她了?
“每到午夜之时,你的眉心便隐隐作痛,夜不能寐,痛苦不堪。”
凌千茵的话让凌权柏的神色更加凝重,因为凌千茵所说的全都对了。
但见凌权柏眼中满是慌乱之色,凌千茵方才又接着说道:“此毒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日积月累服用所致,你体质一般,只适合练些普通功夫做为强身健体之用,可是你却强行修练上乘内功,虽然小有起色,可你的身体却难以支撑,只能服用丹药来补充体力的消耗,若是你只练习下乘的吐纳内功,倒也可以增强体魄,可是你急于求成,每日服食丹药,长此以往,丹药中的毒素便遍布你的四肢百骸,成为慢毒侵蚀着你的身体。”
凌千茵的眼光独到,不仅将凌权柏的毒症看得一清二楚,连他的心思也不在话下。
只见,凌权柏的脸色骤然变的异常惨白,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仙尊给的丹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