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姐姐,月儿姐姐!”
丫头兴高采烈的拍着陈月家的大门。
“你怎么过来了?”思索良久的陈月终究还是打开了大门。
“月儿姐姐,我爹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走?走去哪里?”陈月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二丫她爹会叫二丫过来。
“和我们一起回镇子上去啊,到时候我就就可以去帮你找那个负心汉了!”丫头挥了挥小拳头。
“出不去了,月儿姐姐待在这里挺好的。”
“为很么出不去了,有人不准月儿姐姐出去吗?”
“没有,是月儿姐姐在这里待习惯了,不想离开了。”
“可,可我舍不得月儿姐姐。”
“等过年你还可以回来见到我了呀!”
“可,可还要好久去了,月儿姐姐你真的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陈月摇了摇头,“摇头回去后要听爹娘的话哦,如果让我知道丫头调皮捣蛋的话,月儿姐姐下次就不给你开门了哦。”
感觉月儿姐姐对自己形成了不好的印象,丫头嘟着嘴说道。感觉月儿姐姐对自己形成了不好的印象,丫头嘟着嘴说道:“月儿姐姐, 我一直都很乖,很听话的好吗。”
“是吗?那我们拉个勾,如果丫头一直乖乖的,那等丫头过年回来,我就给丫头准备好糖吃。”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盖好章了,不许变了啊!”
“嗯,不变了!”
“那月儿姐姐你来送送我好吗?”
“好!”
“走啊!”
“你先去,我整理一下。”
“好吧, 你记得来啊!”
“嗯。”
回到家中,二丫她爹朝二丫问道:“怎么样,你月儿姐姐怎么说?”
“月儿姐姐她你不愿意去,不过她和我拉钩了。”
“哦?是吗?什么事情拉钩了?”
“才不要告诉你呢!”二丫朝她爹做了个鬼脸就跑回房间去了。
二丫她爹摇了摇头也是继续收拾着行李。
......
“你怎么来了?”看到陈月过来,二丫她爹上前小声的问道:“改变主意了?”
“这是给二丫的,你把它当了换点钱,等过年的时候给二丫买点糖吃。”陈月打开手巾,里面紧紧的躺着一只深绿色的手镯。
“这,这我收不得啊!”二丫她爹就算再不识货也看得出这手镯价值不菲。
“这是给二丫的!”
“这当掉去换糖,那怕是她的牙都要长满虫子了。”
“噗!”想到二丫张嘴露出一嘴的蛀牙,陈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我给你收着,等以后二丫结婚了我拿给她当嫁妆。”
“谢谢!”
“月儿姐姐, 你来啦!”丫头和娘亲一起提着一个大口袋从门口走了出来。
“来送你啊!”
“嘻嘻,你等等啊,我们还有些东西没搬完,也不知道这次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
“没事,你慢点!”
“没事,没事,月儿姐姐你等着就行!”
村口。
“月儿姐姐,不用送了。”突然想到了什么,丫头继续说道:“月儿姐姐,这次走的太急了,麻烦你帮我和,算了算了,等过年回来的时候给他们带点糖就好了。”
“嗯。”陈月把手汗在衣服上擦了擦,揉着丫头的头发。“要好好的,知道吗?”
“嗯。”
把丫头被自己弄乱的头发理好,陈月“走吧!”
“妹子,照顾好自己!”
陈月没有再说话,只是微笑着朝着他们挥着手,丫头也在车上回应着她,看着慢慢消失在路上的小驴车,陈月恢复成了那副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转身朝着村子走去。
“我该怎么办?”
感受到陈月身上的死气越发凝实了,坐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幕的周易长叹了一口气。
......
“安家那一家子回去了。”
“是吗?终于回去了,老子都快憋死了。”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面对家里的那头猪我都起不来。”
“......”
