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熏香烧到尾调,越发的浓郁起来,云月儿有些迷蒙的晃了晃头,觉得身后紧贴着的怀抱反而能够舒缓一些燥热,轻轻蹭着。
只是很快她又回神一瞬,挣扎着想要出去。
方多病比她高,现在低着头,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微微吐息着热气,已经几近将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看起来似乎很不舒服。
云月儿拖着他,把榻上的小茶桌推到一边,让他躺下来,只是做完这一步,自己也不由得松了松衣领,眼睛里带上几分水意,想要把一下方多病的脉。
更加灼热的手却覆盖在她手背上。
云月儿无奈的扒拉开,“乖乖的,让我摸摸。”
方多病却笑着,抓着她的手往自己也有点松散的衣襟里去,那心口上的肌肤也燥热着,他只看着她,目光专注带着炙热,嘴上又乖乖软软的说,“好,让月儿摸摸。”
他的心跳动得过分快了,燥热的肌肤似乎要和面前的人贴贴才能缓解,他不愿意放开她的手,怕这一放开,她又要走了,所以紧紧攥着。
云月儿的脑子也完全变成了一团浆糊,不过犹豫一瞬,他却已经倾覆下来,如梦里千万次,吻上这朝思暮想的柔软唇瓣。
……
不知道欢好了多久,偶尔有那么一段时间清醒的,方多病看着她玉臂上的痕迹,那是他弄出来的,也是一阵苦笑,不知道她完全醒来,会不会厌恶,会不会讨厌。
身上的燥热又袭来,他一掌拍开那窗门,抱着人裹着外袍,飞身到屋子后面的温泉。
只不过片刻,清醒又渐渐消失。
……
云月儿在睡梦当中都不安稳,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会跑的肉,后面总有一只白狼追着。
白狼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而她也跑不过这只白狼,只能小心翼翼的缩起来,最后还是被白狼叼走了。
醒的时候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柔软的帕子轻拭着她额头的薄汗。
云月儿回神,才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是方多病,她张了张嘴唇,“我这是怎么了?”
说出口的声音却有些哑,浑身酸软,抬起手的时候都很累。
她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有两个浅淡的痕迹,然后到手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爱痕,她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你……!”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身上穿的里衣也不是她来的时候穿的那件。
方多病豁出去了一般,塞了一把匕首给她,苦笑着闭起了眼睛,“我欺负了月儿,月儿……杀了我吧。”
云月儿还说来彻底断了他的念,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情,她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声音很轻,“你……把这件事情当成没有发生过。”
“我不能。”方多病睁开眼睛,直直的望着她,“我不求名分,难道做个外室做个情人都不行吗?”
他这近乎卑微到骨子里的乞求,让云月儿很不好受,她一直觉得面前的人应该快快乐乐的,像曾经那个洒脱天真的小公子一样,而不是被压抑成现在的模样。
“方多病,我在这个世界,只剩下六个月了,如果我们牵绊越深,我走的时候,你就会越难受。”云月儿直接摊开来说。
方多病听得出她微叹的语气,那不是对他的排斥与厌恶,这已经足够让他欣喜。
可是六个月的时间又让他的心沉了下去。
攥住她微凉的手,他要把自己的信念和力量传递给她,“是不是还有毒素没有清?我也愿意像他们一样。”
他说的自然是还在山上的时候,她中的那种毒,最后引到了笛飞声和李相夷身上的事情。
“我的身体里没有毒,是不是那个……还不够?”他说着声音也渐小,有些巴巴的望着她。
云月儿听了都觉得要小脑萎缩,“不是不是不是!”
“那六个月的时间,我们天天来,毒总应该引到我的身上了……”
他总算明白笛飞声为什么总是愿意腻歪着了,和心爱的人欢好的感觉就像是飘起来一样。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恐怕他们真的会错过吧?
云月儿:“……”这是什么精虫上脑的言论?
“滚滚滚!”云月儿面色绯红的推搡着他,却牵扯到自己的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方多病抿唇一笑,殷勤的用手轻轻揉摁着,内力输送过去,让她的腰轻颤着,又软又塌。
“六个月就六个月,我会医好月儿的。”
云月儿说不行,他偏偏又像个牛皮糖一样黏上来,云月儿说她有很多很多夫婿,一箩筐这么多,其实大家都是被她的假面欺骗了,她其实是一个玩弄男人的究极色魔。
“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泼自己脏水的。”方多病感觉自己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了,学着笛飞声的厚脸皮和李相夷的温柔体贴,让她又气又心软。
看着她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他不清楚吗?虽然是个不想负责任又怕麻烦的小骗子,但是方多病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而且很心软。
“那色魔,你可以玩弄一下我吗?”方多病忽然间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拒绝。”云月儿泄了气,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面前的人都带着绝世滤镜,没救了。
她有些恹恹的躲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