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好像游戏机里的人物突然卡顿了一样定在了原地，江缓缓一句话把林以白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但很快他还是反应过来，声音有些止不住的：“你……记得吗？”
江缓缓摇摇头：“不是很记得，只是觉得你很熟悉。”
林以白又接着问：“我叫什么，你知道吗？”
江缓缓想试着回忆一下，很快，她跪这地面崩溃大哭而眼前这个人搂着她安慰的画面骤然出现在脑海，好像挥之不去的烟雾，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泪水好像开了闸一样滑落，江缓缓愣愣地抬头：“……林以白？”
对面的人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赶忙上前一步想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前一秒顿住，紧接着是一阵手忙脚乱，最后，林以白朝江缓缓递过去一个干净的手帕：“别哭了，我们一会儿出去慢慢聊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江缓缓感觉他刚刚那一连串的动作，除去想擦眼泪那一点以外都十分僵硬，好像硬生生地改造了自己程序的智能机器人一样僵硬。
林以白从一旁拿着餐盘夹了很多面包和其他吃食，端着东西回来的时候江缓缓已经收拾好自己了，手帕被她攥在手心里好像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一样。
林以白也不着急让她还，便举了举盘子对着她说：“我们到一边去说好不好？”
江缓缓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厚重的魔法书，最后默认般地跟着林以白往角落的双人餐桌走过去。
食堂里的音乐从起床铃换成了舒缓的纯音乐，大部分学生都到齐了，堵得水泄不通，林以白牵着江缓缓的衣袖，带着她挤到了餐桌旁，又把刚刚用魔法浮在空中跟着他们走的餐盘放到餐桌上。
“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缓缓点点头，拿起块面包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她其实不是很想承认刚刚林以白顿住擦泪的动作后，她竟然想让他继续。
林以白盯着她看，本来想不打扰她，让人好好把饭吃完，但很快还是没忍住自己的话头，开口问了一句：“你能想起来多少关于我的事情啊？”
江缓缓动作一顿，塞完手里最后一口面包才开口：“其实都是断断续续的，我也记得不太清楚，所以你是全部都记得吗？”
林以白几乎是秒答：“我记得你，我全都记得。”
江缓缓点点头：“上个位面吗？还是，其他的什么可能？”
林以白叹口气：“果然没全部记起来。”
他苦笑着扯了块面包吃，然后才开口回答道：“准确来说，很多个位面我都陪你一起走过，只是，你每个位面都不记得我，我每次都要让你重新认识我。”
江缓缓很惊讶：“每个位面吗？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林以白眨了眨眼，好像很苦恼的样子：“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动力促使我完成这一切，是我可以拥有新的身份活得更加有血有肉，还是往后可以和你一起去新世界，还是单纯想要见到你保护你，我不清楚，可能每一个原因都是一部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