丫头一家才离开没多久,村里宛若一摊死水的男人们,在村庄里流动了起来。。
走到家门口的陈月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站在自己的家门前,自顾自的打开门,关门,陈月仿佛没看见一样。
男人也一句话没说就这样看着。
关上门,回头又看到刚才门外的男人又出现在了院子里,陈月依旧当做没有看到一样做着自己的事。
打水、洗衣、晾衣、砍柴、做饭、吃饭。
“要一起吃吗?”看到男人还在看着自己,陈月也是抬头看向他。
“还晾衣服干嘛呢?你还想去明天吗?”
陈月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陈月把掉在地上的筷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就继续吃了起来,
米粥,咸菜,曾经的大家闺秀到农妇再到如今这副摸样,她明明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但好像上天就连最简单的幸福都只肯给她体验一下。
白粥扒着扒着就只剩下汤水了,但眼泪却怎么流也流不完。
“你是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陈月看向男人问道。
“如果你还想去明天,我可以保护你。”男人没有回答陈月的问题。
“噗!”陈月听到男人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能打几个?”
“这个村的男人。”
“那你要什么?和他们一样?”
“你活着便好。”
陈月听到男人的话,这才认真打量起来面前的男人,“道长来自哪里?”
沉默了一会儿的男人说道:“龙虎山,周易。”
陈月朝周易行了个礼,周易朝陈月回了个礼。
“道长为什么要趟这摊浑水呢?”
“只求心安!”
“道长心安了,那我呢?道长。”陈月的 语气很平淡。
“我可以替你把那些人都杀了。”
“噗!”陈月看到周易认真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道长,我想起来,道长你就是前段时间住在二丫家里的那个年轻人吧。”
“是。”周易没有否认。
“那你是为什么会留下呢?不会是因为我吧?”陈月惊讶地看着周易。
“是也不是。”
“那是什么呢?”
“难道是二丫?”
看到周易的反应陈月也知道自己猜对了,轻蔑的看着周易,“道长也动了凡心吗?”
“我没有,只是不想看到这一家人就这么无辜的死去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道长你到这尘世间待久了终究是被凡尘蒙了心啊,连一个人渣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出来!”陈月的嘲弄声犹如一根钢针一般扎进了周易的耳朵。
“你...你什么意思!”
“道长能掐会算,居然还有被骗的一天啊。”
“说!”
看到剑尖抵在你脖子上,陈月并没有害怕,邀请周易坐下一起来听她的故事:
“我家祖上也算上的是个财主吧,可能是压榨了吧,反正到后面终究是都还回去了,我跟着爹娘一路逃,逃到了隔壁村子落了户,因为毕竟从小都没做过这些农活,爹娘也因为常年的操劳,落下了不少毛病,爹娘此时也想着赶紧给我找个依靠,刚好他托的媒婆来问了,我也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嫁了。”说到那个男人,周易居然在陈月的脸上看到了温柔的神色。
“婚后的生活也挺好的,他人很温柔,也很孝顺,经常来回两个村子的跑,但没过两年,我爹也是因为常年的劳累积累下来的伤病过去,我娘因为思劳成疾,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我倒是没多伤心,因为早就知道爹娘的身体不好,一直都有着心理准备,他那时倒是哭的很大声,只是每当想起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正儿八经的血缘亲人后,心里还是难免会有些难受,不过他总是能看到我隐藏起来的情绪给我安慰。”幸福,伤心,喜悦,这些情绪出现在陈月的脸上。
“不过,后来这一切都没了,村里传起了我的谣言,什么打胎,私奔,乱搞,这些话传到了我婆婆的耳朵里,她虽然知道了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我这肚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争气。”陈月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肚子,周易见陈月越来越用力,也是连忙拉住她的手。
“不好意思,我继续说:后面因为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婆婆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他夹在中间变得左右为难起来,但他还是一直会小心的照顾着我的感受,到后面,我也让步了,我劝着他去找个小的来传宗接代,他抱着我没有说话,只是过了几个月后,家里多了个有些刁蛮的丫头,听说是脑袋有些问题,这才愿意到他家来做小的,这些其实都还好,只是你口中的无辜的一家的一家之主,他...”陈月此时的声音透露着寒气,看向空的眼神也变的凶狠了起来。
“他借着二丫的名义把我约了出去,然后...”陈月握在一起的拳头流出了鲜血。
“不仅如此,后面他还叫上他的那些...”
