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其江本来就是余氏所杀,跟凌千妙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算事情捅出来,她也不过落得个没有阻拦之责,至于杀人之罪,还是她余氏一个人顶着。
凌老国公根本不想听余氏和凌千妙二人的废话,直接给丁岭使了个眼色,丁岭反手一鞭子抽到余氏的后背上,只见余氏闷哼一声过后便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趴到地上。
这一操作也让一旁的凌千妙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动弹,看来凌老国公是要动真格的了。
不等丁岭再次询问,余氏连忙从地上爬起半个身子,索性一股脑的全都说出来了。
“真的不是我,我只是不小心将耳钉弄到江儿的嘴里,也是他自己咽下去的,此事都是妙儿谋划的,是她觉得神侯府里日子难挨,想要在安国公府里多留几日,我这个当母亲的心疼她,这才不小心做出此事。”
“笑话,我为小侯爷生下四女,虽是妾室,却是小侯爷当年亲自用大轿迎娶进门的,神侯府中上下皆对我毕恭毕敬的!”
凌千妙生怕余氏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连忙上前打断了她的话。
“是母亲觉得被禁足安国公府过得永无天日,我不过建议母亲吞金自尽,有个体面的死法,省得永远被关在这里,母亲自己贪生怕死,非逼得凌其江吞金自尽,反倒还怨起我来了。”
余氏愣愣的看着凌千妙,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发现凌老国公已经发现端倪,想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当即怒骂道。
“你这个不孝女,若不是我当年苦心怀胎十月,又拼了性命的生下你,请了全京城最好的教习师父,你以为你会有现在的成就?!现在事情发生了,你倒撇得干净,凌其江的死凭什么是我一个人的责任,那金耳钉分明是你送来给我的,要是坐牢,你也休想躲。”
凌千妙也不管不顾的跟余氏对着吵起来。
“你生了我教养我还不是想要让我攀上高枝,让你过上好日子,就算我嫁到神侯府中,你还不是常常来找我,让我补贴你们,你最喜欢的就是凌其江,即使他犯下大错,做出不少蠢事,你还是一心想让我贴补于他,只不过是在自己的性命相比之下,更在意自己利益罢了。”
余氏也不甘示弱,不,应该说是她根本就不敢示弱,因为一旦让凌千妙将事情扯到自己身上,余氏的命便休矣,如此一来,余氏也顾不得背的疼痛,将凌千妙骂的更加不堪。
凌千茵冷眼看着余氏和凌千妙的对骂,二人本是血浓于水的亲母女,却因着自身利益和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便可以撕破脸皮,用最恶毒的词汇来谩骂对方。
真是何其可笑。
凌轻鸿不喜妇人争执的场景,可对于余氏和凌千妙的破口大骂,却是有一种异样的轻松,想到余氏之前害他们三房的一幕幕,凌轻鸿的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快意,二房终于遭报应了。
凌轻越更是不用说,看着余氏和凌千妙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差点没拍手叫好,都是那个丁岭,要不是他阻拦,余氏和凌千妙现在怕是都已经打起来了。
凌老国公从二人的争执声中也大致明白其中缘由,直接让丁岭将二人拿下。
他本就出生疆场,不习惯与人浪费口舌,既然事情已经明了,他也不想再听二人的叫骂。
“既然凌其江是你们二人合力所害,那便由你们二人为他偿命。”
“等等,”闻言,凌千妙极力的伸出受伤的手,否认道。
“我承认我是想要让余氏死,但我一直想让她自尽身亡,可她根本舍不得自己这条命,没有办法,我只能强迫她吞金,她情急之下还咬伤我,后来凌其江过来,余氏她为了让凌其江代她死,这才亲手杀了他。我的手都没有力气,根本帮不上忙,此事也休想跟我有关。”
凌千妙的手确实受伤严重,还有她那小身板,就算是凌其江站那不动,她怕是都难以动手。
再加上有神侯府的这层关系,凌老国公准备大事化小,让余氏将此事顶下,他要借着余氏这条线对凌老夫人动手。
至于凌千妙,她若乖乖待在神侯府里不出来也就算了,若是再敢兴风作浪,直接斩杀。
凌千茵已经看出凌老国公的心思,当即出声提醒让众人再一次陷入沉思,“江哥儿再不济也是个大小伙子,余氏一个人就能逼得他吞金自杀?”
“王妃所言极是。”
凌权柏连忙赞同点头,再看到凌千妙的时候,正好看到不远处被白布盖着的品香。
“还有那品香虽然是个妾室,可到底也是江哥儿房中之人,江哥儿既然是被小妹所害,那品香又是被何人所害?”
余氏生怕此事再跟自己扯上关系,连忙回应道。
“不过一个小小的妾室,自缢就自缢了,她的死跟我有何干系?!”
她刚刚可是听到凌千妙让孙甲做事利落些,想来是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凌千妙生怕余氏再来攀扯自己,而且,她绝对相信孙甲的办事手段。
“我跟余氏可是一直都在这里,从未出过院子,再说了,品香那个妾室的死与不死,于我们根本毫无用处!”
凌千妙的话更加让余氏不由警醒,她知道那个孙甲一定在暗处盯着自己,若是她再将品香的死扯出来安置到凌千妙头上,不仅凌千妙极力的反驳,而且找不到证据却又急于定自己罪的凌老国公,也一定会让她罪加一等。
而有神侯府庇佑的凌千妙那边不仅不会有事,还会更加记恨于她,那个孙甲也不会放过她。
何况,一个妾室死就死了,根本没必要过多追究。
果真,凌老国公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对于品香之事并不想过多追究,京城权贵中哪个大户人家没有死过几个妾室,死一个凌其江就够让外人笑话了,再传出他的妾室也同时死之事,岂不是更要招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