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凌千妗参加完太后的宫宴,那京城的权贵之家可有数十家都来府中询问过凌千妗的婚事。
但元氏一直没有下定,一边恭敬的请各权贵回府,皆不得罪,一边再暗中询问那些权贵的后台和府中的人事情况,显然是准备挑选最合适最有利的人选。
由此可见,元氏可比余氏要有心计的多。
凌千妗回忆着曾经的事,母亲和父亲确实从小便对她极好,无论什么事皆是姐姐让着她在,可那也只是在没有利益争夺的时候。
现在姐姐成了荣王妃,地位高贵,父母亲便一味的忍让,还要让她也跟着低头。
从未受过这种委屈的凌千妗实在难以再回想刚刚父母亲急切的想要她将此事揭过的嘴脸。
哼,一个小小的荣王妃算什么,她若是能比姐姐的地位更高,那父母便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道儒雅绅士的身影,端亲王世子也是皇亲,而且端亲王府可比荣王府有实权。
若真能跟独孤落离在一起,也能日日跟那个有内涵有风度的人相伴,虽只是世子妃,但独孤落离可比荣王那个不学无术的变态可有前途多了。
凌千妗看着手中的小药瓶,心中已经升起一个完美的计划。
今日朝中出了件十年不遇的大事,从来没有耽误过上朝的摄政亲王赫连城竟然在今日破天荒的请假了。
小皇帝无助的坐在皇位上,看着下面那些表面恭敬实则如狼似虎的大臣们,内心慌得一批。
好在,有摄政亲王曾经扶持的几个忠心耿耿的臣子,主持着将要事跟小皇帝禀报。
小皇帝从来没有真正的当家做主,习惯性的看向旁边赫连城曾坐的位置,可那里却只是空空如也。
但见众大臣齐齐看向自己,小皇帝如坐针毡,只能随便说了几句,并让内侍大总管将上奏事宜送到城王府让摄政亲王定夺后,便匆匆下了朝。
太后前段时间名声大损,连带着太后的母族也大大的受损,剩下的太后党羽和各党派人士也不敢再伸头叫唤,众大臣自然也没有过多挤兑,全都同意小皇帝的想法,退朝回府休息。
而城王别院,大内太监总管见赫连城连面都没露,只从阿恙的口中听闻王爷身体不适,连忙进宫,第一时间将摄政王似得了大病的模样告诉宫中的小皇帝。
小皇帝很快便赏赐了不少的药材珠宝进城王府,还特意让宫中的太医们前来为赫连城诊治。
当然,太医院的众太医们全都被阿恙给挡在门外,他们的王妃医术高超,哪里还需要太医们前来诊治?!
小皇帝和宫中的清太嫔一点也不在意,凌千茵的本事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只是出言让摄政王多休息几日。
太后那边就不一样了,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喜过望,立马联系母族旧部,准备掀起再一次的夺权之争。
而城王府别院书房之中,扶着腰出来的赫连城在看到那一大摞的奏折之后,慵懒的躺在软榻上,旁边的阿恙正在将奏折归类放置好,等着自家王爷慢慢翻阅。
阿恙见自家王爷的脸色颇好,也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两日是不会轻易受罚的。
就在赫连城将奏折粗粗看过之后,浓眉当即皱起,声音顿时变得肃冷。
“今日朝堂之上太后的党羽确实都没有谏言?”
“回王爷,确实没有。”
阿恙一直跟着自家王爷处理朝堂之事,对于朝中风向也大致了解,刚刚在整理奏折归类之时便也有些奇怪。
奏折之上并没有关于太多民风民生的问题,反而很多是为太后鸣不平的。
“上次因为太后行为不俭一事,王爷已经设计将太后母族的势力打压大半,他们现在正值休养之际,王爷突然请假未上朝,他们也断不敢在这个时候就显露出自己隐藏的那一小半实力,更不敢公然为太后叫嚣。”
奏折之中还言明太后曾经为了帮先帝上位,牺牲不少,若不是他们明白其中缘由,真要觉得太后就是先帝的大恩人了。
赫连城点头,正色道:“看来是有人想要借我们之手除掉太后。”
阿恙提议道:“太后这些年嚣张跋扈,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有人想趁这个机会除掉她也是理所当然的,王爷要不要顺手解决掉太后,以除后患。”
赫连城摇头,“能够把握得住的后患便不算是祸患,太后的心思无人不知,也算是放在明面上,倒是那个一心想要置太后于死地的人身在暗处,心思叵测。”
阿恙觉得自家王爷说的甚是有理,太后不过是瓮中之鳖,早晚能被王爷捉入囊中,可是那个暗中之人就不一样了,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
这些上奏折的朝中之臣,可是有文有武,官职也从五品到一品皆有,且大都相互都没有关联。
能将这些人招集起来,听侯发落,看来此人的能力着实不容小觑。
“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将那暗处之人引出来?”
“当年为了帮先帝上位,太后的母族也确实帮过不少朝臣,她能稳坐后宫之主的位置也不在少数。”
赫连城将奏折往桌子上随意一扔,“姑且就将此事交还给太后,让她好好跟那暗中之人交交手。”
他们来个祸水东引,隔岸观火。
“是,王爷。”
阿恙当即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将奏折打包好放在书房外面的桌子上。
午膳过后,摄政亲王正在房中午休,没想到府中来了一波刺客,亲随阿恙带着手下将人击退,不想打斗过程中将奏折弄的到处都是,府中下人在帮忙整理奏折之时,让奏折内容不径而走。
奏折的内容很快便传到太后宫中,让原本正在休息的太后甚是窝火,当即从凤榻上起来,还连带着摔了好几套青玉杯盏。
太后宫中的管事嬷嬷连忙劝道:“娘娘消消气,或许这只是有心之人特意放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