“不要再说了。”看到陈月的样子,周易感觉心里堵得慌。
“那道长你现在还愿意帮我动手吗?”
看到周易沉默不语的样子,陈月又笑了,“噗,道长我和开玩笑呢,二丫和二蛋我也很喜欢,丫头也很喜欢他们。”说着说着,陈月的眼睛模糊了起来,“只...只是,只是我...我真的坚持下去了!”
“我明明可以衣食无忧的生活着,为什么要来抢我家的东西!”
“我明明可以陪着他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要诬陷我!”
“我明明已经让步了,为什么还要来毁掉我!”
“为什么?为什么?这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
陈月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周易,陈月想问问这个说要救她的道士,他能不能给她一个答案。
陈月的话让周易也不知所措了,他不明白当初师傅为什么要让他下山,他饿了十多天才找到一户愿意收留他的人家;他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愿意前赴后继地去死,他被他们感染一起向着枪口冲了过去;他不明白为什么战争都结束了,人还在吃人。
下山后,只要别人知道他是龙虎山上下来的道士,就会来找他问卦,可明明他也有好多不懂的,却不知道还能问谁,山就在那里,可他走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没走到。
“道长,你还要阻止我吗?”
“在你杀完该杀的人之后,我会来杀了你的。”
“谢谢。”
看到院里消失的周易,陈月抹掉脸上的泪水,淡然地走进了屋子里,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旧时裳,著我战时袍。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
做完这一切,陈月踢掉了凳子。
......
“你来了?”
“你也来了?”
“你咋也来了,你不怕你家婆娘知道?”
“切,大不了离了,反正孩子也大了。”
“走走走,有什么事以后再聊,我都快憋死了。”
“嘿嘿嘿,说的也是,快走!”
三人从丫头家和陈月家的小道上翻进了陈月家,悄悄地打开陈月的房门。
“啊!!!”
“你干嘛!”
“她她她!”
“快走了, 这么大动静!”
“见鬼了你啊,这么大动静。”看到瘫倒在地上的男人,另一个男人准备去扶他。
穿着一袭红嫁衣的陈月安静地挂在房梁下,原本蜡黄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也变的白皙起来,因为窒息而外翻的眼珠死死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啊啊啊!!!”
“你们搞什么?再不走我就走了。”
“艹!”看到两个人瘫坐在陈月的门口,最后一个男人待不住了,准备朝着原路返回,就在他爬上围墙的时候,余光看到了旁边的红色嫁衣。
只见陈月坐在围墙上呆呆地看着丫头的房间。
“你穿这身坐这里干什么?”被陈月吓到的男人就准备把陈月给拉下来。
“砰!”
“砰,砰!”
三团血雾冒出,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周易站在老槐树上无动于衷地看着陈月冲进一户户冒着死气的人家,
“这究竟是对是错,谁能告诉我?”
这一夜,这个小山村八成的人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田稻,田稻。”
“谁啊?”田稻听到有人叫自己,便推了推旁边的老婆,但一股黏糊糊的感觉让他马上清醒了过来,
“谁,谁在那里!”田稻拿掉墙上的一块砖,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小刀。
陈月怨毒地盯着田稻,缓缓从黑暗中飘了出来。
“原来是你这个荡妇啊,怎么,死了就敢来找我算账了?”田稻面对此时的陈月显得异常的冷静。
听到田稻恶毒的话,原本还准备慢慢折磨田稻的陈月直接扑了上去,
“啊!”
田稻用手中的小刀划伤了陈月。
“我手上的这把小刀可以达成了百人斩的成就,就凭你个刚变成鬼的荡妇能奈我何!”
陈月没有说话,拔下插在头发里的簪子朝着田稻冲了过去。
“叮!”
“叮!”
