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厂长,你是不是觉得全县就你一家轮窑厂啊?”
“还真天真啊!”疯狗搭腔说道。
“那可不光是天真那么简单,呵呵。”庞育指了指姚厂长的脚上说道:
“还无鞋呢!”
“哈哈哈~!”
大家都被庞育这句话给逗乐了。
姚厂长这才看向自己的脚,原来,刚刚跑出办公室的时候,跑得太急了,竟然忘了穿鞋。
这可不就天真无邪了么。
车队出了厂门,一路浩浩荡荡掀起烟尘,并没有往青山村去,而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距离这里十公里还有一个轮窑厂,正是之前给姚厂长打电话的王老六。
就在庞育来这里退货之前就和那边打好了电话,说以后砖头都从他们这边进。
这王老六刚刚才给姚厂长打完电话报喜呢,心中嫉妒的很。
可没想到,幸福的事一下子就砸到了他的头上。
也就是一个前后脚的事。
王老六和姚厂长两个人的位置互换了。
注定要崛起的是王老六而不是姚厂长。
姚厂长也会因为这事丢掉饭碗,因为改革在即,很多地方都开始了。
方正还在划柴坡修炼的时候,青山村的大部分有自行车的人都已经出门了,他们早早的分配好了位置出门了。
现在田地里的庄稼也已经收割了,农民相对进入到了一个空闲期,方正要收羽绒,他们这些天都在为此奔走。
甚至有的人早早的就坐最早的班车到了县里。
写个小牌子,往菜市场门口一摆,一坐就是一天。
然后坐最晚的班车回到镇上。
一天的收成比一般人好多了。
经过这些天的发酵,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有个地方收羽绒了,于是将自己家杀鸡杀鸭时候留下的容貌都留了下来。
绒毛收回到划柴坡,还需要经过高温煮过,然后再暴晒干,去梗,漂白之后才能派上用场。
为此方正在划柴坡上又开辟了新位置做这些事。
几乎全村的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活干,每家都有收入,甚至有别的村的人也赶过来了,比如应家村的人。
羽绒这边应桃在全权处理,方正不担心,因为这也不是什么体力活。
他现在急于要做的事情是要将文胸投产,然后还要兼并几个厂子。
至于划柴坡下,方正每天都在通过下面的玉石修炼,家里的几口人也因此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好。
这些玉石都有灵气,玉本就是天地灵气孕育的,深埋在地下几千上万年,才有现在的样子。
不过下面的玉石并不多,或者说很多都不成熟,都还只是玉胚,甚至还有的跟鹅卵石差不多。
方正冷静的想过,如果公家真的出面要来弄这个地方,他让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他只要将里面的灵气抽空就好了。
剩下的东西就不值几个钱了。
那个神龙矿业的人好久没有来找事了,不知道是因为洪水影响了,还是在憋什么大招。
方正担心家里的安全,于是决定要装一部电话。
现在的电话机可不便宜,光机器就要五千多,安装费和这机器的价格也差不多,因为需要布线过来,这个时候布线所花的钱也是要机主掏的。
也就是他要花一万左右。
是有点小贵,但那也要装。
家里一切都安好,方正也要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目光不能一直停留在镇子上,而是要面向更广阔的的空间,公司要走出去,他必须要打好提前量,为后面的事情铺路。
虽然现在每天超市里,山货店都在有进账,但是养殖基地还有服装厂每天都在支出。
他现在虽然说资金加起来也有五十万了,但是要在这个大时代有所作为成为这个时代的弄潮儿还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他要敢在过冬之前将这批羽绒服给推出去,否则又要等一年的时间。
这一段时间方正的事迹直接绕过了县里到达了市里,提前预知洪灾,给粮食追肥提前收割,自发带领着民众救灾,解决了军民水库泄洪的危险,研发种子带领村名致富,最重要的是,他最先,也是最能领会上面下达的开放市场的意思。
在别人还在束手束脚怕这怕那的时候,他已经大展拳脚,直接收购了镇供销社,进行一系列的改革。
现在那个被他改造过的超市每天都是人数爆满,很多国营厂都求着他们进货。
市里直接给与表彰。
这事怎能不传到县长陈志强的耳朵里?
于是就让陈健康联系了方正,让他到县里去聊一聊,给那些企业家们上上课。
刚好自己也要去县里谈承包县商贸中心的事情。
开着吉普车一路驰骋,半个小时不到就已经到了县里。
县政府门口两个大石狮子矗立,龇牙咧嘴威武霸气。
陈健康已经在门口等他,门卫见有陈健康的带领,也没有阻挠,两人直接往县政府大楼里去了。
两人一路勾肩搭背攀谈着,进入院子是一个高悬国徽的五层楼房。
进了会议室,方正愕然发现现在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县长带头,一个个嘴里叼着烟,整个会议室就像桑拿房一样。
坐在首位的人,方正见过,在曹振邦老爷子的寿宴上,国字脸,一脸正气。
陈健康将他带到会议室,给他安排了座位,两人坐在了一起。
方正就安安静静的听着。
这才明白,这些人大多都是国营厂,国营饭店,和共销售的主事人。
这些人要么是来要工资的,要么就是来要补贴的,对于会议的中心思想承包制度一个都不敢提。
“县长啊!你得先救救我们厂啊,我自己老婆生娃,我这钱都拿不出来了。”
“先救我们!我家的房子都被工人泼油漆了。”
“县长,自从放开市场经济后,我们供销社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了!这个计划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是啊,县长!我们也是一样,现在一个月的利润,连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啊。”
“你老是说,承包承包,这明显是烫手的山芋啊,谁愿意承包这个明显的亏欠货啊!”
会议现场吵成了一锅粥。
陈志强静静的听着,可他深深皱紧的眉头说明他已经忍得很痛苦了,但他必须忍,因为他知道,他只要说一句话,下面就有十句话还怼他。
总不能动用县长的权利把这些人强压下去吧?
陈健康悄悄的将头凑到方正的耳边说道:
“看到了吧!这些家伙天天来县政府吵,天天来要钱,一句不提改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