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灵派、司天监、禁军，以及各大宫观四百余位道长的合力筹备下，普天大醮终于将如期举办，众人也都绷着一根神经。
而江敬川仍还是每日缠着郭清辉，以及盯着她身边的李昭嬷嬷。
圣上主祀的普天大醮，京城的官员来得越来越多，连江敬川这个江湖人都看到不少认识的官员，连许久未见、已经升任探事司副使的秦风也来了。
接驾前几日，代掌门温凉玉终于崩溃了。
“爱咋咋地，老子伺候不了。”
“温大小姐，又怎么了？”
温凉玉被小师叔调侃是大小姐也没法恼，叹一口气道：“昨日李监正指定的檀香用错了，慕容大人划定的区域又有弟子误入了。即将到来的范大人的十四条‘清规’也把师弟恼到撂挑子，今日又来了十几位大人一堆杂七杂八的指示。我是不想管了，明儿一早我就藏到山里去云游。”
郭清辉却听得好奇起来：“十四条清规？表哥，给我也瞅瞅？”
“都是些官员的私人要求，还是不劳烦表妹了。也不知道是来祭天的，还是来虐我的。”都是个私事，泄露不太妥当。
“无非是不喝什么茶，不住什么房，不与什么人同行，不能在什么时候打扰之类了。小事儿，表哥，那些大人的‘指示’都交给我来办吧。”郭清辉又起了坏心思。
“表妹当真可以？”温凉玉恨不得甩了这些烫手山芋，觉得自家表妹也是官眷，又与李监正、慕容大人相熟，应付这一群官员的指示，应当不在话下。
接着不顾小师叔的眼神警告，把一沓“指示”塞给郭清辉，感激涕零：“如此便劳烦表妹了！”
“站住！”温凉玉正起身想跑，被江敬川嗬住，“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否则这代掌门之位不如让她来做！”
“掌门令不就在表妹手中嘛，师叔，我下山去喘口气，这活我干不来。”果然是盛行甩手掌柜的门派，又一个撂挑子了。
郭清辉没理他二人争论，接过念道：“夏大人：只喝跑虎泉水泡得清茶；十二个时辰需备好热茶候着；房间需朝阳；房间内需放置当日新鲜水果；不与贺大人同席。范大人：院中需有竹；每日需安排弟子卯时叫早；不食寒凉蔬果；申时需研墨习字，且只用珍宝斋的宣纸、歙墨、湖笔，砚台自带。苏大人……”
这是当着皇帝的面，不敢骄奢淫逸带那么多随从，便把东灵派的弟子当随从使了。
郭清辉念着念着气笑了都：“这活若干得好，还不如收拾收拾进宫当公公。”
江敬川知道这二世祖的惹事实力，立刻警告：“你别又搞事啊。”
“不搞事是不可能的，一个个是来东灵派发号施令当皇帝的？劳烦小师弟帮忙把这些大人的‘指示’誊抄一份。”郭清辉又阴谋地笑了笑，“这是来祭天，还是来把自己祭天？大宋皇帝都没这么多要求。这里是东灵派，皇帝来了也得按东灵派的规定来。”
见她还算适可而止，江敬川便也松了口气调侃：“二世祖来了也得敲钟值殿。”
郭清辉偷偷把几位大人的需求互换了一遍，又诡计得逞地一笑。东灵派有东灵派的规矩，二世祖有二世祖的原则。
江敬川假装没看见，便也由着她闹了。
郭清辉又翻了翻其他几位大人的“指示”，笑道：“师叔，又有熟人呢。”
她说的熟人，江敬川自然知道又是有嫌疑的人。
接过细看一番。
在郭清辉身边经历了种种叛变与策反，江敬川现在看谁都不像好人，尤其是那阴魂不散的几人。
“怎么哪哪都有他？”江敬川的心声一不小心就说出口了。
郭清辉噗呲一笑：“天子同窗，能不来么。”
（赶路，待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