“你这是什么东西?”看到陈月手中可以抵挡自己刀上煞气的簪子,田稻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贪婪。
“杀你的东西!”陈月又扑了上去。
渐渐地,由于常年没有动刀再加上年纪上来的缘故,田稻落入了下风,半蹲在角落的田稻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生路。
“爹,你在干什么?”屋外传来了二虎的声音,趁着陈月愣神的瞬间,田稻一把冲出门去抱起了二虎。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弄死他了。”拿刀抵着怀中二虎的田稻朝着陈月威胁道。
“你拿你的孩子威胁我是不是太可笑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我可是从你过来的时候就开始记挂你了。”田稻看着眼前的陈月感觉别有一番韵味。
“你!”
“哈哈。别动,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仔。”
就在田稻渐渐远去的时候,一句话落到了陈月的耳朵里,
“你当初的谣言也是我传出去的,哈哈哈,哈哈哈。”
“你。”
听到此话的陈月心神大震,田稻刺耳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陈月运起全身的能量注入到簪子里,一股阴寒无比的感觉从簪子上弥漫出来。
“去!”
随着陈月一声令下,簪子朝着田稻逃跑的方向飞射出去。
此时此刻,感受到一股强大能量的周易也是张开了眼睛,朝着爆发出能量的波动的方向赶去。
认为逃出生天的田稻也是安抚起儿子来:“儿子,没事,老子这身本事到哪里都是吃香喝辣的存在,你就跟着我慢慢学,以后最少也可以是衣食无忧。”
“!”
正在安慰儿子的田稻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感觉从心底冒起,抓起二虎就挡在朝着簪子飞来的路上。
“噗!”
“噗!”
蕴含陈月全部力量的簪子直接把两人都给洞穿了。
“不,不,不。”感受到一股阴寒的能量迅速蔓延全身,田稻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二虎!”
此时赶到的周易眼睁睁地看着簪子穿过二虎的身体,他连忙从田稻的身上把二虎抱了起来。
“救,救,救。”看到周易的田稻,眼神里又燃起了生的希望。
抱着二虎的周易全力运转起身体里的气朝着二虎的身体里涌去。
“周,周哥。”
一股暖暖的感觉在身体里游走,二虎睁开眼睛看到了周易。
“别说话!”
“周哥,我想见我姐。”
“别说话,我带你去。”周易走的很慢,他怕影响到怀里的二虎。
“周,周哥,不用救我了!”
“你别说话!”
“周哥,我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就想见见我姐。”
“可以吗?”
周易也明白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抱着二虎朝着他家的方向飞去。
......
“月儿姐姐?”
“你怎么了月儿姐姐?”
二丫被院子里的打斗声给吵醒了,拿着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看到瘫坐在地上的陈月,二丫赶忙跑了过去。
陈月抬起看向二丫,二丫看到陈月猩红的眼睛也是被吓倒在了地上,看到了被吓倒在地上的二丫,陈月也想起来自己已经面目全非了,连忙把头扭了过去,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月儿姐姐,你怎么了?”虽然第一时间被吓到了,但二丫在认清这确实是自己的月儿姐姐后,便想要上前去扶她起来。
“?”
看到自己双手穿过月儿姐姐的身体,二丫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怎..怎...怎么...怎么会...会这样?”
“二丫!快过来!”
就在二丫愣神之际,周易抱着二蛋回来了,
“周哥!”
二丫还来不及惊喜,就又看到了周易怀中的二蛋,
“周哥,二蛋他...他怎么了?”
“姐。”听到二丫的声音,二虎再一次挣扎着睁开了眼。
“在,姐在,姐在这呢!”听到二虎的声音,二丫连忙握住他的手。
“姐,其实我一直感觉很对不起你。”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
“你听我说完好吗,不要再打断我说话了。”
“好好好,你说。”
“我知道,总从我生下来后,原本属于你的东西都分到了我这,我知道自己没你聪明,我也知道爹娘偏心,我知道自己除了带个把之外什么都不如你,所以我才老是和你顶嘴,老是故意哭,害你被爹打,被娘骂,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没怪你,我从来没怪过你。”
“别骗我了,我知道你肯定怪过我。”
二丫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
“二,二虎怎么了?”恢复了些力量的陈月朝着周易走了过来,在感受到二虎身上自己的那股力量之后,情绪也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静!”
