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的时候,迹部景吾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边满是苦涩的笑容。
明明只是见了一面,明明只是想了几天,明明只是刚刚想好追求她,却……
可是他又偏偏放不下。
“先生,已经回到了。”车已经停在门口一段时间了,迹部景吾捻着手指,眼神看着外面,还在沉思。
直到司机第三次轻唤,他才点了点头下了车,回到房间,他拨通了忍足的电话。
忍足跟随自己的导师在肿瘤这一方面深耕,而他的导师曾经也在世界顶级医院梅奥待过一段时间,然后回国,忍足本人在这方面的天赋和努力并不少,因此也成为了东京青年肿瘤医生的领军人物之一。
如果要详细了解一些东西,迹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电话被拨通的时候,他微微揉着额心,只是没有想到他会以那样平静且又压抑和克制的语气陈述。
但只有他知道,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带着耗尽心力、鲜血淋漓的痛苦。
本来只是一阵一阵的,后面便细密如针。
那里面其实夹杂了太多东西,已经不单单是纯粹的感情,还有惋惜、痛苦、怜惜。
忍足和迹部是多年的朋友,怎么会听不出他细究每一个字下的情愫,那种浓稠得扑面而来的窒息让高傲的帝王也有垂头的时候。
而忍足也没有说太多安慰,以一种绝对严肃公正的语气一条一条的回答迹部,他知道这才是迹部想要的。
只是忍足越听越是怀疑起来,东京是有很多肿瘤病人,可是为什么他会独独想起她,那短信的页面还停留在上一次他发出的问号,她迟迟没有答复。
可是院里又已经来了转院通知,还要走了她的过往病史。
他有些微叹,“迹部,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叫做小坂田朋香。”
“是。”
“她曾经是我的病人,她放弃了治疗。”忍足哑声道,也脱离了刚才的平静,语气有些颤抖。
其实他无法平静。
为什么?
为什么?
忍足也有些迷茫,他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干涩得让人发疼,有一种滚烫的东西要从胃部燃烧上来,到心口,然后会灼热得什么都不剩。
他会想到那天晚上他带回去的花,从尘封了很久的纸箱里翻出来的爱情,还有自己每天晚上晒着的月光。
那种朦胧的柔光会反复的让他想起那天看到她的面容的时候心窒的感觉。
所以他关注、渴望甚至是祈求奇迹,却也又有些胆小得不敢太过于明显,让她知道。
中学的时候,很多人对他的印象都是冷静、聪明、狡猾,但他自己更清楚自己摘下眼镜,没有了那一层的阻拦,就像是脱去了外衣,他也有恐惧,也有害羞,也有害怕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能成为那个默默关心者,然后带着这一份突然冒出,如同风雨交加的夜生长出来的小芽,艰难得不行的好感,就这样一直默默下去。
只是他忽略了,那风霜打过的芽成长起来必定是坚毅无比的通天巨树,能够顶开任何一块阻挡的石头,不惧怕任何严酷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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