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首领和南风在山洞之中绕了几圈,便出了后山。
浮岛是位于后山江面之上的一个小岛,那里面积不大,外面皆是参天大树和水草植被,风吹而动,仿佛是漂浮于水面之上的岛屿似的。
青夜之前带着手下前去打探过消息,其中十分安静,且到处皆是泥沼和水潭,一不小心便踩空落入江中。
这种地方还住的有人?
悍匪首领和南风上了旁边的船上,凌千茵和赫连城趁其不备也跟着上去,大船前行,在距离浮岛还有数丈远的地方停下。
船起激起水浪一层又一层,让浮岛的晃动更加明显,好像随时都能飘走似的。
凌千茵微微侧目,方才发现,这岛屿上的大树十分粗壮,即使遇到洪灾,也冲不垮,这船只荡起的小浪根本不足为惧。
只是岛屿四周环水,且位置设的十分巧妙,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偏差,以为它飘浮于水上,在动罢了。
看来住在这浮岛之上的人精通五行八卦,是个颇有才学的精明之人。
悍匪首领让手下将船只摆正,他站在船头理了理衣服,恭敬道:“钟璃先生,可否一见?”
浮岛之中没有半点异样,回答他的是江水拍打船只的声音。
凌千茵和赫连城则相视一眼,这浮岛之中所住之人竟然是钟璃先生。
钟璃先生年少成名,可是前朝两代君王的恩师,后在天应帝破国之后还招揽于他入朝理事,不过他因前朝君王于自己有恩,便无心入仕,只在翰林院中帮忙编撰典籍,在先帝登基之时也离京隐世。
凌千茵的父亲凌健柏曾在翰林院中任职,每每提及钟璃先生,便十分敬佩,对于钟璃先生的隐世还十分惋惜。
想不到竟然来到岭南的浮岛之上。
悍匪首领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不悦,“我跟先生也当了数月的邻居,多日来一直想要拜访先生,探讨学识,可先生一直闭门不见,是何道理?”
冷风忽起,树枝哗哗作响,连带着船只也在江中来回摆动,悍匪手下可是费了好大的蛮力才将船只给拉正。
“既然如此,便休怪我们冒犯。”
悍匪首领板着脸当即让手下加力,让船只离浮岛更近些。
可岛屿上似乎有什么魔力似的,悍匪花费的力气越大,船只偏离岛屿更远。
悍匪首领急的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废物,没吃饭吗?还不快更用力些!”
南风也不由亲自上前,抓着船桨用力的帮忙,可结果却事倍功半,眼看船只离浮岛越来越远,悍匪首领也加入其中。
许是他们的蛮力太大,船只停在江上,不再后退,可也再难行进。
悍匪首领已经生出放弃的心思,“这浮岛处处透着古怪,再说天应帝都请不动的人,我们怕是也难见,不如先回去。”
南风却是不愿,“大当家的名气大噪,朝廷早就生了除掉你的心思,若不找到解决办法,想必我们皆会丧生在摄政亲王赫连城的手中。”
“他敢!”
悍匪首领当即气恼非常,本想开口说小侯爷东方洐现在他手中,可想到赫连城竟然敢用石头冒充银子欺瞒于他,那个东方洐怕是真没什么卵用。
于是,跟现实妥协的悍匪首领便只能加大手上的力道,“兄弟们,再加把劲,给我冲到浮岛之上,把钟璃先生抓住,以后便可继续逍遥快活。”
悍匪们一听顿时来了劲,个个咬紧牙关,把吃奶的劲儿都用到手中的船桨之上,船只在跟江水抗争的时候果然又前进了一点。
悍匪首领大喜,连忙吩咐手下接着用力。
南风见状,当即提议,“再把船往前开一点,我们便下水,游到浮岛上去。”
“好,”
悍匪首领咬牙点头,现在的他累的满头大汗,已经没有脑子做任何的思考了。
正在船只跟江水拼命的作抗争之时,远处竟然来了一只船。
这江面之上悍匪横行,再加上各大商号在码头的沉船事件,岭南江面之上可是再无船只敢行径,这到底是何人的船只竟然敢现在前来?
南风警觉的问道:“大当家的,看那船的走向也是往浮岛上去的,那船头之人大当家的可认识?”
悍匪首领放眼望去,顿时神色不好,“那船上之人非富即贵,这种时候竟然还敢在岭南水域行船,这是不把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着,悍匪首领便对手下之人命令道:“兄弟们,给我调转船头,先劫了那贵公子的船只。”
凌千茵和赫连城不由满脸疑惑,那站在对面船头上的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独孤落离。
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悍匪的船只周围皆用铁皮围了一圈,坚固非常,也不容易被戳漏,但却需要用更多的木头才能不下沉。
悍匪就利用这点,肆无忌惮的将船往独孤落离的船只上撞。
强大的撞击让独孤落离差点没站稳,扶到船沿才没有落入水中。
“世子,小心。”
甘普横眉冷对,直接拔剑保护自家主子。
“世子?”
南风灵机一动,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对旁边的悍匪首领说道:“此人便是端亲王世子独孤落离,端亲王府唯一的儿子,可比那个东方洐有用处多了。”
“原来是他,”悍匪首领当即开怀大笑,“兄弟们,快些抓住此人,有他在不怕端亲王不掏银子。”
“是,大当家的。”
悍匪们个个双眼冒光,生怕一时手慢放独孤落离跑了。
独孤落离温润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冷色,想他端亲王世子在哪里皆受人敬重几分,不想竟然被这君悍匪当作物品争来抢去。
“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还想抓我家世子?痴人说梦!”
甘普当即上前,拿起桅杆对准面前的船只猛的一推,强大的力量顺势将两只船分开。
“不好,”南风见状,连忙说道:“大当家的,这端亲王世子想跑。”
“呵呵……”
悍匪首领亲自上前驾船只再次逼近,“进了我岭南地界,能跑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