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宗周长老住所厅堂,杨大嘴与周长老东家长西家短,相谈甚欢,严诚与严奇则旁听静坐。
四人于此一坐便是一个上午,正午时分,严诚四人简单享用一顿午膳之后,周长老将严诚三人安顿妥当,这才来到冥王宗议事大殿外等候。
周长老于此一等,直至黄昏,议事大殿会议方才结束。
此刻,大殿走出几人,待几人背影消失,周长老立马进入大殿,大殿也只剩冥王宗宗主柳浩然一人坐于宝座之上愁眉苦脸。
见到柳浩然,周长老立马上前恭敬一礼道:“柳宗主,冰云宫宫主杨大嘴求见。”
闻言,柳浩然看了一眼周长老道:“本宗心思缠身,无心见客,劳烦周长老打发此人即可。”
闻言,周长老心念一动开口道:“宗主,杨宫主此行有要事相商,宗主不妨一见,可能另有收获也未成不可。”
柳浩然道:“本宗因冥尊宗挑战一事已经伤筋痛骨,心烦意乱,区区一个小宗之人,周长老你接待即可。本宗真的心力憔悴,需要好好休息,他若有事,你问清即是。这个冰云宫发展不错,你能帮则帮,不能帮则免。好了,本宗还需思考挑战一事下一步对策,你可以走了。”
周长老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柳浩然阻止周长老道:“你身为本宗长老,应该为本宗分忧,无需多言,去吧。”
说完,柳浩然便要离开。
见此一幕,周长老立马单膝跪地开口道:“杨宫主此行正是为了冥尊宗而来,对此,他似乎胸有成竹,宗主不妨一见,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宗主何不听听杨宫主的所见?”
提及此事,周长老对杨大嘴也毫无信心,然而,柳浩然闻言却提起了兴趣。
柳浩然停顿片刻开口道:“嗯!周长老所言确实有些有理,晚宴之上,本宗自会到场,听听此人的意见。如若意见平平,本宗即使失礼,也会中途离开,你下去吧。”
闻言,周长老内心一喜,仅仅片刻,却又心情忐忑。
因为想到杨大嘴的修为与资历,周长老便心生顾虑。
所以,周长老内心这才悲喜交加,五味杂陈。
周长老道:“晚宴设于属下居所,我们恭候宗主光临大驾!”
柳浩然挥手道:“去吧!本宗尚有事情需要处理,随后,本宗自会到来。”
说完,柳浩然身形一闪,消失于大殿之内。
见柳浩然离开,周长老立马返回自己居所准备。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酒菜香气扑鼻,周长老传讯而出,严诚、严奇跟随杨大嘴来到周长老居所。
严诚三人到来,周长老与严诚三人道明情况,三人落座,耐心等待柳浩然的御驾。
然而,四人就此一等,时间一晃,日落西山,迎来黑夜,堂中亮起灯火,菜肴的热气也随之消散,却迟迟未见柳浩然身影。
杨大嘴按耐不住,对着周长老开口问道:“周兄,天色已晚,莫非柳宗主依旧要务缠身,无法赴宴?”
周长老不敢确信的道:“这……为兄也不知晓,不过,为兄相信,宗主既然金口一开,自然也不会失礼于人,酒菜我让厨房热热。”
就在周长老准备通传弟子之际,一阵威压从外席卷入内,堂内的灯火为之闪耀。
感受到这股气势,严诚微微一笑道:“周长老,无需通传弟子,将就即可,柳宗主来了!”
其实严诚不说,感觉周周的空气变得扭曲,让人不适,周长老也已猜到柳宗主即将到来。
于是,周长老携同严诚三人起身迎接。
几息之后,一道身影从堂前大门走入,他身高七尺,中年模样,浓眉大眼,正气凛然。他头戴金冠,一身华服,嘴唇上下胡须无风自动,有此气势之人,严诚用不着想,也知此人便是柳浩然。
柳浩然踏入门槛第一时间,收回威压,堂内立马恢复平静。
见到杨大嘴,柳浩然一脸笑容抱拳对着杨大嘴开口道:“哦?杨宫主光临本宗,有失远迎,让宫主久候,实在抱歉!”
杨大嘴立马朝柳浩然九十度躬身一礼道:“大嘴不请自来,打扰宗主清修,宗主不要介意才是。”
周长老道:“宗主,请上座。”
柳浩然坐于主位,严诚四人坐于两侧。
柳浩然满脸歉意的道:“本宗来迟,只因身有要务,失礼之处还请杨宫主海涵!”
杨大嘴道:“宗主日理万机,纡尊降贵接见我等,已经是我三人莫大的荣幸,宗主又何来失礼之处?”
杨大嘴话音一落,柳浩然看了一眼桌上冰凉的酒菜原封不动,立马尴尬一笑道:“为了等候本宗,酒菜已凉,周长老,吩咐下去,换上热菜。”
闻言,周长老正要起身,严诚开口道:“柳宗主,你无需客气,也无须劳烦,天气不算寒冷,我等吃惯粗茶淡饭,如此丰盛晚宴,扔了实为可惜,宗主不妨轻车简从,将就可否?”
严诚此言一处,看似无意,实则另有含义。
严诚何尝不知,柳浩然内敛不屑之意,严诚自然不能助长其人的气焰。
为何如此?其中原由,严诚一来不想让柳浩然继续轻视,二来便是引起柳浩然对自己的注意。严诚也唯有如此,接下来的谈话,严诚所言才有分量。
闻言,柳浩然眉头微微一皱,目光投到严诚身上。
柳浩然双眼微眯问道:“这位小友很是面生,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闻言,严诚微微一笑懒散开口回道:“在下姓云,乃杨宫主一位故友,云某不请自来,多有讨扰,还请宗主不要见怪。”
见严诚对自己毫无惧色,且未将自己放在眼中,柳浩然心念一动,立马灵气感知落在严诚的身上。
然而,柳浩然的灵气感知刚刚渗透严诚的体内,便被严诚体内的气势瞬间驱散,柳浩然顿时一惊。再次尝试,结果依旧如此,柳浩然根本无法感知严诚的任何修为。
为此,柳浩然终于意识到严诚非凡之处,也渐渐明白为何严诚敢将自己毫不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