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
她的心，死了。
长剑对准了海老五的喉咙，她的眼眸沉了一下，“今天……我要为我妹妹报仇，为我自己报仇……”
话音刚落，她的长剑就直直刺入了海老五的喉咙。
血……
从胸口的位置涌出来。
她突然笑了一下，倒在了血泊里。
而她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杀手。
海老五眼睁睁看着海灵倒在了他的脚下。
他怒吼了一声，“谁让你们动手的？”
下一秒，他就蹲在地上，一把抱起了海灵。
这世上，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他用手死死按住了海灵的胸口，脸色沉极了，“大夫，叫大夫来……”
海灵却冷冷看着他，“海老五……其实……有件事情我没告诉你……”
海老五红着眼睛，“你先别说话，我会救你……”
“不用了……我活着……只会恶心自己，恶心自己跟你睡了……”她狠狠嘲讽着海老五，然后一把捏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极了，手都在颤抖，“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你杀了我，也杀了你的孩子……”
海老五那张脸，顷刻间僵住了，瞳孔难以置信的瞪的大大的，死死盯着海灵那张脸，嘴唇翕动，“你……你在胡说什么？”
海灵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挣扎着拉到了她的小腹上，她口中吐出鲜血，已经活不成了，却又笑着，“你摸摸……你的孩子，他……死在了你的阴谋里，本来……本来师哥答应我，要带我去海东盟，让我……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养大……”
“是你……是你杀了他，哈哈哈……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杀了自己的孩子……”
“不……不可能，你什么时候怀孕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海老五手指都在颤。
他不敢去触摸海灵的小腹。
那里，真的有他的孩子吗？
海灵却死死压着他的手，“我本来是要告诉你的，想等这次任务都结束以后，我就告诉你，结果……我却先知道了我妹妹的死因，海老五……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妹妹，我只有一个妹妹，你杀了她……你可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吗？”
她咳嗽一声，笑了，“我想，现在你应该懂了，你会一辈子活在愧疚里，你会一辈子想起你未出世的孩子……”
“不不不，你别说了……”海老五眼眶红了，他疯了，怒吼着，“大夫，大夫呢？”
只可惜，他只带了杀人的杀手，一个大夫都没带来……
“啊……我好累啊……”海灵缓缓闭上了眼睛，夜色里，她的睫毛微微颤抖，“妹妹，我来找你了……”
“不……海灵……灵儿……”
海老五撕心裂肺。
然而，却再也唤不回海灵了。
夜，越来越深。
山坡山，两匹马驻足，海天雨回望整个山坡，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悲伤，他的眼圈红红的，“她真傻……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他从离开的瞬间就知道，海灵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程刚也眼圈红红的，“灵儿姑娘是想你能活下来，然后为她报仇，盟主，咱们海东盟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