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白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从前那些位面的江缓缓都站在他面前，服装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是她。
最后，剩下的，是第一个位面里原剧情里是他未婚妻的江缓缓。
直到她登上出国的飞机，他才发现，他梦见的不是她来之后的位面剧情，而是那个位面的原剧情。
现在是她成全自己和温简之后，登上飞机之后因为飞机失事而意外离世的剧情。
林以白已经记不清原剧情里他此刻应该在干什么了，现在的他只想拦住江缓缓，想让她别上飞机。
可是梦里的他只是虚无缥缈的幻影，江缓缓毫不犹豫地穿过他站的地方，朝登机口走过去。
林以白想追上她，可梦里走的每一步都是徒劳，他瞧见那架飞机飞上天空，似乎能看见它远离机场后再规定航线飞行的每一刻。
最后，机翼突然朝右侧倾斜，他看见那架飞机不受控制地坠落在地，烧红了天边一抹残阳。
林以白骤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担忧神色的秘书：“林总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怎么哭了？”
林以白费力地看她一眼，眼底透露出还沉浸在梦魇情绪的疲惫，他抬起手在半空中挥了挥示意自己没事：“做了个不好的梦，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秘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林以白抬手按了按眉心的动作，知道他平时做这个动作都是因为心烦而头疼，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于是秘书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离开了。
林以白抹了把脸，擦去眼角溢出的泪珠，想着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态。
明明在这些位面里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为什么会梦到？
就算他知晓了原剧情，可刚才的一切都那么逼真，仿佛他真的经历过一般，就好像他真的亲眼看到江缓缓登上飞机并且目睹了飞机失事的那一瞬间。
可是挺奇怪的，他明明没有经历过。
林以白叹口气，抬头靠上椅背。
虽然他跟随江缓缓在所有位面里穿梭，虽然他记得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虽然他也知道每个位面的原剧情，可是，他还是有很多不知道的，多了那些记忆对于他来说未必是个好事。
怪不得系统每个位面结束时都要清除江缓缓的记忆，为了不扰乱她的思路这点，从他现在的处境来看，果然还是十分必要的。
林以白望着天空，看见几朵虚无缥缈的云正缓缓朝前方移动，他盯着那几片云，看花了眼。
直到江缓缓突然出现在眼前叫他：“林以白。”
林以白骤然清醒，他猛地抬头有点没缓过来，眼前冒起了金星：“……怎么了？”
江缓缓移到他跟前：“宣传照快拍好了，导演让我休息一下，那什么，听你秘书说，你刚刚做噩梦了？”
她把“听说还哭了”这五个字咽了下去，决定给林以白留一点面子。
林以白心说，是，不但做了，还梦见你死了。
这话说出来怕是会被打死。
所以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