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冷着脸看向自己的二儿媳,冷冷的说道:“有什么事回去吵,如果你们敢在这里吵架,甚至打起来毁了今日的宴会……那就不要怪我让人把你们赶出去!”
白玉珠虽然还是十分愤怒,但是看到沈老爷子的漆黑的脸色,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怒公公了,于是用力的咬着下唇,不敢再继续说话。
沈长松看到白玉珠不再说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现在不吵,等回家以后,他自然有办法安抚好她的情绪,让她不要再这么愤怒。
夏晚月看着白玉珠气得脸都红了,低着头偷笑了一下。
沈氏看到大女儿的小动作,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大女儿身边,小声的说道:“月儿,快把礼物还给你二舅。”
沈氏不蠢,反而还十分细心。
所以她能看得出来,白玉珠之所以会那么生气,应该是绝对沈长松送给月儿的那串粉色珍珠项链,原本应该是要送给白玉珠的礼物。
她想了想,如果夏光宗把原本应该送给她的礼物,送给了别人,她心里也会不高兴。
因为这一点,她才会开口,让大女儿把粉珍珠项链还回去。
夏晚月其实也没多喜欢这条粉色珍珠项链,只是因为白玉珠在她和她娘面前,说那种阴阳怪气的话,她才故意想气气白玉珠。
因此,沈氏一开口,她就拿着装着粉珍珠项链的锦盒,缓步走到沈长松面前,说道:“二舅,这条粉珍珠项链实在太过贵重,我不能收下。”
说完,她就想把锦盒还给沈长松。
沈长松其实也有些犹豫,因为夏晚月的神情十分认真,并不像是在客气的推拒。
而且,最重要的是玉珠很喜欢这条粉色珍珠项链。
如果他收回这条项链,再拿这条项链去哄哄玉珠,玉珠的气肯定很快就消了。
就在沈长松犹豫的时候,沈老爷子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沈长松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他并不缺钱,而且这条项链他都已经送给外甥女了,现在又收回来,要是被别人知道这事,他走出去都会被人嘲笑。
沈长松立刻把锦盒推回到夏晚月面前,笑着说道:“月儿,礼物既然已经送出去,就是你的了。”
“再说了,这是二舅第一次见你,送你一条珍珠项链而已,并不算贵重。”
夏晚月在沈老爷子咳嗽的时候,就知道沈长松应该不会收回项链,于是也没有再多说。
沈氏倒是还想再让大女儿把珍珠项链还给沈长松,但是夏晚月看出她的想法,在她耳边小声的解释了一番。
沈氏知道要是沈长松如果真的收回锦盒,可能会被别人嘲笑,也就没有再劝说夏晚月把锦盒还回去。
沈老爷子见沈长松没有糊涂到真的把送出去的东西又收回去,才微微松了口气。
但他还是看到二儿子和二儿媳两人,就觉得十分烦躁。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宴会结束以后,一定要跟长松好好说说玉珠的事,让长松不要再像从前一样没有底线的宠溺玉珠。
……
半个时辰后。
金陵城里收到沈老爷子发出请柬的客人,都陆陆续续到达了金陵酒楼。
其中到达酒楼最早的人,自然是淮安侯和淮安侯老夫人。
沈老爷子和芳婆婆都知道夏光宗是淮安侯老夫人的儿子,但沈家其他人还不知道此事。
因此,他们听到沈老爷子和芳婆婆叫淮安侯老夫人“亲家”的时候,都齐齐愣了一下。
沈老爷子看到自己儿子儿媳都是一脸疑惑,才给告诉他们,淮安侯府老夫人是他们小妹的婆母。
沈家其他人听完沈老爷子的话,不仅没有解惑,反而更加疑惑。
不是说他们小妹在偏僻的山村长大吗?怎么可能嫁给淮安侯老夫人的儿子?
淮安侯老夫人看出他们的疑惑,主动把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沈长柏听完才知道,原来夏光宗就是已逝老淮安侯的儿子!
他少时曾经在京城见过老淮安侯,回想了一下记忆里的老淮安侯和夏光宗的长相,越想越觉得父子两人确实有几分相似。
怪不得,他之前就觉得夏光宗看着有点眼熟。
沈长柏和沈长杨跟在沈老爷子身后,先是和淮安侯老夫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和淮安侯走到一旁开始说话。
沈长松跟淮安侯老夫人打完招呼以后,原本也想和淮安侯说几句话,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姻亲的关系,以后也可以多走动。
但是他身边的白玉珠又忍不住小声的酸了一句:“沈兰娘的命也太好了吧?”随便嫁的一个村夫,竟然是淮安侯老夫人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
沈长松听到白玉珠这话,却是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平日真的太宠着自己的夫人了?
不然她怎么能明知道惹怒了他爹,还是管不住自己乱说话的嘴?
沈长松没有和自己大哥三弟一起去找淮安侯说话,而是把白玉珠拉到角落,面色严肃的说道:“玉珠,我平日什么都依着你,你能不能稍微也顾忌一下我的颜面?”
白玉珠原本就还生气沈长松把珍珠项链送给夏晚月,原本以为沈长松把她拉到角落,是想说好听的话哄她。
结果,沈长松竟然是把她拉到角落责怪她。
她顿时比沈长松还要愤怒,瞪大了眼睛看着沈长松说道:“如果不是你把原本要送给我的粉珍珠项链,送给了你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外甥女,我会气得挠你吗?”
白玉珠不仅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反而还觉得是因为沈长松不该给夏晚月礼物,她才会气到在公公和婆母面前撒泼。
沈长松:“……”被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过了许久,他才失望的看着白玉珠说道:“玉珠,你说我不该把珍珠项链送给月儿,那你为何不提前给月儿准备礼物?”
白玉珠听到这话不由语塞,过了一会儿,才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大嫂和三弟妹也没准备礼物啊!你凭什么说我?”
沈长松看向正在给夏晚月塞红包的廖玉琴,语气淡淡的说道:“我刚才都听到大嫂让丫鬟去买红包,我不相信你和大嫂站在一起,能没有听到。”
“我……”白玉珠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确实听到廖玉琴吩咐丫鬟买红包,但她当时还在气愤婆母竟然把她一直想要的那对粉珍珠耳坠送给了沈兰娘,所以故意当什么都没听到。
因为她不想准备礼物送给沈兰娘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