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川经历了今日这一遭,对这细作身份又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女细作……难道都……”他忍不住想问,又不好开口。
“脑子不够用时,才用身体。”郭清辉自然知道他想问啥,语气嚣张得不行,“我用脑子就够了。”
细作出卖色相来获取情报确实常有,甚至对某些特定人群用得还很普遍。边关名将种世衡便曾用美人计笼络羌族首领苏慕恩,稳住了西北边关少数部族。
西施、貂蝉都是历史上有名的美女细作,靠美色左右时局。
美人计确实有效,但外人又常常不齿,视作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郭清辉也做不到去评判其中的是非对错,毕竟她手下也培养过一批美女细作。
“说小了是生死存亡之下,说大了则是民族危亡之际,后人可以任意谩骂评说,但当下却不得不为。”郭清辉觉得江敬川今日一遭,算是对女细作快产生阴影了,便又缓解氛围,调侃道,“再说,我也只对师叔用过这招。”
但出卖色相,也轮不到她亲自上阵。
江敬川却上前揽住她:“那有没有人对你用美男计。”
郭清辉笑弯了腰:“师叔真会抓重点,知道对我用美男计才有效。”确实有,还不少,所以郭清辉身边出现不知来历的俊俏异性,她便会格外防备,“师叔猜猜我身边的暗卫,哪位是内奸派来的?眼花缭乱,防不胜防,所以,不帅到师叔这个级别,我都瞧不上。”
“你身边真有?”江敬川有些慌张,难怪她常把暗卫支开,“这个职业太危险了。”
说完,江敬川屏息聆听了一下,周边没有暗卫的气息:“你今日又没有带暗卫。”
“这么隐秘的计划,我家宝贝秦风都不清楚呢,越少人知道,师叔才越安全。”不然怎么轮到她亲自跑来送玉佩、脱衣服、盖被子,“好了,李阿善半个时辰后就会醒来,我先回去补觉了,师叔你可要恪守男德哦。”
“等等,你陪我一起等。”江敬川拉住郭清辉不让她走,在江宁府连着多日没有见过她了,距离湖州分别后,二人也许久没有亲近,他便又起了些其他心思,把郭清辉拉进怀里,坐在自己腿上,又吻了上去,“好想你。”
二人都是成年男女,郭清辉自然明白他的暗示:“看来师叔今日被李阿善的美色撩拨得不轻啊。”
“她撩拨不到我,只有你可以。”江敬川说完伸手,拉下了小船两侧的帷幔。
……
谁谓秦淮广,正可藏一艓。
——
“她快醒了……”江敬川听到李阿善气息有些变动,只得恋恋不舍地放开郭清辉,跃回那艘船,挥掌,用内力把郭清辉的船推远。
过了一阵,李阿善才逐渐转醒,见江敬川衣衫不整,而自己也不着寸缕,这烈男还是被她得逞了。可能是今日酒喝多了,头有些昏沉,便懒懒得起身。
“……”江敬川赶紧转过身,待她起身穿衣。
“阿善已经以身相许报答江哥哥了,你这假不正经的,怎么还这般不解风情?”李阿善披着凌乱的衣衫,又贴身靠近。
江敬川干咳几声:“我送你回青海派的客栈吧。”
“哼!占完人家便宜,便翻脸不负责。”李阿善依然不放过他,但那玉佩药力很猛,脑袋昏沉,脚步也有些虚浮,“江哥哥好生威猛。”
“……”
待总算送走那李阿善,江敬川才把玉佩收回装有香料的香囊中,细心收好郭清辉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接下来几日,李阿善果然日日缠着江敬川,而江敬川便也盼着每日郭清辉来给李阿善善后的时候,见一见她。
西域青海派女子奔放,二人常常出双入对,如影随形。终于,李阿善见时机成熟,认定江敬川醉倒在她的温柔乡中,对她逐渐卸下心防,她便也逐渐暴露了自己的目的:“江哥哥,你助我脱离青海派好不好?”
“为何?青海派怎么了?”
“朝廷狗官当道,对西域青海派打压严重,我派掌门为了在英雄会中取得好名次,便想把我献给朝廷的人,人家一日都不想离开江哥哥。”
“朝廷与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英雄会也仅是来观礼,决定不了名次,再说这名次很重要吗?”
“名次不重要,但我们西域青海派难得才能参与英雄会,往年都被中原青海派霸占着名额。我才不在意这名次,想着违抗掌门的命令,掌门也只好作罢。但那狗官见色起意,见我派女子美貌,逼着掌门把我献出,否则便会示意英雄盟把西域青海派除名,为中原青海派正名,往后我派便再无参与英雄会的资格。”
朝廷虽无决定英雄会名次的权利,仅派了官员观礼,以示朝廷、江湖友好。但以抵制外教邪教的名义,施压英雄盟,取消一两个门派的参与资格并不难。
“哪位狗官?竟如此假公济私,逼迫女子意愿。”江敬川愤慨。
“正是那新调任的江宁知府吕之著。”
“吕之著不是在江淮一带赈灾吗,怎么也掺和上了江宁府的事?”
“掌门说是那狗官赈灾有功,加上他兄长被害,朝廷作为对吕家的补偿,又赐了一个知府之位,旨意已经在路上了,很快会履新职。”
“原来如此。脱离青海派只是治标,除了这狗官才是治本。”江敬川假装气愤,顺着李阿善的方向走。
也不知为何西夏细作总是盯着吕家,年初才刚刚毒杀了吕家二子吕之弼。这当朝廷命官的风险太高,被多少人追杀。
“阿善武艺不高,近不了那狗官的身,江哥哥愿意帮我吗?”说着伏在江敬川身上抽泣。
“我不会让那狗官得逞的,阿善你且放心。”江敬川又赶紧灌了李阿善几杯酒,暗道,那香料倒是快点起效啊。
他这几日便一直靠着灌酒加玉佩迷晕这李阿善了。
见她终于倒下,郭清辉才出现来善后,熟练地给李阿善脱衣,制造暧昧的假象。
江敬川便背过身向郭清辉讲了今日李阿善的意图。
“哇,吴昊这是开始测试师叔了,看来师叔要正式打入西夏细作内部了。”郭清辉又沉着思索了一番,道,“师叔尽管按计划进行,其他有我。”
“难道真要我杀了吕之著?”江敬川震惊。
“杀呗。为国献身嘛。”郭清辉回得轻飘飘的,“吕狗嘛,我也想杀的。”
“别以为我没看到那日你和吕之著他们一起游湖,我们都没有一起光明正大地游过湖。”虽然此刻他二人就在这秦淮河上漂着。
“所以师叔放心,吕之著我来搞定。只有杀了吕之著,吴昊才会真正信任你被李阿善''睡服'',才证明你确有反叛之心,也才真的敢用你。就算你有二心,他也会借吕之著案,要挟你继续为他行事,深陷他的诡计,无法自拔。”郭清辉把吴昊的思路细细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