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山庄可是在京城和整个大顺朝都颇有势力,东方洐的内心其实十分担忧,但面对凌千妙,他自然不会露怯。
“不过区区江湖门派,小爷才不怕他们!”
凌千妙适时的靠到东方洐的怀中,软懦的说道:“小侯爷便是婢妾的天。”
东方洐顿时十分受用,但想到硬气的沐家家主和沐晚枫,他的内心十分煎熬,只能让手下亲卫将从井中打捞起来的“凌玉娇”和藏在床下的车夫尸体带走,又匆匆安慰着凌千妙。
“今日之事爷记你一大功,时间不早了,你也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爷来解决。”
凌千妙乖巧点头,还不忘提醒东方洐,“小侯爷也要注意身体,万万不要太累了。”
现在凌玉娇的事解决了,凌千妙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了至于在神侯府中的未来,凌千妙自然要好好筹谋一番才行。
“王妃,”看着远去的东方洐,青夜很是不屑,对旁边的凌千茵提议道:“凌千妙阴险狡诈,已经重新搏得东方洐的信任,要不要属下再去搅上一搅?”
“东方洐生性多疑,并不会真正的相信任何人。”
凌千茵对青夜挑了挑眉,“只需稍稍动手,他自己便会发现。”
“得嘞,”青夜连忙点头,“王妃且等着看就是了,属下绝对不会让凌千妙的奸计得逞。”
不多时,东方洐便在准备去凌老国公的院子时发现了一道黑影,那人身形高大,轻功了得,直直的前往旁边院中。
东方洐顿时觉察有异,连忙带着手下亲随跟了过去。
黑影似乎并没有发现东方洐,而暗中紧追过去的东方洐却发现那黑影几个起落便不见了。
东方洐无法,只能不动声色的原路返回,但刚环顾四周,便已经发现,这里不是别处,而是曾经的二房夫人余氏的住处。
东方洐顿时想起,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余氏到底把持着安国公府二房十多年,就算人死了,她以前收买的忠仆也不可能全都被凌老国公发落。
那些忠仆们想要寻个依靠,便只能找到余氏现在唯一的骨血,凌千妙。
反观凌玉娇,不过安国公府大房的一个庶女罢了,就算她的母亲再受宠,可到底是能力有限,凌玉娇的手里又能有几个可用之人?
疑惑一生,东方洐的心便会不由自主的往那边想,当即吩咐手底下的亲随。
“去,查查从井中打捞出来的凌玉娇跟那个车夫身上可有别的伤口?”
“是,小侯爷。”
亲随的动作很快,发现车夫除了脸上的挠痕以外,颈后还有一道淤青,极像是被功夫高强之人给从后面一掌劈晕过去,再灌进砒霜之毒才致死的。
而那个“凌玉娇”身上的疑点也是有的,虽是被人划花了脸又溺水而亡的,但她除了手指细长皮肤细嫩之外,两手的指腹上却带有厚厚的薄茧,指甲短平,并不似凌玉娇那种娇贵妾室指尖饱满。
凌玉娇就算再喜欢女红,也不可能让手变成如此模样。
东方洐想到沐惜儿拆穿那个死在凌玉娇房中的奴婢身份的方法,当即让手下亲随直接将从井中打捞出来的尸体衣服剥了,一件件查验。
查验之后方才发现,井中尸体身上所穿的衣服倒是跟凌玉娇平日里惯用的料子无异,只是这具尸体的身上还有妊娠纹,她生过孩子。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凌玉娇。
于是,东方洐当即吩咐手下之人,“去暗中查查安国公府里的下人到底死了几个。”
手下的动作十分迅速,不出两个时辰,便暗中打探到安国公府里的下人少了两个,一个是余氏曾经院中的三等丫鬟,另一个便是府中的一个不起眼的绣娘,不过那绣娘家中还有孩子,听说他夫君已经带着孩子不见了,安国公府里的人皆以为那绣娘许是偷了府中的钱财跟着夫君孩子远走高飞了。
此事骗骗安国公府里那些不知情的人就算了,但东方洐自然很容易就能发现,那个从井中打捞出来的尸体十有八九便是那个绣娘。
当然,将这些事情细想一遍的东方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凌千妙才是那个有事瞒着他的人。
“再给爷好好盯着凌千妙,记住,一定要暗地里盯着,多久,爷不在乎。”
他倒要好好看看,凌千妙身边的那个厉害的手下到底是何许人也。
“是,主子。”
手下当即下去照办。
凌千茵见安国公府的戏已经接近尾声,便带着青夜准备撤离,可在经过大房院子时发现里面有杀气,立马又带着青夜猫了过去。
“王妃,”
青夜前去打探一番过后,又回来禀报。
“这院中有不少暗卫隐在此处,看功夫路子应该就是凌权柏从任上带过来的人,人数至少上百。”
凌千茵看着院墙上的大树冠,给青夜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快速的闪身隐到了树冠之中。
以前便知道凌权柏在任盐运使的时候手中培养有不少功夫高强的暗卫,但凌权柏并没有将这些人带在身边,只有是执行某项任务的时候,才会将他们其中的一小部分喊进来。
这突然间召回来上百号人,到底意欲何为?
凌千茵和青夜看着那些在院中忙碌的暗卫们,直觉得安国公府中即将有大事要发生。
看着暗卫们频繁进出院中侧边的房间,那里便是凌权柏平日里处理要事的小书房。
凌千茵不由问道:“凌权柏和元氏是否还在荣王的灵堂里?”
青夜开口回应道:“灵堂那边已经安置妥当,元氏在那边接待着各府权贵,凌权柏已经回自己的小书房歇息了。”
看着那些暗卫进进出出,形色匆匆,有不少手中皆拿有像密信一样的东西,凌千茵对青夜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提议道。
“我们到院子里去趁人不备,打晕一个暗卫,看看他们手里送的到底是什么密件。”
省得待在此处干看着,到时候事情来临之际也不至于被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