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本就往医馆跑的勤的齐铁嘴更勤了,甚至让长沙城的人以为九门又要有喜酒喝了。然,知道这则绯闻之后,荼蘼想都没想先把齐铁嘴揍了一顿,将以前没用上的牌子竖在了门口。
以至于,齐铁嘴他是不进门了,反而在门口蹲守,只要去医馆就能看见蹲守在门口的齐八爷。
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也是长沙城人民津津乐道的事情。
天气渐暖,长沙城迎来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雨,齐铁嘴跟荼蘼坐在亭子里,对视一眼皆若有所思。
“风雨欲来啊~”
“哎,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荼蘼没理会神色萎靡的齐铁嘴,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也对,我们就小本买卖,还有比咱俩更干净的嘛。”齐铁嘴笑眯眯的说着,一个大夫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比较吃香,一个算命的铺子不大,手无缚鸡之力谁又没事去招惹他。但殊不知,命运这东西真是奇妙,不相干的人也陆续的扯在了一起。
“昨儿小皮送来的螃蟹,还新鲜着呢,煮面吃?”
“都行,有的吃就行。”
两人用手遮着脑袋进了前厅,哗啦啦的雨水倒是把地面冲的干净,荼蘼这的地面都用青砖铺了,踩起来有些滑溜,齐铁嘴小心翼翼的跑着,身上沾了不少雨水。
“去内堂换件衣服吧,我去给你煮个姜汤。”荼蘼顺势进了厨房,而愣在原地的齐铁嘴无声的笑笑,这人真是了解他呢。
两人坐在屋檐下,搬了个小马扎悠闲地坐在那吃面,金色的蟹黄配上劲道的面条味道很好,齐铁嘴平时一个人都能吃两大碗。
然,这样悠闲的日子似乎很快就要被打破了。自从日本人进了城,这长沙就变得不一样了。日本商会横行霸道,不敢招惹九门却拿老百姓下手。
这天,医馆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诸位,今天周末不看诊,赶明儿请早吧。”荼蘼坐在椅子上轻抿了口茶水,完全无视来人。
“听闻荼蘼女士医术超绝,我们慕名前来拜访,希望能够加入我们。”小岛惠子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高傲的说着。
“听不懂人话吗?今天休沐,有事请早。”荼蘼语气中多了一些不耐烦,这群日本人真是恶心。
“荼蘼女士我是在通知你,而不是邀请你。”小岛惠子陡然增大了嗓门,身后的卫兵举着枪朝着荼蘼。
“你,很吵。”荼蘼一甩袖子,小岛惠子连带着身后的卫兵全都被扫了出去,手里的枪械已经被融成了铁水,一行人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荼蘼冷漠的看着面前的犹如死狗般的日本人,眸光轻蔑,“离我的医馆远点,否则别怪本尊不客气。”
随着声音的响起,身后阵阵雷霆闪烁,青天白日打雷,不愧是神明震怒。
“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小岛惠子猛地爬起来,小腿已经断了,拖着艰难地步伐带着一群伤重的卫兵回了日本商会。
一进门便趴在地上浑身抽搐,嘴角吐着白沫,一看便是命不久矣。
此时,本想支援的长沙城居民才发现,荼蘼大夫才是长沙城隐藏的大佬,这白日惊雷简直是出乎意料。
正搬完救兵的齐铁嘴,跟来支援的张日山面面相觑,所以他们来了个寂寞。
“青天白日的雷声阵阵,看样子是真生气了,连藏都不愿意藏了。”齐铁嘴呐呐的说了一句,正好被旁边的张日山听了去,一脸震惊的看着齐铁嘴。
“你知道?”
“知道什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齐铁嘴一甩袖子就进了医馆,他才不要被张日山那个好奇心极重的家伙审问呢。
“荼蘼,这是生气了?”齐铁嘴一进门嘴角就带着笑,这见人三分笑的毛病还真是令人无奈。
“一群意图鸠占鹊巢的玩意,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着实是可恨,要不是怕平添因果,本尊绝对要踏平那个小小的岛国。”荼蘼狠狠地将茶杯放在桌面上,之间桌子都多了几条裂纹。
怂唧唧的齐铁嘴暗戳戳的抱紧了自己,暴怒的荼蘼可真可怕。
“好了,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吃亏的还是自己。”齐铁嘴安抚的说道,转念一想,“你是不是修仙的?”
“呵,当然,不是。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大夫。”荼蘼话锋一转,只要她不承认,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是飞升的仙人。
“别介,你这……”齐铁嘴直接被云苏这操作给整懵逼了,还有死鸭子嘴硬硬不承认的。
“我这怎么了?说的不对?”
“对,你说的都对。”齐铁嘴心想来日方长,他就不信问不出来。
是夜,荼蘼一如既往地坐在房顶上看星星,东方红星升起,中华大地将迎来新的春天。
荼蘼抱着酒坛坐在房顶上,感受着微风吹过发梢,凉凉的轻轻地。
齐铁嘴一出门就看到不远处房顶上的少女,这些年她一如往昔,他多少也猜到了些什么,传闻张家人寿命漫长活的时间长久,但仙人又何尝不是呢。他们有大把的时间活着,却不停地送别了亲朋挚友,这其中的苦楚只有他们知道。
初见时,性子张扬,一把毒粉差点送日寇归西,甚至还连累到了他这个可怜人,如今交往的时间长了,就会发现这人最是心软,最常做的便是口是心非。
“你咋又大半夜在房顶上喝酒?”齐铁嘴大声地喊了一声,这连个梯子都没有他还是乖乖的在下面吧,她马甲掉了她是不在乎了,他马甲可没掉呢。
“今夜月华如水最是难得,要不要一起赏月?”荼蘼慵懒的躺在瓦片上,嘴角带着难得的清浅的微笑。
“也行,你家梯子在哪?”
“仓房。”荼蘼指了指西北角的仓房,笑呵呵的说道。
齐铁嘴搬了梯子坐在荼蘼旁边,随手拿起酒坛子喝了一口。
“你这酒味道不对呀?这不是水吗?”齐铁嘴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说了句。
“酒不醉人人自醉,是水是酒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