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轮西坠,玉兔东升。
大地上的冰雪融化依旧还在融化,阵阵寒气升腾而起,此刻少了阳光的照耀,空气中寒气相比阳光充足的白日,更为阴寒,也更为刺骨。
演武场上,随着败阵之人回到观众席上,一鹤身形一闪来到严诚身旁对着看台开口道:“诸位,可还有哪位道友上场赐教小徒?”
一鹤话音一落,观众席上的众人开始纷纷议论,顿时变得哗然一片。
人群之中,冯洁公看着严诚摇头晃脑,惊讶的脸上附带些许自愧弗如之色。
邓世峰一侧,见败阵之人归来,他立马与身旁的五人传音交流,商讨对策。
对于严诚的破绽,邓世峰至此依旧看不出任何端倪,为此,邓世峰也是懊恼不已,却又百般无奈。
此刻,林振淘传音道:“邓兄,恐怕一开始我们在场之人便中了一鹤的圈套?”
闻言,邓世峰有些不解传音问道:“林贤弟,此话怎讲?”
林振淘传音分析道:“邓兄!你不妨仔细想想,我兄弟五人虽说败下阵来,但身体却丝毫未损,未曾出现一丝伤势。由此可见,这一切并非我五人实力不及,而是中了一鹤的诡计。我五人位于狭小的范围内,可谓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所有能力犹如形同虚设。而提出此次比试规则之人正是一鹤,他刻意设此规则,限制我们的行动,目的非常明显,皆是为了其人之徒量身定做。一鹤此举如若不是圈套,又还能称之为何物?只不过一鹤提出比试规则之时,我们一时大意,未曾想到他会如此城府而已。”
林振淘话音一落,闻言,其余四人立马随声附和。
然而对此,邓世峰却不以为然的传音反驳道:“林贤弟、各位兄弟,你们此言差矣,你们有此想法,只见其表,却未见其里。四位贤弟同时败于此子手下,其中缘故并非行动能力受限所致。各位兄弟深思,你们皆败于此子一招之下,由此可见,此子之能绝对不俗,更不能小视。此子立于战场之上,故弄玄虚,乃诱敌制胜之计。依我所见,此子心性之高超乎常人,绝非等闲之辈。至于四位贤弟败下阵来,丝毫未损,为兄并非危言耸听,于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此子对四位贤弟定然手下留情。”
邓世峰传音落下,身旁五人顿时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邓世峰继续传音道:“看来此次夺帅比试,遇此奇才,为兄也很难在其手下讨到好处。不过,各位兄弟也无需泄气,为兄思来想去,终于有了万全之策。即便为兄不敌夺不到帅位,正邪大战之际,只要我们兄弟六人团结一致,同样也可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说完,邓世峰一跃而起,来到一鹤与严诚的身旁。
演武场中,严诚、一鹤、邓世峰三人负手而立,邓世峰总是保持一副和颜悦色之态。
三人六目相对,严诚一眼便能看出邓世峰的不凡,他深藏不露,心性极其稳定。
邓世峰气息平和,泰然自若,在严诚心里,严诚认为邓世峰位于在场众半神修士之中,他的实力如称第二,恐怕无人敢称第一,甚至与之脱胎换骨的严奇也有一战之力,且不落下势。
当然,这些对于严诚而言,皆不重要。
重要的是,严诚从邓世峰的身上,总是感觉他身上隐约附着一种表里不一的气象。即便邓世峰满口道德仁义,面相和蔼谦逊,也无法遮掩他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种令严诚难以释怀的厌恶。
甚至比起秦天少、林振淘五人,这种感觉位于严诚的心里也大不相同,格格不入。
严诚思索之际,一鹤开口道:“今日渐入夜晚,已经不便比试。两位就地调整最佳状态,等待次日天明到来再战。”
闻言,邓世峰步入圈内,严诚与邓世峰背对而坐,吐纳调息,调节状态。
一夜时光擦肩而过,两人闭眼睁眼,黎明的晨光已经洒落在大地之上。
太阳当立,积雪仍在融化,流水依旧潺潺,缓缓驶入演武场最低处。
演武场上,一鹤来到场中,随着手中一炷香点燃,一鹤一声令下如山倒,严诚与邓世峰的对决正式启动。
邓世峰的实力虽说不俗,但对于如今的严诚而言,两人的差距并非一星半点,它宛若鸿沟,根本无法逾越,严诚自然不用将他作为自己真正的对手去看待。
两人的比试在一炷香烧尽一半之际,邓世峰不出所料,不出意外的败下阵来,对此,邓世峰毫不在意,似乎也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
两人的比试就此结束,严诚朝邓世峰拱手一礼道:“多谢前辈承让!”
邓世峰也朝严诚抱拳一礼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技不如人,小友你无需客气!”
说完,邓世峰缓步回到观众席上。
随着邓世峰败下阵来,正义之师夺帅战完最后一人,也意味着主帅一职尘埃落定。
邓世峰战败回到看台,一鹤身形一闪来到演武场中央。
一鹤声音洪亮,宣布两人比试结果,话音落下,一鹤再次高呼出声道:“经过这一个多月公平公正的比试,主帅一职花落谁家,至此,终于尘埃落定,那鹤某也就当仁不让。”
言语至此,一鹤稍停片刻,而后继续道:“根据夺帅事先决定,主帅一旦选出,其余指挥便由主帅来定。既然如此,那鹤某便于此宣布。副帅一职就由逍遥宗主担任,至于四队指挥,待今夜鹤某与逍遥兄宗主商议之后,明日再公布名单。各位对此可还有无异议?”
所有比试位于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它公平公正,并无任何阴谋与秘密,再加上规矩皆是众人认可定夺,一鹤作为主帅说出之话,自然也就无人反对。
见无人开口,一鹤再次说道:“各位道友既无异议,此事我们就此决定。经过数日比试切磋,相信各位皆已疲累。义安城别院,鹤某已经略备酒菜,今夜我们便好好享受一番,然后舒舒服服歇息一夜。各位道友,请!”
一鹤话音一落,众人纷纷起身离去。
一刻钟后,演武场空空如也,回归到了以往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