周易一个法诀打在陈月的身上。
“二虎。”陈月把手搭在二虎的肩膀上想要稳住他灵魂。
“月儿姐姐,对不起。”
“不,是姐姐对不起你,是姐姐对不起你。”
“月儿姐姐,如果我当初赶走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了?”
“不是你的错,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如果我当初勇敢一点,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月儿姐姐你怪我吗?”
“我没怪你,我从来都没怪过你。”
“周哥。”
“我在。”
“好高兴能遇见你啊。”
“我也很高兴遇见你。”
“你骗我,你明明很讨厌我。”
“没有,我没有讨厌二虎。”
“那你还封住我的嘴。”
“那是,那是。”
“我知道,我吵到周哥你睡觉了。”
“对不起啊。”
“没关系。”
在跟三人道完歉后,二虎的灵魂开始变得虚幻,周易和陈月的能量变得完全不起作用了。
“怎么我一直在说对不起啊,我明明想要做一个”
“二虎!二虎!”
“这就是我袖手旁观的结果吗?”此时此刻的周易显得十分冷静。
“那如果我阻止陈月又会是什么结果呢?”
“为什么不能给我个答案?”
......
帮着丫头把二虎和她娘埋葬好后,二丫哭晕在了坟前,周易抱起晕倒的二丫和陈月一起朝着山下走去。
“道长,送我一程吧。”半山腰处,陈月突然停下了脚步,杀了大半个村子的人,陈月的气息变得越发强大了。
“你想好了吗?”
“你现在要走,我可拦不住你。”
“道长,谢谢你,我想睡了。”
“不想再见见丫头了?”
“不见了。”
“你还能控制住自己多久?”
“不清楚。”
“能坚持到天亮吗?如果能坚持到天亮我可以让你再见到丫头。”
“真...真的吗?”陈月血红色的双眼里透露出一股希冀。
“真的!”
“我试试,如果,如果我坚持不住了,就要麻烦道长了。”
“放心。”
就如雨过天晴一般,此时此刻的一切都变得顺利起了,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陈月身上的气息在太阳光照到身上后变得安静了起来。
“走吧,下山去吧。”
“他你要怎么处理?”周易看着路上田稻的尸体朝陈月问道。
陈月没有回答,只是抬手一挥,田稻的尸体就化成了飞灰。
看到一把小刀留在刚才田稻尸体所在的地方,周易单手子摄,小刀飞到了他的手里,仔细一看,周易惊讶道:“天盗!”
陈月疑惑地看着周易。
“你杀的这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歹徒。”
对此陈月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毕竟就算田稻真就一个普通农民,他对自己做的事自己也不会放过他。
“走吧!”收起小刀,三人继续朝着村子走去。
忍着一路的血腥味,三人来到陈月的家中,周易把二丫放到陈月的床上,
“我这有一个方法可以把你身上的煞气全都消耗掉。”
“什么办法?”
“冲穴!”
“冲穴?”
......
“周...周哥,我们这是在哪里啊?”一晃一晃的感觉把二丫给吵醒了,看到正趴在周易的背上,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我们去看丫头啊!”
“那二虎怎么没跟着来啊?”
“你这丫头什么记性!”
“你已经拜我为师了,你都忘记了吗?”
“啊,是...是吗?”二丫在听到自己成为周易的徒弟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就蔫了。
“怎么了?做我徒弟有这么不开心吗?你知道多少人想做我徒弟都没机会吗?”
“没,没有不开心,就是想到以后很长时间都见不到爹娘和二虎了就有些难过。”
“不是很长时间,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入我这派,要断绝凡事情缘,亲情就是首先要断绝的。”
“啊!我不做你徒弟了,我不做你徒弟了!”二丫奋力地挣扎了起来。
“这可由不得你了。”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
几年后,气质脱俗的一男一女再一次来到了果山村。
“周哥,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
“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万一接受不了这消息怎么办?”
“那你也不该那样说啊,搞得我...我。”
“搞得你恨了我好几年是吧!”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