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茵的话让凌千妙也害怕的手直颤,可她却不想让以前一直被自己悉落而现在高高在上的凌千茵看到自己窘迫的模样,稍退了身子跟余氏依偎在一起,依旧嘴硬道。
“凌千茵,你别转移话题,哥哥就是自尽而亡,你自己能力不济若是找不到别的证据大可让大表哥来断案。”
“大胆,竟然敢对我家王妃不敬。”
不等凌轻鸿和凌轻越开口,青夜的冷剑直接指向凌千妙的脖颈,要不是王妃有令,她早就割断了凌千妙的喉咙。
凌千茵灵眸一凝,摆摆手让青夜暂时退下,若不是还想留着凌千妙再玩玩儿,早就结果了她,哪里还轮得到她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我说了此事由我负责,你一味的逃避,可是想要掩盖事实,让整个安国公府为你们的愚蠢行径陪葬?!”
凌权柏本带着元氏在一旁看戏,可凌千茵言辞犀利却让凌权柏夫妻二人也不由紧张起来,要知道,凌千妗这才刚刚跟端亲王府搭上关系,这定亲的事眼看着就要成了,若是凌其江的死传扬出去,怕是端亲王也是对此有所不喜,连带着对凌千妗也会有看法,万万不能让凌其江的死影响到她。
“王妃所言极是,”
凌权柏连忙站到凌千茵这边,给余氏施压。
“小妹若是再不说吐露实情,我便直接派人去京都府尹那边,说是小妹跟江哥儿起了争执,无意间害死了他,我们安国公府绝不姑息养奸唯亲是从,小妹有话到时候尽管去跟府尹大人说去。”
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就算他们再想隐瞒也依旧是人尽皆知,倒不如他提前送余氏进大狱,摆出姿态,让外人看看他们安国公府行事作派并不是偏信亲者的,既能保住跟端亲王府的那门亲事,也让那些吃瓜群众看看他们安国公府的手段,断了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心思。
闻言,余氏心中“咯噔”一声,以为凌权柏知道自己杀害凌其江的实情,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但再看到凌权柏那满眼的急切和怒火,方才有些心安,想来凌权柏并不知情,只是信口胡诌,吓唬自己的。
一旁的凌千妙也吓得不轻,但她也很快明白凌权柏的想法,看来凌权柏这是想要给自己立威,准备将余氏推出去给安国公府正名,强拉硬拽的将凌其江的死按到余氏的头上。
但凌千妙也知道,刚刚余氏在杀死凌其江之时太过慌乱,有些事根本经不起推敲,若是闹到京城府尹那边,让仵作一验,或许会验出究竟来。
她和余氏不过内宅女子,有些细节方面根本没来得及处理,若是想查,想必很快就能查到的。
到时候,东方洐绝对不会保她的,还会为了急于撇清关系踩她一脚,那以后的日子便不是在神侯府中不好过或是一死了之了,而是永远的在天牢里过了。
凌千妙害怕的眸光一闪,她是绝对不能让自己坐牢的,所以现在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才行。
凌其江的事想必是瞒不过这么多双眼睛的,凌千妙也知道若是自己和余氏还死咬着不开口,别说凌轻鸿和凌千茵那边能看出破绽,就连凌权柏和凌老国公这边怕是都会开始怀疑她们。
看到凌千妙那提醒的目光,余氏仿佛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抹着眼泪说道。
“都是我平日里教子无方,这才让江儿养成贪图享氏无心学业的性子,父亲得知我的身份还念及骨肉亲情,让我和江儿继续住在安国公府中,父亲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我也日日告诫江儿一定要好好读书,专心学业,考取功名,以后有了出息好报答父亲的恩情。
“谁知,江儿不仅听不进去,还觉得读书太过于辛苦,整日里待在府中甚是无趣,几次三番的让我给他银钱,我本以为他只是一时苦闷,过几日便好了,没曾想,他竟然直接买酒跟那个妾室在府中享乐,我曾劝阻数次,依旧无果。”
凌千妙也跟着哭诉道:“女儿早就提醒过母亲,让母亲将哥哥房中的那些妾室通房全都打发了,好好督促哥哥学业,可母亲非但不听,还说离科考还有些日子,哥哥心中苦闷,偶尔放纵也没有太大关系,结果哥哥一直不思进取,只安于眼前享乐,这才酿成今日苦果。
“女儿亲眼看着哥哥死在自己面前,这心里悲痛万分,若是早知道哥哥只是为了这点子银钱,女儿就算是抵上全部嫁妆,再去神侯府中求小侯爷,也一定要换回哥哥一命。”
凌千妙的话说得分外动听,也让余氏的眼泪再一次扑簌簌的流下,她伸手帮自己的女儿擦着泪,自己也哭得更加难过。
“都是母亲的错,是母亲没用,不仅连累了你,让你在神侯府里被人看不起,江儿的事还反过来要你操心,你自己的日子都已经过得太辛苦了,母亲是万不能用你的未来来成就他这个孽障。”
“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权柏被余氏母女二人说的有些迷糊,连忙询问道:“你们的意思可是在说江哥儿是为了抢你们的银子,这才被你们杀的?”
刚刚不是说江哥儿是自己吞金自杀,怎么现在又改口了,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不过,怎么着都无所谓了,反正凌权柏就是要赶紧坐实此事,让凌千妙和余氏将凌其江的死承担着,也省得他们安国公府沾上此事,防碍着他自己和凌千妗的未来。
闻言,余氏当即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她明明是想要用苦肉计来让在场众人对她共情的,想不到凌权柏这一句话就要把她给带偏了。
猛然跳起来,扯着嗓子对着凌权柏嚷嚷道。
“大哥说话可要讲证据的,江儿明明是自己吞金自尽,我是他的母亲,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会给,怎么可能为了这点银子就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