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贫穷,数十年前,近百年前的军中片段,还能出现在我的魂光里。
可以这样说,贫穷,是拯救了日本多次,渡过国灭危机,以一计小国,延国命直至近代的最大法宝。
大唐國書,長安制詔,許日來使,遣唐國使使團,共計一十九次。
这是贫瘠的日本不曾见到的开放,文明的力量,来自中华世系的文化,全面影响到了日本的每一个角落。
日本实际通行文字,贵族阶层
漢字
诸上贵女,均以汉制为荣。
至唐始兴,日本进入了四百年的平安盛世,后世人言;锦绣般绚烂的平安时代。
华丽的平安京,佛寺钟声响起,樱花下漫漫的京都。
曾经跟随中华的国家,无论日本,安南,朝鲜,和平的盛世里在中华族的国度获取了无上的文明,武装,技术,医术,文化,钱粮无计。
因为我们是中华族,中华族从未有欺侮忠实跟随者的习惯。
忠实的追随者从我们这里获得一切,我们毫无保留,并且,我们获得了来自追随国最大的诚意,永远的忠诚。
永恒的思念
他们在追思那个世代,至今尊重,因为文化断层了,中华族真正的继承人已经在崖山全部殉国了。
那个国家已经不在了,中华族不多的余脉其实已经在明末或战死,或自尽,或隐居,全部消散了。
人没有了,文化就像空气中的浮萍那样可怜,因为真正在那个文化积淀中长大,一代代传承的人早就没了。
最终在文革,中华族彻底化入记忆,永远进入史书。
现代人早就在中华族灭亡的状态下出现可怕的异化。
不然我会被从地下唤醒吗!
远在千年以后,日本之所以崇唐重宋,是因为唐朝将日本生产力急速提升,大量的遣唐使为日本带去了当时最先进的生产技术,宋朝将日本的文化升华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准,包括最宝贵的法,兵法。
军书流入,自源义经始,落后的一骑打始向集团战蜕化,所以,日本崇唐重宋。
借助两个时代的努力和勇气,日本将民族的能力和水准迅速提到了一个高不可及的地步,百年内的提升超过了千年的发展。
延至宋时,发展百年,已不再以物易物,享用货币的国度,依靠宋朝,一步步的提振了整个国家的经济。
也正是因为经济的改善,使得日本才有底气,在日后蒙古人的马刀下生存下来。
因本国资源极端匮乏,无从打制足以流通全国的合格钱币,恶钱大行,制钱薄脆,甚以铅制滥竽充数,不得已日本改回以布帛粮食为货币的时代,上下怨愤,走投无路的日本再次把目光盯回了故唐旧地,凭靠本国矿产,金银硫磺,换取宋人铜钱,以为本国流通。
故又名,渡來錢
因为身份,中华族世族的将军,我曾于故宋的监司,见过新出炉的铜钱。
新铸的铜钱,在灯火下闪着黄金般的光芒。
夜色下闪闪的金光,那种感觉,无法忘怀。
他们需要的数量是如此之多,兑换的力度是如此之大,以致南宋时期沿海城池多次出现钱荒现象,满城数日内无铜钱可用。
毫无防备,莫名其妙的宋人镇守文臣气急败坏的拉来推官,怒询何故,只能无奈的回答;
都讓扶桑的給拉跑了
以高大深廣之船,一船可載數萬貫文而去。这就是那时的日本,那时候的日本人把我们当钱庄,自己的钱造的太差拿我们当财神,结果抱有这一想法的还不止他一个,一度淘汰了周边列国的货币。
臣竊見,北界別無錢幣,公私交易並使本朝銅錢。
——故 大宋使遼節長 蘇轍上疏
制钱需要成本,需要大量人力物力,需要技术,需要高额的资金组织投入,并不是只靠一张嘴。
曾经我们的工部铸钱的火就没灭过,少府监,铸钱司,全力铸造,优质的铜钱为辽,金,西夏,吐蕃,大理,高丽,安南,西南诸国,海外诸国所认可,铁钱很快退出流通,宋人的铜钱通行于世,世界的造币局。
铸币的力度在北宋达到了巅峰,岁治的年间,一年铸币数量超破五百万贯。
有资料记载,有明三百年,铸币数量不及宋元丰一年。
她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大,代表着两宋经济超乎想象的繁荣和发达。
那时宋人的铜钱,等同后世美元。
1898年,德国的考古学家在非洲索马里的摩加迪沙挖掘到一些古铜钱,辨认文字,这些古钱来自遥远的中国宋朝。
世界各地,遍布着我们的足迹,远至欧非。
宋錢
为钱当要彰显信义,用料节上,故,宋钱无粗略,均精工打制,并无克扣。
所以,宋钱是保存最完好,传世最精良的中华族制式铜钱。
后世以来,仅于日本出土的大宋铜钱,就有数十万枚之多。
也就是在那一年,生前的我,见到了远来的日本人。
前世中日贸易兴盛,源源不断的日本人流入南宋,满载而归。那时候他们还叫东瀛,扶桑,日出之国的名号并不显现,且蒙古已陷入内乱,对宋作战频率已肉眼可见的降低,喘息之机已现。
对于蒙古人来说敌人在草原,在故乡,最大精力全奔去了蒙古高原。
鲜有的太平里,后方城镇,道中相遇。
我生前第一次见到了日本人,他们是商人,同时,也是武士。
他们只是贸易,随行商团必有心腹人手,而武士就是备受信赖之士,在贵族将军眼里,武士远比商人可信的多得多。
幕府的将军和贵族们,绝不容忍把宝贵的财富,全部,全权交给一个商人,如果无人随行,他们宁可黄了这笔生意。
另外,远行千里,武士也是一团护卫,保护商团。
他们出现在我的记忆里,江南之地,东瀛客,身着长衣,乌衣之客,武士刀长长的穿在腰间。
他们个子矮小,马匹低矮,站于本将身前,其人身高仅至胸腹。
我至今仍记得他们仰头看着我高大身躯时那种羡慕,无法言说。
那种眼神没法描述
带着心酸的羡慕,让人极不是滋味。
本将巡军而过,身骑战马,并无太多缘会,他们大概身高,约为后世一米四至一米五左右。
我们交错而过,这是我们生前唯一的记忆。
其实,对于日本来说,我们是唯一的依靠。
再见了,乌衣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