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化疗和第一次隔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是很痛苦。
ATP比赛都已经结束了。
云月儿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呕吐,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还有就是掉头发。
前面的她都可以忍受,乖乖的吃药打针,但是掉头发……她一直强忍着不掉眼泪,也偷偷的把头发藏起来,然后有一天她浑身颤抖的发着虚汗,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陪床的手冢淡定的把头发藏起来不让她发现。
她躲在被子里无声的哭泣着,心头又揪又痛,生怕自己片刻的眼泪让他们也难受起来。
但是手冢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手冢没有戳穿她,只是默默的用手一点一点的轻抚在被子上,似乎这样就能够安慰到她一样。
手冢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人了,被子都有些冷了,洗手间里有些声音,他走过去一看,看见她正拿着剪刀,将自己那一头顺滑的头发剪短,眼里红彤彤的,像一只小兔子一样。
从镜子里看见手冢的身影,她的手颤抖了一下,转头去看他,像说什么,最后比自己的话更先出来的是眼泪。
泪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任由她怎么擦拭都去不掉眼前的一片朦胧。
秋天,外面的树木寂寥,到处都是坠落的枯黄的叶子,这些叶子的边缘卷起来,默默的躺在地上,它们不由自主的坠落,生命走到尽头,一片落叶被风吹进了病房。
手冢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洇湿自己的衣服,觉得她也轻得像那片落叶一般。
又轻又重。
要飘落在心头,卷着边,打着旋飞舞着自己最后的绚烂,然后又要在胸膛坠着,掉落下来。
于是心口也变得胀痛,酸的、苦的便一下子冲上了舌尖。
等她哭够,她又沉默的用剪刀一下一下的剪短那些长发,温热的手接过了剪刀,手冢国光看着镜子里的她,动作也变得郑重起来。
“我帮你。”
只是每一下都会想到从初遇到现在的模样,她认真看书的样子,吃着蛋糕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来的愉悦,相处时候的尴尬,对视的时候莹润的眼睛……
云月儿闭上眼睛,不敢看。
“好了。”
他的声音落下,她才睁开眼睛,却看见镜子里头发剪短了的,不止她一个。
原本她柔顺的长发被修剪成一个很好看的短发,还有几分英气飒爽。
可是手冢国光那一头好看的茶金色头发现在被他剪得七零八落的。
棕色的头发和茶金色的头发在地上交叠纠缠,他棕黑色的眼眸却只是深深的注视着她,“别哭,现在我和你一样了。”
“怎么总是这样?”云月儿憋闷着鼻息,闷闷的,想要向上看,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你们怎么个个都傻傻的?”
她伸手扯着手冢国光的脸颊,颇有点恨铁不成钢,“本来有些事情就是没有结果的……”
其实从这几天的异常她也能够感觉到在这具身体里没有太久的时间可以待了。
手冢国光只是纵容着她的行为,“我想做,我去做,我做了,我觉得就会有结果。”
“坐下来,我帮你修一修头发,给我剪得就这么好看,自己剪自己的真下得去手,和狗啃的一样。”云月儿摁着他这个大高个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的给他修了修形状。
手冢国光却感觉到有滚烫的泪滴滴在他的手背,他想要去擦擦她的眼泪,可是又被她揪着,“不准动!”
而她泪如雨下。
等她修剪完,她随意抹了一下眼泪,拿了个镜子,“好了,你现在从手冢国光变成乾学长了。”
镜子里的人换了个发型,但是他的神色还是一如平常。
他望向她,“我不会做乾汁。”
云月儿笑了出来,“什么地狱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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