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山坐在椅子上。
不再是之前那种普通的靠背的椅子。
而是竹藤躺椅。
今儿恰好路过委托商店，寻摸了一把。
也不贵，三块钱，还送一块软垫。
摇摇晃晃，欣赏着夕阳西下，再喝一口小紫砂茶壶里面泡的奶茶，舒服的很。
秦淮茹原本正洗衣服呢。
见他这副地主老爷的做派，总觉得芒刺在背，立刻匆匆搓了几下衣服，便立刻回家张罗晚饭……
小当又在易山手上混了一颗糖。
开开心心的跑回家。
围着厨房打转。
饿了。
只是。
顺着窗户，看一眼易山，总是憋笑……
“你这孩子，笑什么呢？”秦淮茹忍不住询问。
“不能说，我答应易山哥哥要保密……”小当立刻道。
“你娘我是外人吗？保什么密！”秦淮茹装作要揍人的样子，显然有点想打听一下易山的小秘密。
“那你不要告诉别人。”
小当犹豫一番，觉得她不是外人。
于是。
趴在耳边，偷偷的告诉她，自己早上的见闻。
“……那可是画好大的一块地图啊！”小当眼睛眨巴眨巴，偷笑着说完。
“……”
秦淮茹已经在找老鼠洞了。
“你这死孩子！既然答应易山……哥哥要保密，怎么能告诉我呢！”秦淮茹当即又羞又恼，在对方屁股上，狠狠的拍打几下，之后恶狠狠的训斥：“答应别人的事儿要做到，这事儿，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不是你问的嘛……”小当委屈的不行。
秦淮茹也不理她，扭头继续做饭。
偷偷看一眼窗外。
心里……
复杂的厉害。
特别一想到，自己像是傻子一样，白面都没忘了带回来，再想到赚白面的辛苦，脸上的表情更是似娇似憨。
心里打定主意。
白天这么多人，这事儿也不好说。
等到晚上，再去对方屋里拿。
“小当，你哪儿来的糖！”刚放学的棒梗吞着口水。
“易山哥哥给的……”
小当回答的清脆。
似乎怕他抢。
立刻补充道：“就一颗，快吃完了。”
“哼！一块糖就叫哥，叫的这么亲，真是不要脸！”棒梗略带嫉妒的说道。
“不止一颗，好多好多颗呢，易山哥哥还教我唱歌！”小当底气十足的辩驳起来。
“不要脸！”棒梗装作不屑的样子，从书包掏出作业，胡乱的翻看起来。
“唔唔唔……”
小当被气哭了。
当即就跑去厨房，找秦淮茹告状。
“棒梗，不能欺负妹妹，知道吗！”秦淮茹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不等棒梗搭话。
贾张氏就骂道：“秦淮茹，该死的……凭什么骂我大孙子！还有你个赔钱货，以后少到我我大孙子面前转悠，打扰我大孙子看书，要是耽误我大孙子考状元，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随后。
又对装模作样写作业的棒梗，一幅慈祥的姿态：“大孙子……你可要好好学习，你以后可是咱贾家的顶梁柱。”
“奶，我也想吃糖，吃大白兔。”
棒梗当即道。
贾张氏当即明悟了，扭头看着小当：“你个赔钱货，就你馋我大孙子是吧？滚过来！”
“我没有！”
小当眼眶金豆子扑簌扑簌落下来。
“还敢嘴硬！”
贾张氏直接走到厨房，抓住小当，啪啪两个大嘴巴子。
之后，到处翻兜。
可惜。
还真没有别的糖。
小当哭嚎起来，嘴巴长得大大的，声音凄惨，贾张氏却心里一喜，直接大拇指和食指伸进去，把已经含的只剩下一半的奶糖直接抠出来。
“大孙子，来……吃糖！”
“我想吃新的，吃好的！”
棒梗叫嚷道。
“你这孩子……好好的糖，你怎么还嫌弃呢。”贾张氏嘟囔一句，直接把糖扔到自己嘴里，细细一抿，甜到了心里，当即扭头对小当说：“听到你哥的话了吗？以后易家那个小绝户给的糖，全部留下来给棒梗！
敢自己吃，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听到了嘛你！”
“听……听到了……”小当畏畏缩缩，抱着秦淮茹的腿，藏在她身后，害怕的回答。
“乖孙，你看，以后这不就有糖了嘛！”
贾张氏有点自得，随后又看着小当，恶声恶语：“以后一天最少拿回来两颗！你个赔钱货，也不懂孝敬孝敬我，这好东西给你吃真是糟践了，之前都不知道糟践了多少好东西，晚上别吃饭了！”
“妈……”秦淮茹忍不住头大。
“饿她一顿涨涨记性，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你晚上也饿着！”贾张氏当即开口。
“……”
张张嘴，秦淮茹还是没敢反驳。
贾张氏就是家里的爷。
她没有那个勇气反抗。
不敢。
更不提，昨晚开始，她就……反正，心虚的厉害。
贾张氏看她低眉顺眼，继续做饭，自得的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坐在门槛，借着太阳的余光，继续纳鞋底。
这糖，真甜。
看一眼躺在椅子上的易山，忍不住心底又是冷哼一声……小绝户！
易山一点都不关心贾家的事儿。
虽说，大致听到可能是一颗糖引发的血案。
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至于说贾张氏？
敢在自己面前炸刺，上去就是邦邦两拳！
有一大爷这根道德标杆杵在这儿，她怕是得倒赔自己一笔精神损失费。
至于说敢闹到厂里……
李副厂长微微一笑。
至于说公安……
你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很多东西，外人看就是雾里看花，行内人看，大致都是会心一笑。
就是一个圈儿！
大势是这样。
行业是这样。
关系也是这样。
还不提，现在人手不足，不管是治安还是反谍，那都是要靠各厂里的保卫科帮忙……
当晚。
秦淮茹原本是打算过来要交易的物资，可是糊里糊涂，又被安排了一顿。
走的时候，又是踉跄的离开。
早就把来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
易山的小日子美滋滋，上班不上班的其实没什么区别……
就是各大厂区跑一跑。
药房学一学。
反正，一切顺利。
眼看已经到了月底。
一切弄完。
最后，易山在办公室和钱科长对对总账。
“啧啧啧，大卫星！咱们这次可是放了一个大卫星！”钱科长激动的厉害。
把账递给易山。
瞅一眼。
现在还剩下小半只虎肉，差不多兑出去七百多斤，换回了三千三百多斤的各种肉食，还有些粮食，农副产品之类的。
还行。
兑换比例差不多是1；5，主要易山也是看人下菜碟，除了关系户，还有一些类似罐头厂之类的，或者是关系比较硬，交际面比较广的，这些其实下刀都不算狠，就当是见面礼，交个朋友。
凡事就怕对比，别人都是1；8，轮到他1；4，对方岂能不感恩戴德？
看一下最后的总计。
计划外的肉，直接超了四千斤。
下个月，食堂得笑死！
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