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缓缓想清楚湖的事情，林以白已经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见她回头看自己，他才指了指旁边的长椅。
这意思看样子是准备在这里跟她好好聊聊了。
等江缓缓坐下，林以白微微扯下口罩，黑色口罩和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手停在鼻尖。
“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在时代盛宴。”
那是三年前了。
林以白看着她，尘封已久的记忆被重启。
被临时退了节目的林以白靠在化妆间门口，经纪人在里面和节目编导据理力争，质问人家为什么只退自家艺人的节目，就因为他家没热度嘛？
林以白听得烦躁，指尖在手机上无意识地点着，实际上屏幕上映着什么他根本就没看进去。
他听到脚步声，想抬起头来看来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被擦得鞋尖发亮的皮靴，林以白一愣，顺着那双细腿看上去，看见朝他微笑的江缓缓。
彼时的江缓缓，还是走的御姐人设。
起初林以白认识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才觉得公司帮她选了一个完全不适合她的道路。
那个时候的江缓缓很出名，比较之下他根本不算什么，自然跟后来的对家秦冶扯不上什么关系。
所以江缓缓那天出手帮了他。
帮他把原本被撤下去的节目争了回来。
林以白活了二十多年除了经纪人以外从来没被人重视过，只有江缓缓愿意在他身上花时间。
可他在最落魄的时候遇见她，不知道是不是造化弄人。
分手当天，他扯着经纪人去喝了一夜的酒。
第二天直接胃出血进医院，恢复过来还要发微博报平安。
林以白用了三年的时间成为一线，拥有几千万粉丝却没了当初那个唯一愿意对他真心笑的人。
林以白断断续续地讲完，但刻意表现出一副都过去了的样子，没让江缓缓察觉出什么。
可她还是敏锐地嗅出一丝不对劲：“你……不会还喜欢我吧？”
不然好感度上来就是百分之五十这件事没法解释得通。
林以白微笑：“是。”
江缓缓：“……”
林以白凑过来：“是不是该我问你问题了？”
“你失忆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虽然他应该已经猜出了几分，但他开口问就代表他没了解到详情。
江缓缓有些别扭地偏过头：“是这样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
“我好像只忘了你一个。”
林以白：“？”
这么绝情这么悲催这么玄幻？
林以白一时之间不是特别想面对这件事：“你让我冷静一下。”
江缓缓：该冷静的不应该是她嘛……
她才刚刚得知自己这谈了一年半的恋爱的细节。
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够她消化好一阵子了。
然后两个人坐在一条长椅上，气氛古怪也不说话，导致路过的大爷大妈都向两个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这俩孩子怎么不说话呢？奇奇怪怪的。
看了一会儿，大爷大妈们只当这俩孩子恐怕是刚在一起还没缓过来害羞呢。
年轻人的世界真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