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桌不能坐吗?
夏晚月一脸疑惑的看着老妇人,刚想问为什么这桌不能坐。
这时,一个肤色黝黑的姑娘走到她身边,拉着她,走到堂屋的另一张桌子旁坐下。
夏晚月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皮肤黝黑的姑娘,就小声的在她耳边问道:“你怎么敢坐主桌?那是家里长辈才能坐的!”
原来满月宴基本上都是家宴,主人家请家里的亲戚朋友,到家里吃一顿饭。
所以王屠夫家亲戚不多,堂屋里就摆了两桌宴席。
根据村子里的习俗,家里的长辈坐一桌吃饭,同辈的亲戚朋友和小孩子坐一桌吃饭。
而夏晚月听王屠夫的话,刚刚坐的那一桌,就是两家长辈坐的那一桌。
屋里的人都不认识夏晚月,也不知道是王屠夫让她坐的那桌,他们看到夏晚月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竟然敢坐在长辈那桌,都以为夏晚月只是一个不懂事的晚辈。
夏晚月听完那姑娘的话后,虽然有些无语,但是也能理解古代农村的这种封建习俗。
毕竟她穿越过来的现代,有些落后的地方,也依然有这种习俗。
因为还没开席上菜,夏晚月跟皮肤黝黑的姑娘,又聊了一会儿。
夏晚月才知道皮肤黝黑的姑娘叫王翠兰,翠兰是王翠花和王翠翠的堂姐,王翠兰的爹是王翠花和王翠翠的叔叔。
但王家村里大部分人,虽然基本上都姓王,但并不是同宗同族的近亲。
例如王屠夫和王翠花虽然都姓王,两人的爷爷就根本不认识。
十几年前,官府将在战乱和自然灾害中,流离失所的人里面姓王的那部分人,都安置到了这个村子。
王屠夫办的这个满月宴,虽然把两家的亲戚都请了过来,但也就办了两桌酒席,因为亲戚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个人。
这在王家村里,算是人数较少的人家了。
……
王屠夫将厨房的事情弄好了之后,才来堂屋招待客人。
他走进堂屋,看到夏晚月没坐在主桌,立刻走过去问道:“月儿你怎么坐这桌?”
夏晚月正吃饭,突然听到王屠夫跟她说话,转过头,不解的问:“啊?那桌不是长辈坐的吗?”
旁边的王翠兰看到王屠夫,喊了一声:“堂姐夫。”
王屠夫随口应了一声,憨笑着对夏晚月说道:“长辈坐不了一桌,而且你是救了翠花和虎子的恩人,自然应该坐主桌!”
夏晚月听王屠夫这么说,立刻推拒道:“王大叔,不用了,我坐这桌就可以了。”
王屠夫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拉着夏晚月就往主桌走:“那怎么行!主桌的菜更好吃!”
夏晚月无奈的被王屠夫拉到主桌坐下。
主桌上的人看到夏晚月,刚刚那个问夏晚月是谁的老妇人,这次直接脸一板,大声训斥道:“你这个小姑娘,家里长辈没跟你说过吗?主桌不是谁都能坐的!”
夏晚月不由皱眉,刚要说话。
王屠夫就抢先站出来,皱眉对老妇人解释道:“岳母,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月儿。”
“她救了翠花和虎子的命,今天是虎子的满月宴,她自然应该坐主桌!”
老妇人听了这话,顿时脸色一变,惊讶的上下打量着夏晚月。
“她救了翠花?!”语气里满是怀疑。
夏晚月听到王屠夫叫眼前的老妇人岳母,那不就是王翠花的娘。
但是王屠夫跟老妇人说话的语气,又说不上和善。
王婆子看着夏晚月,怎么都不相信,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居然会给难产的妇人接生?
她怀疑的看着王屠夫,说道:“你不会是骗我这个老婆子吧?”
王屠夫听到这话,语气都忍不住变冷了几分:“岳母这话什么意思?”
王婆子上下打量了夏晚月几眼,才缓缓说道:“王二,你该不会是这几年挣了银子,想再娶个小妾吧?”
“不然,就算这个小丫头帮翠花接生过孩子,你就要对她这么好?让她坐长辈坐的主桌?接生个孩子而已,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王屠夫愣了一下,随即整张脸气的通红,愤怒的反驳道:“岳母,你胡说什么!”
“我跟月儿年龄相差十几岁,差了整整一个辈分,怎么可能……简直是胡说八道!”
夏晚月也冷了脸,看着王婆子淡淡道:“这位婆婆,我看你面色红润,说话的时候,隐隐带着一股口臭味,应该是得了口疮吧?”
王婆子还以为夏晚月这话是在故意讽刺她,刚想张嘴骂人,舌头上溃烂的水泡,突然就疼了一下。
骂人的话,顿时就堵在了喉咙里。
难道这小丫头真的看出来她得了口疮?
王婆子狐疑的问道:“你真的会看病?”
王屠夫立刻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当然是真的!月儿的医术可厉害了!”
他听媳妇说,夏晚月是用刀划开肚子接生后,就跟王翠花一样,直接把夏晚月当神医了!
王婆子看王屠夫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立刻捂着嘴,对夏晚月道:“那你快点帮我治好这个口疮!不然我可不信你是个神医!”
夏晚月:“……”刚刚造完她的谣,就想让她帮忙治病?
这王婆子,还真把她当好欺负的小姑娘了!
夏晚月看着一脸精明王婆子,神色淡淡说道:“你这个病要是想治好,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但如果不尽快治好,说不定会危及生命……”
王婆子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
她急忙拉着夏晚月的手,大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危及生命?是会死的意思吗?可我不就是得了个口疮吗?”
夏晚月一脸认真的说道:“是口疮,但不是普通的口疮。”
她话音刚落,王婆子就感觉口里长疮的地方,好像隐隐的更痛了。
王婆子吓得抓着夏晚月的手,都下意识的用力了几分:“什么叫不是普通的口疮?那到底怎么才能治好?”
夏晚月皱眉,推开王婆子抓着她的手,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臂。
然后,她才在王婆子焦急的目光中,慢慢的答道:“我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