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李莲花总是嫌弃笛飞声像个闷葫芦似的没话说,现在他后悔了,闷葫芦总比一直问个不停的吵人要好的多。李莲花也真的很想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多话要说,这么个为什么要问。
刚开始李莲花还能有耐心的胡编乱造的回答,可总是编瞎话也是够累的,困的直点头。最后迷迷糊糊的头一歪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笛飞声是怎么睡着的,闹腾了一日的莲花楼在夜深时渐渐安静了下来。
笛飞声独自坐在窗户前,仰头看着天上的月色,神色恍惚。虽然他听的出来,李莲花的话并不是全部的实情,真假参半的遮遮掩掩,但是对这一座莲花楼,他是有熟悉的感觉。
哪怕是那个看着一脸不爽的方多病,他也不觉得这个人会有想要杀自己的意思,看来这些人并非是敌人。
眼下情况未明,不知该何去何从,不如暂且就在这里住下,等发现全部的真相再说。
隔日一早,云想容从二楼下来,见着笛飞声已经醒了过来,看上去身体已无大碍,就是脑子还不太清楚。李莲花一本正经的介绍了她的身份,笛飞声很是郑重,上来就是一个拜礼。
“阁主!”
“!!……”
云想容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对自己行礼的笛飞声,在他身后,李莲花眨眼睛使眼色像抽风了似的。
“阿飞,你辛苦了,若不是有你舍生忘死的保护,我就危险了。”云想容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话,阿飞还挺认真。
不过今日原是要去找云彼丘,若是带着笛飞声的话,定然是会被他发现。于是李莲花就找了一个面具过来,先让笛飞声戴上隐藏身份,他倒是也听话,顺从的就跟着做了。
只是当他们准备启程的时候,刘如京却找了过来,他行动不便,视线不清,也是问了好多人才找到莲花楼的位置。他对其他人的态度都是凶巴巴的,唯独对云想容恭敬,今日来这里,也是来报信的。
这些年,他的视力越来越差,一个人生活也是不容易。昨晚光线昏暗,云想容并未瞧真切,这会她清楚的看见了刘如京的腰间还系着一块令牌。
“刘前辈一直挂着四顾门的令牌,心中记着相夷,未亡人感同身受。”云想容说着郑重认真的拱手一拜,“前辈心中有大义,我钦佩不已,但愿早日肃清江湖之乱,全了相夷的念想。”
李莲花:“旁人都说刘前辈听不得四顾门的名字,其实,前辈是一直惦记着从前的四顾门。”
“十年前,四顾门分家之时,我就当江湖再无四顾门。门主出事了,一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有一个人替门主守好这份家业。”刘如京心有愤慨,提起这些事情就难掩怒意,“什么江湖刑堂百川院,在老子这里什么都不是!”
李莲花:“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前辈也该想开一些。”
“你懂什么,四顾门只有一个,那就是李相夷的四顾门。现在那些打着四顾门行事的,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尤其是那个肖紫衿!”刘如京愤懑直言,语气中是对那些人的不满和鄙夷,“若非有云姑娘仗义执言,揭开真相,江湖人还不知要被肖紫衿的虚伪面貌欺骗多久!”
云想容:“前辈这些年守着心中大义和对相夷的敬仰,着实辛苦了。”
“就算门主不在了,我刘如京也不会忘记他的恩情。纵然我现在只是残躯之身,不中用了,但只要云姑娘有所需要,我刘如京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云想容扶起他,“多谢前辈,只是不知前辈今日找到这儿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我打听到一些事情,觉着不太对劲,似乎,金鸳盟要冲着千机阁去了。”刘如京一句话引起在场几人神色微变,看来金鸳盟已经脱离笛飞声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