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也不想干看着，也向云阳要了个大水袋。
“我来帮你们吧，要装多少？”
反正她有储物袋，带点水又没多重，不用白不用。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太好了！”云阳感激地看着林婉儿，“水越多越好！”
光是他们反对派，就有几百张嘴等着喝水。
水只会缺，不会多。
……
海底。
这里是一个和仁初镇一模一样的小城。
不同的是，活跃在其中的镇民，全是畸形的鬼怪。
冥洋端坐在教堂中央的祭坛上，双目紧闭。
整个空间只有水波流动的声音。
青衣厉鬼拱手站在不远处，眼里的不满被很好地隐藏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大人，请相信我说的话，这个异世界人类，绝不简单！”
“还有我所说的灰袍人，他们背后绝对有一个完善的组织，早点把它拿下才安全呐！”
冥洋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看向台下的青衣厉鬼。
“青衣特地送来的消息，我当然相信。”
他按捺住心里的不耐烦，顺着对方的话说道。
小小的厉鬼，也敢妄想命令他行事？
要不是来到异界，他的身边确实没什么可用的人才。
他根本不会正眼瞧她。
什么隐藏实力的人类，他早就遇到过了，还不止三个。
听说是异界某个国家的代表？
为首的那位，还是岸上反对派的领头人之一来着？
总之，他们有着成体系的修炼手段，的确比其他人的实力强上一个台阶。
但依旧不足为惧。
冥洋正准备想个由头将话题敷衍过去，突然感觉鬼蜮外的空间有所异动。
灰色的壳子没了？
他神识外放，顺利穿过了原本灰色屏障所在的位置，很快又被新的阵法挡住了去路。
冥洋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幽芒。
小厉鬼所说的话，似乎有点道理。
“保险起见，我们确实需要防范异世界本土的力量。”
异状出现，他第一反应，当然是关注自己鬼蜮的情况。
现在的时间，那群人类应该在……教堂取水？
冥洋意念一动，眼前立刻显现出云阳等人忙碌取水的景象。
任明围着白色的神像转圈，突然感到若有所悟的窥视感。
窥视感由远及近，又像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很快消失。
他抬头看向窥视感传来的方向，一颗眼珠浮现在半空中，像鱼一样翻起了肚皮。
任明脸上露出几不可察的笑容。
早就听林婉儿说过，鬼蜮的主人大多拥有监视鬼蜮全境的能力。
对此，他当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一无所知的冥洋，还在盯着画面不停地看。
画面中，除了没有任明二人，基本和现实相差无两。
冥洋重新放松了身体。
一切正常，他的鬼蜮暂时没有危险。
不过还是要早做打算，他必须尽快养好自己身上的伤。
“来人！”冥洋高声喊道。
很快，一只人头鱼生的怪物走了进来，从它的嘴里发出了老头的声音。
“主子，您找我？”
“你用镇长的身份，去陆地上挑选一个顺眼的人类，我要把他变成鬼奴。”
“然后散播消息，说明天还有两个名额。”
现在的镇民还不够分裂，他要他们再乱一些！
冥洋撑住脑袋，接着补充道。
“找的那个人类，他的性格最好和蜥蜴人差不多。”
蜥蜴人简直是他见过的，最满意的鬼奴。
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总以为只有跟着他才能恢复神智。
干起活来格外卖力，还不需要奖赏。
鱼人低声应诺，接着便退下了。
见冥洋听进去了自己的话，青衣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所有人都像小丑那么没脑子。
“既然我的话已经传到，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青衣不打算继续留下来吗？在我的地盘，绝对能保你平安无事。”
冥洋向她发出了邀请。
留在鬼王的鬼蜮，简直如入虎穴。
青衣可半点不觉得安全。
她脸上扬起笑意，礼貌拒绝道。
“不用了，我还是出去为大人探听消息，摸清楚异界的底细为好。”
他们和人类土著迟早有一战。
她当然是去找个角落猫着，什么都没有保住自己小命要紧！
冥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青衣好不容易愿意归顺我，就这么让你出去，我不放心啊。”
“正巧我会些保命的手段，不妨分给你一份，免得出去发生什么意外。”
青衣推辞不了，只能接受了对方的烙印。
她笑着感谢冥洋的体贴，暗地里咬牙切齿。
恐怕保命是假，监视才为真吧？
……
教堂内。
隔着一堵墙的距离，修女在唱着赞美冥洋神主的歌谣。
墙后的众人，则是在歌声的遮掩下，盗取神像下的圣水。
有林婉儿提供的bug级物品——储物袋，他们装水的效率异常高。
任明抬头，望着面前的白色雕像。
雕像眼睛微眯，眸中似闪烁着险恶的光芒，脸上的微笑也带着一丝诡异的嘲讽。
和颂歌中仁慈包容的神明，没有半分相似。
半晌，任明兀自笑了出来。
他好像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了。
也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对方的真身。
任明重新开启全知全能。
这次，他做了小小的筛选，范围也缩小到他目之所及的位置。
空气中突然多了各色的光团和丝线。
随着修女们的歌声响起，粉色的雾气在空中弥漫，缠绕上所有人。
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他们进入教堂后，都习惯身躯前倾。
或者说，歌声的力量让他们忽略了异常。
爱德华是第一次来教堂，他的举止还不明显。
云阳的情况在最严重的那批人里，他们就算是接水，动作中也带着恭敬的意味。
冥洋神主根本没给他们留后路！
或者说有后路，但不是靠来教堂取水，解决食物的副作用。
修女的歌声，能够让人迷失自我，成为鬼蜮主人的信徒！
至于对方的战术、规则，为什么这么迂回……
任明看着空中逐渐向雕像汇聚的金色光点，心中也有了答案。
对方在收集信仰。
还是一只能使用信仰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