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姥姥年纪大了,妈来看她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走。”
“嗯,理解,带着孩子少出去,回程白首长会安排。”
苏忆安往男人的怀里窝了窝,“你也是,好好吃饭,我在包里给你放了五十块钱,有时间出来吃的好的。”
“我们不能随便外出,学校里的饭菜挺好的,每个月还有补贴,我花不到多少钱……还有生意,能请人的就请人,别把自己累坏了。”
苏忆安嗔笑出声,“还用你说?我可不是多勤快的人。”
楚闻松把苏忆安往怀里捞了捞,“睡吧,做个好梦。”
苏忆安睡了个懒觉,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那爷四个窝在小床上,同时看上她。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怎么,起床吃饭了,我买的豆脑和油条。”
昨天就说过了不回姥姥那边了,中午再回去。
“什么时候了?”
楚楚,“快九点了,妈妈,我们都要饿死了。”
确实很晚了,苏忆安快速穿衣起床,一边埋怨楚闻松不喊她,让孩子挨饿了。
“昨晚太累了,让你多休息。”
楚闻松的话声刚落,楚楚就问道:“昨晚你们干什么了?噢,我知道了,是不是趁着我们睡了,走了老远的路,去吃好吃的了?”
苏忆安连连否认,“没有,哪也没去。”
“那怎么会累?我们也去看电影了,也去太姥姥家了,也是步行回来的,小孩都不累,大人累着了?”
哎呦,这小嘴巴巴的,苏忆安竟无力反驳。
儿女大了,老母亲的绝对权威受到威胁,苏忆安有种危机感。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饭,油条配豆脑再配点小咸菜,绝对是良配。
饭后,楚团长打扫卫生,豆脑的碗还是借的,又还了碗,拿回了一块钱的押金。
中午就猫在房间里,哪也没去,讲故事,念书,孩子们喜欢苏忆安的灰太狼系列,更喜欢爸爸讲的上战场打鬼子系列。
“长大了,我也去当兵。”
楚楚这个志向,已经立了几年了。
“姐姐,你是女的。”
楚楚怒目,“女的怎么了?”
“女的不能上阵打鬼子,只能当卫生兵话务兵。”
楚楚问爸爸,“真的吗?”
“不全是,部队也有女将军,就算是卫生兵也很伟大,上战场就会有流血受伤,没有卫生兵战士受伤怎么办?”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楚闻松坐十二点二十的火车,十一点就收拾东西退房,送苏忆安母子回外婆家。
上车饺子,白红梅可没忘了,早早地就给女婿包了一盖帘。
分别时刻终归是到了,孩子眼泪汪汪的,苏苏抱着爸爸不松手,苏忆安的眼圈也红了。
白红梅哄着苏苏,“外面有大灰狼,你爸爸去打大灰狼。”
家里有灰太狼,苏苏不怕。
楚闻松轻声说道:“等爸爸回来,给你带把手枪好不好?爸爸自己做的。”
这个时候,别说是手枪了,你就是许辆坦克都无济于事。
“楚苏。”楚闻松的声音严厉了起来,“爸爸是怎么教你的,要服从命令,听党指挥。”
苏苏懵懵懂懂的,但还是松了手。
楚闻松快速地提着行李下楼,钻进等候在外面的吉普车。
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
闻乐彤决定了,她先回家,双方父母见面的事推后。
谢志坚表示不能理解,这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
“谈恋爱都能分手,结婚都能离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谢瑾年没想到谢志坚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谢志坚问道:“你们分手了?”
“没有,我就是打个比方,我们现在只是谈恋爱,再说只是推迟。”
“推迟也不行啊,你不知道我现在在厂里的地位,再干不出点业绩要退居二线了,乐彤的爸爸是生意人,我要是能拿到销量,那群老家伙得傻眼……”
关键他把牛皮吹出去了,厂长对他另眼相看了。
谢瑾年冷冷地看了谢志坚一眼,“我不是拿来联姻的。”
谢瑾年把闻乐彤送出家门口,闻乐彤就不让她送了,她只想悄悄地走。
谢瑾年只能作罢。
闻乐彤沿着来时的路,仔细地看着,如果可能,她想把这里记住。
外面有一段上坡路,坡度不大,也是坡。
一个女人转着轮椅,上坡上的很是吃力,眼看着就要登顶,手上一滑,轮椅就让后面倒去。
“妈,妈……”女人吓的大叫。
被她称为妈的人正在和人家聊天,肯定是赶不上的,刚好闻乐彤走到这里,就一把拽住了,还差点拽倒自己。
女子的母亲赶过来,向闻乐彤道谢,“谢谢你啊……咦,你不是瑾年的女朋友吗?这是要回家吗?”
“对,回家。”
“瑾年怎么不送你?”
“是我不让他送的,出门就是公交站牌。”
轮椅上的女人主动和闻乐彤握手,“我叫姚流苏,和谢瑾年一起下乡的。”
“噢,那个地方我去过,你的腿是在那儿伤的吗?”
“算是吧,不过我也算因祸得福,从乡下回来了。”
有人居然把这当作福气?
“我给你一句忠告:想嫁给谢瑾年,要提防他的前妻,这个人可不简单。”
“谢谢你的提醒,昨天刚见过,很好的一个人,何况结了婚生了孩子了,没看出来她对谢瑾年紧抓不放。”
事实恰恰相反。
商秀英说道:“别听流苏胡说,你快赶路吧。”
等闻乐彤走远,商秀英警告姚流苏,“你爸还没有出来,咱没权没势的不要惹事,谢瑾年的前妻关咱们什么事?”
“妈,我的腿就是她害的。”
“是你认识的小混混害的,流苏,算妈求你了,你消停点行吗?我现在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把你弟弟拉扯成人。”
姚流苏可不是这么想的。
这两天,白红梅大部分时间陪着老太太,给她洗头挽抓髻,洗澡剪指甲,就想把这些年想做的而又没做的,都做一遍。
晚上,娘俩挤一个被窝。
五十大几的人了,在母亲面前,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很多,像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