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李氏推的?
夏晚月低头想着这种可能,但四房的李氏和夏光富,在夏家的地位,比起他们最不讨夏婆子喜欢的三房,也好不到哪里去。
夏婆子和夏老爹最喜欢小儿子夏光祖,其次是长子夏光荣。
次子夏光华因为娶了木匠的女儿钱氏,跟着岳父钱木匠学了一门木匠的手艺,每个月能稳定交给夏婆子二两银子,在夏婆子眼里也还算有用。
只有夏光富和她爹夏光宗,两人都没读过书,又排在五兄弟中间的位置,也没什么能挣银子的特长,因此他们两兄弟在夏家,那就是纯纯的干活的劳力。
而且原主记忆里,她四叔夏光富跟她爹性格差不多,都很老实懦弱。
原主对她这个四婶李氏的印象不深,因为李氏每日不是跟着四叔一起去田里干活,就是缩在屋子里不出来,
吃饭的时候遇到,李氏也是埋头扒饭,很少说话。
李氏跟原主没什么矛盾,跟三房的人也没什么利益冲突,按理来说,完全没有理由,暗地里推她。
夏晚月决定试探一下这个四婶,毕竟不怕明面上的针对,就怕暗地里的坏心。
“三位婶婶,好久不见啊!”
赵氏听到夏晚月居然主动跟她打招呼,吓的愈发的往后缩了缩,不敢回应。
钱氏听到夏晚月跟她们打招呼,也忍不住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反倒是李氏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看上去异常的平静。
但是就是这份平静,反而奇怪。
钱氏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夏晚月道:“你上次不是还说,让我们不要再去招惹你吗?今天居然主动跟我们打招呼,真是稀奇!”
夏晚月淡淡的道:“我上次是让奶奶不要再来招惹我们,但是婶婶们又没做什么坏事,我怎么会不愿意跟婶婶们来往呢!”
她在说“没做什么坏事”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钱氏:“……”
夏晚月仔细观察三人的表情,钱氏和赵氏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有李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夏晚月推测当时在醉香楼暗中推她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李氏。
虽然她不知道李氏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知道是李氏暗中想害她,她也知道应该防备谁。
如果李氏不再搞事,这件事她不能确定就是李氏推的,就暂且算了。
但如果李氏还想再来害她,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夏晚月见赵氏三人都不搭理她,自己也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也不再跟三人说话,用棕树叶子编的草帽盖在脸上,遮挡中午的阳光,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
半个时辰后,牛车晃晃悠悠的到了县城。
夏晚月从马车上跳下来,对站在牛车前的李二娃问道:“二娃哥,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她今天要买的东西有点多,虽然她有空间,把东西放空间里,也能轻松的带回去,但她突然凭空拿出来一堆东西,被人发现的风险太大。
而且王屠夫的妻子刚生完孩子,不一定有空帮她把猪下水送回去。
如果回去的时候,也能坐李二娃的牛车回去,就不用担心东西多了,不好搬回去。
李二娃想了一下,回答道:“我要去买一些东西,大概两个时辰后就会回去了。”
夏晚月想着来县城要做的事情,估计两个时辰做不完:“二娃哥,你急着回去吗?如果不急的话,能不能等我一下?”
“我要买的东西有点多,我给你一串铜板的车费,可以吗?”
李二娃听到这话,连忙摆了摆手:“要什么车费,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乡亲!”
“而且今天家里没什么活,我忙完就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
“行,那二娃哥,我先走了。”夏晚月见李二娃一脸坚决,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收她的银子,决定等下买些糕点,送给李二娃。
“嗯。”李二娃点点头。
马车上下来的钱氏三人,听到夏晚月和李二娃的谈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都在心里暗暗决定,等下也要蹭李二娃的牛车一起回去!
……
青山县县衙。
夏晚月走到县衙,问了一下县衙门口的衙役,很快就找到了牙婆,说明了来意。
牙婆听到夏晚月说想在县城租一间店铺卖吃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疑惑的开口问道:“小姑娘,你要租店铺做生意?你家里人答应?”
夏晚月看上去年龄不大,一般这个年纪的少女,都不会出来租铺子做生意,毕竟算是“抛头露面”,后面不好找夫家。
就算有女人出来做生意,也都是三十多岁成了婚的中年妇人。
夏晚月点了点头:“我爹娘答应的。”
牙婆见夏晚月点头,虽然心里还是很惊讶,不过她也没表露出来。
“那你想租一间什么价位的铺子?”牙婆想知道夏晚月手里有多少钱,可以拿来租铺子。
在牙婆看来,夏晚月年龄不大,一看就很好蒙骗。
正好她手里有间一直租不出去的铺子,如果夏晚月手里有足够的银子,可以趁机把那间铺子租给夏晚月。
夏晚月看出牙婆眼神里对她的轻视,也没生气,直接问道:“都有哪些价位的铺子?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告诉你,我想租什么价位的。”
牙婆没想到夏晚月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于是开始给她介绍。
“梧桐街那边的铺子租金都很贵,而且都是一年起租,最小最便宜的铺子,一年的租金,至少都得五百两!”
“明月街那边的铺子,租金稍微便宜一点,不过也是一年的时间起租,租金一年最少也要三百两银子左右。”
“不过,明月街那边有家铺子,老板急着租出去,而且不用租一年,可以三个月交一次租,每次只要交七十两的租金!就在明月街的街头,位置特别好,人来人往,要是在那里做生意,肯定生意天天都很红火……”
夏晚月听牙婆一直给她推荐明月街的那个铺子,眼里闪过一抹深意。
这么好的铺子,这么便宜的价格,轮得到她来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