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他跟我们有关系吗？”沈辰星在意的其实是对方曾经是东岳观大弟子的事。
为什么找他，是因为看出什么来了吗？
他以为最先找他的会是一些其他小门派。
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位，倒是也不错。
“唔，谢氏集团旗下有一家影视制作公司，不过，这事儿在怎么也到不了他手里，我猜测，还是因为直播算卦的事儿。”
沈辰星嗯了一声，低头沉思。
林城小心翼翼的问：“要不然，我先找个理由回绝他？”
“不用，人家既然都问上门来了，我又没什么不能说的。”
反正顾无年那边都已经从上头过了一遍明路了，还能有什么麻烦？
“那好，我这就去回复他。”
林城去给对方回复去了，既然对方是助理打来的，自然也要林城这个经纪人去回复。
沈辰星感觉自己的神魂又稳固了不少，正想着谢风找他来是要问什么，既然他已经离开东岳观，应该不会那么直接问自己。
所以，为什么会是他这个‘曾经’的大弟子来率先跟自己联系呢？
这是东岳观的意思么？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辰星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是顾无年。
总觉得，最近顾无年出现在他身边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了，而且无时无刻不在。
沈辰星不爽的任由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
顾无年似乎在开车，车窗开着，外面风声冽冽。
“开车还打电话？”沈辰星挑眉。
“行，安全意识不错。”顾无年夸了一句，“听说谢风的助理来找你了？”
沈辰星眯起眼，“你消息够灵通的？”
是在他身边安了人？还是——
“一点小手段而已。”顾无年毫不在意的说出来，“不用担心，我没有偷看你洗澡的癖好。”
沈辰星：……
这人怎么总是这么油腔滑调的！每次刚有一点好感，下一秒瞬间就清零。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怎么，我不能同他见面吗？”沈辰星问。
顾无年晒了一句：“怎么会，你喜欢同谁见面是你的自由，我说过，不会给你过多束缚的。”
这话听着就很古怪了，倒像是，他们两人有什么关系似的。
为什么他同别人见面，还要让顾无年同意？
虽然顾无年并不是这个意思，沈辰星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那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跟他见面？带上我一起？”顾无年似乎在跟旁边什么人说话，一边还分心跟他通电话，不过车子应当已经停稳了。
“带上你做什么？”沈辰星见林城站在门口探头进来跟她使眼色，应该是那边回复了。“你等我下……”沈辰星看向林城，示意他直接说。
“谢总助理说时间地点都由咱们定，只是说谢总想要见你一面谈谈。”
沈辰星微微垂眸，听顾无年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我听到了，你想什么时候见他？”
“都行，既然你也要去，不如时间地点你来定吧。”
顾无年沉默了一瞬，忽然问：“怎么，生气了？”
沈辰星没说话，从前师父常说他，心性隐忍且情绪从不流于外表。
但自从遇到顾无年之后，就觉得自己的情绪总是轻而易举的就会被对方牵引波动，这种无法全然掌控自己情绪的感觉十分糟糕。
顾无年似乎跟旁边的人说了什么，沈辰星听到他打开车门，然后走了几步远的距离。
“辰星。”顾无年忽然唤了他一声。
这还是沈辰星第一次听到顾无年这么正经的叫他的名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顾无年沉声又问了一遍。
沈辰星顿了顿，“没有。”
就听到顾无年在那边轻笑一声，“你有。”
沈辰星感觉自己耳朵有点烫，却还是倔强的否认，“我说，没有。”
“噗。”顾无年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好吧，你没有。”
“你闭嘴！”沈辰星恼了，“没有正事说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顾无年忙说：“别，我跟你说的就是正事，这个谢风，他曾经是东岳观玄白道长的大徒弟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对吧？”
“嗯知道。”沈辰星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他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什么问题，就是大家都知道他是曾经的大徒弟，却不知道他现在依然是玄白道长的大徒弟而已。”
“依然？”沈辰星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来找我，可能也是得了玄白道长的示意？”
“也许吧。”顾无年叹气，“玄白道长是咱们如今华国的玄门第一人，他若是有什么动静，上头一定不会不过问的……”
“所以你猜想提前过来试探一下他的口风？”沈辰星明白过来了。
其实一早也能想明白的，只是当时，被一些其他的念头给扰乱了心绪，一下子没转圜过来。
“嗯，也不算试探吧，就是想看看玄白老头到底什么意思。”
“……你刚才还尊称人家玄门第一人。”转眼就变成老头了。
“那不是为了让你轻松点嘛，怎么，现在觉得放心了，发现我不是跟那群人一伙的了？”顾无年低沉的嗓音通过电话传进耳中，虽然听起来有些失真，却有种别样的温柔。
“随你，我刚才反正已经跟你说过了，让你定时间和地点，定好了告诉我。”沈辰星说完就要挂电话。
“诶诶，等会儿！别急嘛。”顾无年这会儿正在滨海路边的栏杆上靠坐着。“你要是不忙的话，晚上我过来接你？”
“又要做什么？”
不远处就是海湾，此刻海面风平浪静，远处蓝天白云，能看到海鸥悠闲的划过海面，一片闲适。
“反正你现在也有时间，回头再告诉你。”顾无年打了个哑迷，故作神秘的说：“总之是好地方，你去了肯定满意。”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有时间？如果，我说我很忙呢？”
顾无年低低的笑了起来，“那我就只好，亲自去把你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