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策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剩下的油再继续以这种速度前行,撑不了半个小时。
加上现在已经是凌晨,到处都乌黑一片,不开车灯根本看不到前面
‘轰隆’一声。
酒井策坐在位置上都震了三震
后面的时候正在对他扔炸弹。
又‘轰隆’一声
又被扔了一颗,这一颗还刚好砸到旁边,副驾驶座的门被炸开。
一阵阵凉风,通过被炸开的门吹进来,酒井策感觉有点冷。
酒井策有一种在凌晨飙敞篷车的感觉.......没飙过,下次试试。
如果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在车上的话,他倒是放心跟后面那些人玩。
可惜现在车上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波本。
他不能拿波本去赌。
‘轰隆’一声
又一个炸弹。
车又被震三下。
酒井策踏马是真不耐烦。
酒井策把之前在电视上学到的骂人的语汇全用上了。
许氏颠簸的太厉害,炸弹炸的声音太大,又或者是身上的药效过去。
降谷零醒了
降谷零的神识还在上一分钟与人谈交易,经过冷风一吹,马上清醒把反应拉回来。
一眼就看见酒井策不要命的在开车
降谷零脑子里可以很快反应,重塑整件事情。
他们正在被人追杀。
而且....
降谷零看了一眼酒井策前面的显示器。
他们这样子在逃亡的车也快没油
“波本你醒啦”酒井策透过后视镜看见人醒了很开心。
开心也只有两秒,因为又有一颗炸弹向他们扔过来了。
连续几次爆炸所引发的振幅,酒井策感觉有点头晕。
现在车的油量被迫使,车的速度慢下来,就算再开,顶多只能再开十分钟。
酒井策通过外面的镜子已经能看到后面的车越来越近。
人嘛,在最危机时候,总会想出一个保命的方法.....他肯定保命,就是担心波本
酒井策扫了一眼前面,没有什么能用的。
“波本,你看一下后面有没有能护住你的东西”。
降谷零看了一眼旁边,什么都没有,站起来爬到后车厢,在里面一顿翻找,如果说能保护人体的地方,那就只有一个头盔。
降谷零拿着头盔爬回来
“只有一个头盔,要给你带上吗”。
降谷零一直都很相信酒井策,尤其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酒井策不会跟他开玩笑。
“不用,你自己给自己带上”。
降谷零眉头微皱
“快!”酒井策大声说道。
酒井策一点点控制车向悬崖边靠近
“带上,到副驾驶座来”。
降谷零把头盔给自己戴上扣紧,爬到副驾驶座上。
车灯可以让降谷零很清楚的看到他们正在一点点的靠近悬崖边。
人的大脑反应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因为前面长时间的昏迷,它反映了弧线就会比平时要长,降谷零用两分钟才把前面的事情也反映捋清楚。
从爬到副驾驶座上,看到他们离悬崖边越来越近,到酒井策直接把车开下去。
这一段两分钟不到,降谷零反应弧刚连接上,他们已经连带着车往下坠。
酒井策拉住降谷零的手,在重力下不断往上爬,带着降谷零在下坠的趋势下,把人带出车。
酒井策忍受下降的风力对他的攻击,一只手按住降谷零的头盔,把人的头往自己怀里带,另一只手紧紧的抱住降谷零的腰。
两个人从一种上下的姿势,降谷零在上,酒井策在下。
酒井策想拿自己做护垫,确保降谷零掉下去后不会瘦到,过重的伤害。
降谷零瞳孔骤然一缩,想反转两个人的位置。
不管降谷零怎么动,酒井策依旧死死地按住,用尽身体最后的力气,也不让两个人反过来
‘碰’
两个人成功掉到悬崖底。
头盔的质量很好,降谷零的头没有受到一点伤害,降谷零只感觉身体的内脏有振幅。
但这个难受根本抵不过他现在眼中看到的场景让他身体一寒。
悬崖下面没有那种尖锐的石头,只有一些零散的大石
但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正正好好的摔在地上.....
酒井策的后脑勺在不断流血,鲜血染红了一整块,呼吸极其微弱,身上多处骨折。
酒井策没有被砸晕过去,想抬起右手,发现没任何知觉,只有无尽的痛,左手还有点感觉。
酒井策忍着痛,努力抬起左手擦了擦降谷零脸颊上的泪水。
酒井策颤抖着唇艰难开口
“波本,你别哭,你的哭声让我很烦”。
酒井策有时候会回怼自己以前说过的话。
什么这个实验没用,那个实验没用。
让他去做那些研究不出药物,也研究不出身体的事情。
只有真正用上的时候,才会觉得他多么有用。
就像现在
酒井策再也不会说一个多月前的那项实验没用。
反正现在无论多痛,他都非常清醒,只要不死,他就很清醒。
酒井策也不希望自己现在死过去....等回去再死。
死也要死个好地方,死在荒郊野外算什么?
安抚波本后,酒井策还是忍着身上的痛坐起来。
后面没有支靠,还是很容易倒下去。
酒井策弯腰,非常虚弱的开口
“波本,把我扶到那边”。
酒井策头看过去的方向有一棵树
悬崖下面有石,有山,有树,还有河流。
酒井策想如果当时掉进河里,应该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
降谷零小心翼翼的把酒井策抱起来放到树边靠着。
两个人都没有拿手机.....就算拿了掉在下面也已经报废
降谷零刚把人放下就感觉喉咙里一阵血腥味。
降谷零一口血吐出来。
降谷零被护住,伤肯定没有酒井策严重。
普通人如果有酒井策那么严重的伤,应该已经死掉。
降谷零身上的内伤就是普通人最后能承受的。
降谷零现在才能切实的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肾脏受了多重的伤害。
降谷零倒在酒井策双腿上
没有说几个昏倒,只是身体里的痛让他难以支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