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楚闻松,苏忆安还是很惊讶的,半年的学期还没到啊。
楚闻松解释道:“我一年前出的一个任务,有一个漏网之鱼,这次抓到了,想着离家也不远,首长给了我两天的假期,让我回家看看。”
还好是回来了,不然后果不敢设想。
人是抓到了,但搞清楚案情需要时间,夫妻两个就坐上车回家了。
按照时间,苏忆安早就应该回来了,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可把两个妈急的够呛。一人抱着一个娃,在部队的大门外张望。
两个娃已经五个月了,是可以在外面溜达的,孩子也习惯了,到点就想往外走,不走就急。
苏忆安的奶水已经满足不了两个孩子了,因此中间加一顿奶粉,延长两次喂奶中间的时间。
但不管怎么延长,一次奶一次奶粉这是双方达成的协议,孩子可是很识数的,今天已经连喝了两次奶粉了!
两个妈在等苏忆安,两个孩子也在等。
一辆军车在她们面前停下来,两个妈也没有太在意,实在是跟她们没多大关系,没准是哪位领导来视察的。
可是从车上走下来的是楚闻松,不会笑的女婿和儿子居然微笑着向她们走来。
“哎呦,是闻松啊。”
“妈。”
“妈。”
“回来了?”白红梅逗楚楚,“爸爸回来了,楚楚要不要爸爸抱?”
楚楚很认真地看着这个叫“爸爸”的生物,然后转身趴到姥姥肩膀上了。
“哟,楚楚害羞了,那是爸爸啊。”
安安要安静地多,也让楚闻松抱,哪怕不认识一直盯着爸爸看,也没表现出排斥的样子。
“到底是爷俩,这些日子不见也亲的很。”
楚母赞同,“别看孩子小,好像什么都知道。”
白红梅说:“别呆在外面了,回家去,闻松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先回家吃饭……忆安这个当娘的,也不知道上哪疯去了,连孩子都不管了。”
脚麻耽搁了一小会的苏忆安,“妈,不兴背后说人坏话的,我可是你闺女。”
楚楚安安一听见妈妈的声音,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那可怜样,那默契程度,你一声我一声的,就像二重唱似的。
安安在爸爸怀里抱着呢,苏忆安把楚楚接过来,这小东西在妈妈怀里拱啊拱的,也不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两个孩子喂饱,挨个哄睡了,两口子才开始吃饭。
“忆安,你这个不靠谱的,两个孩子在家你不知道啊?出了门就像脱缰的野马似的,你是不是把你生的都忘了?”
这件事只能亲妈指责。
“妈,您别说忆安了,不是她不懂事,是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事……”
这种事苏忆安没打算说的太详细,而且还要往不严重里头说,不然她妈得给她禁足。
做生意禁足可不行。
被苏忆安掐头去尾,又把许多细节淡化的来龙去脉,依然让娘家妈婆家妈惊叫连连。
“杀千刀的,以后咱不出去了,钱少挣点,呆在家里至少没危险。”
“生意还是要做的,不然我这么辛苦干嘛?就是让咱一家人过的好吃的好,楚楚安安能少吃点苦。”
“我明天带着冯四水往县城跑一趟,认认路认认门,以后收账让他去。”
白红梅放下心来,“嗯,这样行。”
楚闻松也没有想到,他这才走了两个来月的时间,媳妇在家搞出这么一大片菜园子,绿油油的很是壮观。
等楚楚醒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让爸爸抱着去了菜园。
现在主要是除草,芸豆和豆角下面爱长草,又因为用了猪粪,草长的比蔬菜还起劲。
再就是移栽芹菜苗,大葱苗。
春天小白菜小油菜要下市了,季节蔬菜就这样,五六月就是土豆和芸豆的天下。
“楚营长咋有时间回来的?”王相云正带着自己的小组除草,抬头就看见了楚闻松爷俩。
“嫂子,我有两天假。”
“那倒挺好的,回来看看你闺女、儿,走的时候才那么点,现在不敢认了吧?”
楚闻松看着楚楚四处看,灵动的双眼闪着光,他确实心中满满的全是温情,脸上是老父亲无比满足的笑意。
“长大了,懂事了。听说任连长伤着了,恢复地怎么样啊?”
“差不多了,他也是急的不行,在家呆不住。”
昨晚,还想动别的心思,差点让王相云把他的另一只脚踹折了。
一时冲动踹出去了,王相云也后怕,不管是男人的第二条腿还是第三条腿,都是薄弱部位,踹不得的。
两口子打了半晚上的嘴官司。
王相云让男人老实点,腿重要还是那点想法重要?
任百川问,他的想法出于男人本能,和腿有什么关系?他是出事又不是出家,连想法都不能有了?
自己老婆,半年了连碰都不能碰,还有比他更惨的吗?
“活该,你就不能有老婆,你合适跟你妈住。”
任百川的脸都黑了,“事都过去多久了,还提它。”
“我这人记仇,伤人心的话没那么容易忘,你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离婚,我不耽误你娶小老婆。”
“说的什么话,我等,我就不信了,拼命我都不怕,还怕这个?”任百川话锋一转,“我听说男人结扎了,就没啥想法了,等哪天去结个扎,就不用遭罪了。”
“随便你。”
王相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可没有嘴上强硬,她不太懂,没啥想法了是不是就是和尚了?她才三十二岁,要守半辈子活寡?
一个白天,王相云都在想东想西的。
楚闻松抱着闺女转了一大圈,直到楚楚哼哼唧唧的,在他的胸部乱拱,楚闻松才明白楚楚这是饿了。
“小潮巴,爸爸喂不了你。”
楚楚还以为爸爸在逗她,露出两个小米粒。
楚楚的两颗牙齿,小荷才露尖尖角。
晚上,等两个妈都睡下了,苏忆安才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楚闻松。
“都挺可恶的,司机、乘客没有一点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