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陈渊瞳孔猛然一缩,瞬间如临大敌。
对方,竟然是一个神合中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
原本对于这等同境之人陈渊是很难放在心上的。
可是先前被那古怪的藤蔓汲取了大部分的精气之后,导致现在陈渊虚弱不堪。
再加上对方绝不是一般的神合中期修士,于是不禁让陈渊顿感压力骤增。
同时,心中也是愈发的感到惊异不定起来。
先前在点苍山中出现了神合中期境的傀儡就已经是古怪至极,可现在又如何能出现一个这般境界的修士?
这种种不可思议的情形,已经是将陈渊对于此山的认知搅得一塌糊涂。
“你,也是来阻止本座的么?”
就在这时,那头戴斗笠的剑客突然开口了。
声音空灵而低沉,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阻止你?阻止什么?你我素不相识,陈某还没问阁下是什么人呢!”
压下心中的震惊,陈渊冷声回应道。
“花言巧语,你以为就凭你也能阻止本座?那件东西本座势在必得,你先出手吧!”
那剑客的声音越来越冷。
当最后一个字吐出时,周围好似瞬间进入了数九隆冬一般。
凛冽的凉风吹过,让陈渊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只是周围那无边无际的白色浓雾,却完全没有任何散去的迹象。
“什么我先出手?打则打,陈某又有何惧之?但凡是总应有个由头,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东西,令阁下势在必得?”
一时间,陈渊只感觉对面这修士不可沟通。
心中也不禁有怒意闪过。
“又想来迷惑本座么?但本座已经上了几次当,又怎么还会听信你的花言巧语!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
“唰……”
说话间,那修士腰间的长剑凛然出鞘。
霎那间一股冰寒至极,直让人感到冷到骨子里的剑意铺天盖地般蔓延开来。
就见那修士一抖长剑,整个人与冰冷无际的剑气竟化成漫天的飞雪,咆哮着向陈渊席卷而来!
“这是什么剑法!”
陈渊瞳孔一缩,连忙运转起《苍焰锻体决》勉力抵挡。
但那已化成风雪的剑之精意却是无孔不入,且锋锐无比。
仅仅是三息之后,陈渊就已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胸口与四肢,多了数道深刻见骨的伤口。
“真是邪门!那你我就手底下见个真章!”
此时陈渊再也顾不了太多,直接放开了全部“封印”,彻底恢复全盛之境。
随即运转涅槃之体一边飞速恢复身上的伤,一边运转乘风身法与幻影步向对方攻了过去。
可惜眼下暗影剑依旧没有恢复,无法使用。
至于那柄从虞藏海手中夺回来的摩罗之剑,以现在的境界仍然无法驾驭。
但陈渊相信,以自己的双拳对付同境之人应该不在话下!
然而,仅仅才不到十个回合后,事实证明陈渊又一次猜错了。
此人的剑术,可堪称精妙之极。
某些玄奥之处,已经完全不照着《春之剑谱》差太多了。
虽然对方的这套剑术并不能真正意义上与《春之剑谱》比肩,照着完整的《春秋剑谱》更是相距甚远,可也是世间少有的顶级剑术。
再加上陈渊现在非常虚弱,先前因那藤蔓的损耗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补得回来的,于是也是应付的极为勉强。
甚至很快的,就有不支之像。
“狼变!”
万分无奈之下,陈渊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强行运转《啸月天曲》,化身成了一头巨大青狼。
这才勉强与对方占战成了一个不分上下的状态。
没办法,这修士的剑术太过奇异。
运转之时,好像天下间的极冰真寒都在为之所驱使。
每一次剑气的流转,都好似裹挟着能冻裂虚空的寒意。
并且变幻无穷,杀技百出。
若不是陈渊使用的也是绝品心法,加之底子打的极其夯实,恐怕真要败于此人之手。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剑法!洛北仙域上好像没有你这种人物!”
很快的,二人间就已斗了足足上百个回合。
随后在陈渊裹挟着雷火之息以及天狼之力的重重一击后,二人各自向后倒退了数十丈,战团暂时被分开。
而陈渊一边努力调息,一边望着那斗笠下陌生且冷峻的面容,心中愈发的惊疑不定起来。
虽然自己现在非常虚弱,因那诡异藤蔓所损失的神魂之力于远不是短时间内能恢复的,但对方的实力也是强的可怕。
在整个洛北仙域上,陈渊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位强悍至极的神合中期境修士。
纵然陈渊现在状态不佳,可一般的同境之人也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事实上,在进阶之神合中期之后,理论上来说也就只有神合后期的修士能给陈渊造成真正的困扰了。
“此剑法,名曰《岁寒》。没想到你竟能以肉身之力接下本座这套剑术!莫非,是天要绝本座之路不成?另外你明明有剑气在身却不出剑,莫不是瞧不起本座!”
一场酣斗之后,对方明显也不轻松。
不但一身灵力变得忽明忽暗,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同时言语中,也流露着先前未曾有过的忌惮之意。
“只能说在陈某全盛时期,阁下还不配做我的对手。不过打则打,事情总要说个清楚!你我本无冤无仇,是何事促使你与陈某殊死相搏?你说的那件东西,究竟又是何物?何不现在将话说清楚,不然遮遮掩掩岂不像个怨妇!”
“放肆!花言巧语!任你演得再真又能如何,本座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放心,等本座恢复气力之后,不光是你,连同你背后那人也定要死无葬身之地!”
那头戴斗笠的黑袍剑客说着,突然整个身躯一闪。
竟化作漫天风雪在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渊第一时间想用神识锁定,却根本不曾抓住任何一丝气机。
就这么任凭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再也无迹可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因那剑客的离去周围温度有所回升。
但陈渊的心却愈发地感到冰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