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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虚度光阴(1 / 1)


等江敬川意识清醒,已是次日清晨。

“……”江敬川一睁眼,便看到眼前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自己,立刻惊醒,“我……我等湖州事一了,便去向郭大人提亲,之后我们一起回蜀中,拜见我父母,好吗?”

郭清辉却没回他,急着先得瑟:“我能耐了!长本事了,把师叔霸王硬上弓了。”说着翻身,双手撑着床,压着江敬川。

“……”此事确实出乎江敬川的意料,原本只是来探望一下中毒又中蛊的郭清辉。他甚至尚不确定自己的心意,竟已做出如此出格糊涂之举,江敬川非常懊恼。

“你爹会打断我的腿吗?”江敬川有些惶恐。

“没事,我爹打不过你,外祖也打不过你。”

相比懊恼的江敬川,郭清辉此刻却亢奋多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活一日便少一日。

江敬川羞涩尴尬,躺在床上不知该如何自处,但郭清辉玩心大起,他越是羞涩,郭清辉便越放肆。

郭清辉腰肢细软,肤白润滑,贴上亦是细细凉凉的,在初夏的清晨,更让江敬川不想躲开。

一双细手在江敬川身上游走,他闭着眼感受那双手的行走路线,喉结滚动,身体紧绷,不知是期待还是抗拒。

随着细手滑向腰腹,江敬川一时按捺不住本能,闷哼颤栗。明明一身高强武艺,却使不出来,再次束手就擒。

二人迟迟才起,见院中石桌上已出现一个食盒,是午膳,居然还是双人份。

郭清辉便了解了,既然都是秦风送来的临终抚慰,那她怎会白白浪费。

“……你为何一个人呆在这个院子?”江敬川出房门后仍有些不自在。

“现在不是多了一个师叔嘛。”郭清辉想了想,编了一个理由,“我中的毒还没彻底散去,未避免传给他人,便暂时不出去了,好了,现在师叔也危险了,一时也不能出去了。”

其实起初她只是想找个院子一个人待着,看看远山,听听近水,消磨时光。

“……好。”江敬川忽然又脸红,孤男寡女,还需要在这个院子里待一段时间。

也不知是外面危险,还是留在院子更危险。

江敬川便留在了小院中,万事不关心,日日陪着郭清辉,过了一段后来想起都不免脸红心跳的日子。

——

呆在院中这些时日,除了例行问诊的小白龙,和从不露面按时送餐食的暗卫,未有任何人来打扰。

小白龙每隔五日一来,沉默地来,沉默地走,沉默地把脉。

“白龙道长?”江敬川每次想拉着问问郭清辉的病情,小白龙都快步离去。

“我们修道之人就是这般古怪,他一贯这样。”郭清辉出来替小白龙找补。

“崇羽师姐便不会。”江敬川不忿。

“那看来崇羽师傅道行不够,还没修成牛鼻子道士。嗷!”又被江敬川敲了一脑门。

嬉笑怒骂没有打消江敬川的疑虑,每日入睡后,江敬川便会搭上郭清辉的手腕,静静听着。

“师叔?”

“嗯?”

二人整日腻在一起,江敬川没有半点腻烦,反而有了如练武时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身心轻松,好似自己在江湖上的半生行走,如今已尘埃落定。

二人的关系进展突飞猛进。

今日江敬川又找了一艘船,两人便在船中耗了一日,游湖赏景,飘在湖中,身心放空。

“师叔,你在想什么?”郭清辉问便问,手却不闲着,占尽便宜。

“在想你什么时候会玩腻了?”江敬川无奈这二世祖的咸猪手,但又不想推开。他很享受此刻,不知这半盏茶热度的郭清辉是怎么想的。

“不会腻,我正兴头上呢。”郭清辉哪里管江敬川的抗拒,怎么开心怎么玩。

“光天化日之下……”江敬川刚想拒绝,习武之人耳力过人,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一行人正在靠近,便转身回头,轻声道,“有人来了。”

院门过来仍有一段距离,二人收拾衣衫,回岸边等着。

郭清辉没了兴致,蔫蔫地坐在岸边老树下的石凳上,垂头丧气的模样,看得江敬川一阵好笑:“你的部下知道你整日这副模样嘛?”

“师叔知道就行,要他们知道干嘛。”

郭清辉还在生闷气,江敬川只好轻声安抚,抚了抚她的长发,拉过在鼻下轻轻嗅着:“好香。”

来人是一队士兵,进了院门便直奔郭清辉方向而来:“相月大人,急报!”

来人是广德营焦英的副将,郭清辉与他并不熟,只知姓高,他竟然亲自来了。

“再急也别来扰我兴致,休假呢我这!”郭清辉还是不耐烦。

“后山出事了!”情况紧急,高副将开门见山。

“走!”郭清辉立刻起身,拍了拍裙摆,向外走去。

江敬川也快步跟上,问向来人:“高副将,具体发生何事?”

“铸剑场匠工中毒了。”

铸剑场内众人都是被广德营特殊保护的,饮水分不同地方运输,食材也从不同地方送入,每十人喝的都不是同一个地方的水,吃的也不是同一个厨子做的饭。

水源、食谱都是不定期更换,亦尽量降低投毒概率,即便被投毒了,损失也会缩小到不同的送水线、送餐线。

“有多少人中毒?”

“数十人。”看来也只有一到两条线出疏漏。

“向大师可在内?”向大师是关键因素。

“……在。”

“……”二人俱是一惊,翻身上马。

江敬川上了马才想起:“不是不能出院子吗?”

“形势特殊。”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到西北郊广德军驻地。营口执勤的将士一脸肃穆,营中井然有序,似并未有何状况发生。

郭清辉没有下马,穿过大营,直奔后山而去。穿过隧道,到达铸剑场。

“嗬!”状况竟比郭清辉想得还要惨烈,除了中毒倒地的十几位铸剑师,广德营主将焦英竟在铸剑场内拔剑自戕了。

难怪广德营出事了,士兵第一时间却来找休假中的郭清辉,此刻若无主帅,湖州便会一团乱麻。

军医仵作正在验尸。

“……”郭清辉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对着焦英遗体鞠了一躬,行了军礼。

此次任务本应是焦英戴罪立功的机会,任务失败,焦家彻底被钉在耻辱柱上,故而才一时心灰意冷,遗憾而终。

而焦家衰败的起因,便是郭清辉告发老焦将军的军中贪污案。

一时不知作何感想,只好先安抚铸剑场内的其他人:“诸位稍安勿躁,今日消息可有泄露?”

“暂未,广德营身负绝密使命,属下不敢对外泄露,除了铸剑场中众人,营中将士也尚不知情。”高副将回答。

“好,此事我来与圣上、狄帅联系。狄帅派使到来之前,营中暂时封闭,概不接待,如有灾民安置点的动向,由你代为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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