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听完这话吓得脸色煞白。
冰儿不是自己撞死的吗?
府里那些丫鬟婆子们小厮们,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冰儿难道不是自己撞死的?”
“谁知道呢?我明明看到她额头上有伤,不过……既然人家府衙说不是撞死的,想必必然是有证据的,不会乱说话。”
“冰儿可是咱们大小姐的贴身婢女啊!”
“大小姐怎么没出来啊?”
“听说冰儿撞死以后她被吓晕了,一直在房里修养呢,都没出过门……”
白城安脸色也极不好看,他以为事情做的足够机密了,哪知道又会横生枝节。
张安望向白城安。
白城安立刻给他一个狠辣的眼神。
张安只能咬咬牙,把头垂了下去。
白夫人苍白着脸问白建业,“冰儿明明是自己撞死的,怎么会?是不是官府弄错了?”
白建业那双苍老又精明的眸子望向周都头,“周都头,这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我们白府死了一个丫鬟,我们白家没报官,反倒是你们找了个乞丐把丫鬟的尸体弄去府衙,现在又来给我们白府的人定罪,哼……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周都头虽然有些忌惮白建业,但他马上也要跟着杨县丞一起高升了,也就不在乎了。
他淡淡一笑道,“白老爷,我们官府向来不会无凭无据抓人的,那乞丐说他拿了张安一百两银子,让张安让他处理一个麻风病人的尸体,你说巧不巧,这一切都有目击证人……”
“目击证人?”白建业太阳穴突突跳着,“谁?”
“这我就不便多说了,等张安到了府衙,自然会知道的。”周都头扬起胳膊,“把张安带走。”
张安这时候奋力挣扎,“大公子救命,大公子救命啊……”
白城安顿时脸色一沉,咬了咬牙,“我跟你一块去府衙……”
“白公子请。”周都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夫人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安儿……”
白城安轻轻拍了拍白夫人的手背,“没事的,您回去歇着,我会处理好此事的。”
这种场面白夫人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安被周都头抓走了。
周围邻居都在看热闹。
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有人说,“难怪呢,我今天白天听到了几声撕心裂肺的女人叫声,说不定就是那死掉的丫鬟叫的……”
也有人说,“白家这些年表面上做了许多善事,但我听说,背后也没少做缺德事,物极必反,说不定他们白家的报应也是要来了。”
“谁知道呢,先看热闹吧……”
白建业气的命人桄榔一声关上了大门。
刚关了大门,他就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人像是风中一片黄叶一般,摇摇欲坠,就要倒下去了。
白夫人赶紧扶住了白建业,泪珠子滚落,“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咱家这是怎么了?”
自从上次白建业因为镖局的事情吐了一次血后,这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方才也是强撑着没倒下去。
“张管家……”白建业伸出一只手,手都在颤抖。
张管家是他最信任的人。
“老爷……”张管家赶紧握住了白建业的手,“您有什么吩咐?”
白建业现在心里也直打鼓,生怕此事会牵扯到儿女们,张安可是他儿子白城安的贴身小厮啊!绝不可能擅自做主找乞丐去烧冰儿的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