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再次回到了苏以澈身上。
后面发生的事情,她这些天已经经历了千万遍,每次都是到她死去的那一刻,她会重新回到混沌之中,但是显然,这次跟之前都不一样。
一直到她受尽折磨死去,眼前的场景竟然还没有结束。
她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人拖出去,用一个黑色面包车拉着,往城郊跑去。
姜南瞪大了眼睛,跟着尸体飘过去,眼看着尸体被扔在垃圾堆里,然后被野狗啃食,最后变成枯骨。
再一转眼,她竟然看到了沈宴。
沈宴不像是她平常见到的样子,岁月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几年的时间,他变得更清瘦了些,眉眼之间也更加凌厉。
此时的沈宴身上的西装有些皱了,他赶到这里的时候,自己的尸体已经只剩下枯骨。
只见沈宴满眼沉痛,把自己昂贵的西装就那样随手脱下来,铺在地上,然后,一根一根的将她的骨头捡起来。
地上散乱的石头块划破了他的手背,他还浑然不觉。
陈昂跟在他的身边,想要帮忙,却也被他制止。
他一点一点的将她的碎骨拢起来,像是面对什么珍贵的宝贝,然后,用西装抱着,来到了一处墓地。
姜南这才看清楚,相邻的两块墓地,不仅有她的,还有爸爸的。
死前得知爸爸被白秀琴他们害死,一直是姜南毕生之痛,她甚至都没有能眼看着父亲下葬,生怕父亲也像是她一样曝尸荒野魂魄无依。
但是没想到,她没做到的事情,沈宴竟然替她做到了。
天空阴沉下来,没多大一会儿,狂风暴雨便席卷而来。
沈宴站在雨中,连伞也没有打,就这样守着她,一直到天色蒙蒙亮。
他从墓碑旁边站起来,有些踉跄,眸中却有了抹不去的杀意。
“南南,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报仇!”
说完,他带着陈昂和保镖转身离开。
姜南跟随着他回到了苏家别墅。
苏以澈正和乔嫣亲亲我我,就连苏国胜夫妻,此时也正是夫妻和睦。
沈宴带人一路打杀进来,苏以澈看到沈宴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惊喜。
“舅舅,您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您都好久没回国了,也不早说,我也好为舅舅接风洗尘啊。”他上前,满脸儒雅客气的笑容。
谁知道,沈宴完全没有理会他,转身掏出枪来,对着苏国胜的膝盖就是一枪。
接下来,是一场残酷的虐杀。
苏家四口人,无一幸存。
姜南第一次切实的领会到,沈宴疯起来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整个苏家别墅都在一场大火中消失殆尽,苏家四口人的尸体,都消失在了大火之中。
而另一边,白秀琴母女也得到了消息。
“苏家出事了是活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白秀琴在姜振华死了之后,活的倒是更加滋润了。
姜南见到白秀琴那张脸,恨不得上前杀了她。
本以为,无论如何,白秀琴总归还是跟爸爸有感情的,如今看来,白秀琴根本就是没有心。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苏家这两年风头正盛,谁家会对他们家下这样的死手?”姜雪凝坐在沙发上,有些心神不宁。
“我看啊,就是苏以澈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毕竟苏家这两年被那个小贱货扶持的蒸蒸如上,又有沈家做靠山,苏以澈也是太张狂了些,在外面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呢!”白秀琴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说道。
“这就是关键所在,苏以澈这样的背景,一般人谁敢动他。准确的说,一家人死的这样不漏痕迹,对他动手的肯定也是实力雄厚。苏以澈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呢?你说,会不会是姜南回来索命了?”
姜南在旁边听着她们的讨论,心态不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影响,房间里竟然刮起邪风来。
白秀琴本就胆小,此时更是汗毛都立了起来。
“你别瞎说,那个小贱人早就死了,哪里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再说了,就算是她回来了,她找苏家报仇,跟咱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白秀琴强行将自己的不安盖过,又说道:“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后天就是沈家的宴会了,因为苏家跟沈家的关系,咱们也拿到了请帖呢,听说,沈家家主沈宴也从国外回来了,要是你到时候能被沈宴看中,那咱们以后还怕谁啊?”
姜雪凝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认同了白秀琴的话。
而姜南,死死的盯着姜雪凝,没想到,姜雪凝竟然拿出一个怀表来,姜南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时间很快来到了姜雪凝参加宴会的时候。
姜雪凝本来就长得温婉,因此当晚她一身月白色旗袍,身上便带着这个怀表点缀。
如她所愿,在宴会上,沈宴主动跟她说话,并且问到了怀表的来历。
姜雪凝捏着怀表,娇羞道:“这是我小时候一次意外得到的,我便一直待在身上,就像是护身符一样。”
沈宴眸子微动,“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意外吗?”
显然,沈宴对她产生了兴趣。
姜南想要拉住沈宴,因为她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个怀表是她的东西,但是,她的手只能穿过沈宴的胳膊,她便只能站在沈宴的旁边,眼看着沈宴和姜雪凝相谈甚欢。
“别!别相信她!她是骗人的!”姜南大声的喊叫,但是,沈宴却毫无反应。
一直到姜雪凝,她害羞带怯的说道:“当初我被绑架,是一个小哥哥救了我,这便是他的怀表,我保留至今。我一直到现在未曾结婚,也是这个缘故,我想找到他,报答他!”
姜南看姜雪凝那副卑劣的脸,只恨不能上前抽她两巴掌。
沈宴果然被她欺骗,而后几天,顺理成章,作为被沈宴选中的人,姜雪凝风头正劲,她得意的不行,在家收拾沈宴送来的各式珠宝礼服的时候,笑容快要压抑不住了。
白秀琴参加宴会的次数更多了,作为沈家的准丈母娘,她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圈子。
“这个小贱人也算是做了点好事,要不是她非要把这个破怀表带回家里,咱们哪里来这么好的机会。”白秀琴得意洋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