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楼之前又碰见赵瑞安了?”
远洋集团总裁办,杨晚晴边给陈江河斟茶,边淡声询问。
“是啊,那小子对我比对你还上心。”陈江河端起茶杯,面上轻轻吹一口,可能是嫌烫又放下了,伸手拿起杨晚晴跟前那杯抿了口,温度刚刚好。
杨晚晴看他一眼:“这杯我刚喝过的。”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陈江河笑嘻嘻的回应,又问:“晴姐,你跟赵瑞安还没彻底断掉吗?”
“基本上已经断干净了,还有些核心利益没划分清楚。”杨晚晴很平静的说道。
陈江河心里明白,大家族之间的联姻很少讲感情,主要是利益。
此前赵氏家族的实力远在杨家之上,出于长远的利益考虑,杨家长辈明知道赵瑞安的能力、品行与杨晚晴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依然竭力撮合这门婚事。
现在赵家在股票市场上折戟沉沙,辉煌集团旗下三家上市公司股价纷纷跌穿发行价,元气大伤,两家的联姻也随之搁浅。
“你今天过来,应该不只是打听八卦的吧?”杨晚晴微笑问道。
陈江河不太正经的说道:“主要是你这里的茶太好喝,隔段时间没喝,心里总惦记。”
“我送你几斤茶叶吧。”杨晚晴很大方的说道。
“不用。”
陈江河摆摆手,又低头看向杨晚晴那双白若青葱的纤纤玉手:“我不会泡,这么好的茶送我纯属浪费。”
杨晚晴对陈江河有点直白的目光视若无睹:“明白了,陈总是把我这当茶馆了。”
“错了,我把你当知己。”陈江河特别真诚的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茶逢知己一杯醉,每次从你这喝完茶回去,我都脑瓜子嗡嗡的,犯迷糊。”
“噢。”杨晚晴忍不住笑了一下,陈江河这家伙总是很正经的跟她开玩笑,而且莫名的撩动人心。
“我最近从琶洲和南沙拿了两块地,具体的工程项目想委托你们远洋集团代建。”陈江河言归正传。
杨晚晴眸光忽闪,有点意外:“你自己的项目,由安厦集团代建不是更合适吗?”
杨晚晴很清楚,陈江河现在是安厦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地位仅次于幕后的国企。
“由安厦集团代建的话,有些事情领导问起来就讲不清楚了。”
陈江河模棱两可的回答,笑着说道:“相识多年,我从你这要个最低价不过分吧?”
杨晚晴含笑摇头:“什么相识多年,我明明是去年才认识陈总的,仔细算起来,一年都不到。”
陈江河瞪了瞪眼:“四舍五入,等于毫无交情?”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哈。”杨晚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
“诶,看来我在杨总这里是占不到便宜了,我找别人去吧。”
陈江河放下茶杯,一脸可惜的起身要走。
杨晚晴气定神闲的坐着喝茶,不做挽留。
事实上,现在远洋集团内忧外患,不仅账上流动资金紧缺,还面临着海外短期债违约风险,这种时候能承接到陈江河送上门来的两个代建项目,算是久旱逢甘露。
不过杨晚晴太了解陈江河了,这家伙放着自家的资源不用,偏要来找她合作,绝对不是情面上的雪中送炭,而是要从她这拿到更划算的报价,同时他自己还不需要操心工程质量。
外人做事,很多时候比自己人更踏实。
杨晚晴一眼就看穿了陈江河的用心,所以她一点也不着急。
“陈总,别走。”
陈江河左手抓右手,自己留自己。
杨晚晴眸子微凝,好奇的看着他。
“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把这两个项目给你。”陈江河戏精上身,霸总附体。
“我求求你,给我吧,我要……”
陈江河一人分饰两角,入戏很深。
“噗。”
杨晚晴有点吃不消,素来矜持的她竟然一口茶水喷在了陈江河的裤腿上。
……
最终,陈江河还是从杨总这得到了比较满意的口头承诺,志得意满的走出她的办公室。
“杨总一笑,价值千金。”
陈江河笑眯眯地走到停车区,忽然眉头挑起,急速变脸大骂道:“我丢你未婚妻的,赵瑞安!”
此时,停车位上的那辆奔驰像是遭遇了惨烈车祸似的,整个前脸都塌了,副驾位置更是严重损毁。
“晴姐,你安排人帮我调一下停车区的监控。”
陈江河压着怒火,给杨晚晴打电话。
“好的。”、
杨晚晴没有推脱,也没多问,立马安排。
陈江河挂掉电话,又给陶欣然打电话:“陶老师,你那边准备点材料,挑个事端跟辉煌集团打官司。”
“跟辉煌集团打官司?”
陶欣然本来有点打瞌睡,忽然一激灵坐直了,辉煌集团在粤东是家喻户晓的大集团公司,跟它打官司,无论输赢,名气都打出去了。
“对,最好在法庭上跟他们一直耗下去,耗到对方精疲力尽,低头认错为止。”陈江河说道。
“这……难度有点大啊。”
陶欣然托着下巴想了想:“我们主动挑事的话,对方可以不接招的。”
陈江河撇撇嘴道:“辉煌集团各地项目暴雷,欠了几百家材料供应商的货款迟迟未还,搞得怨声载道,我们学雷锋做好事,联合供应商告他妈的。”
陶欣然有点懵,陈总什么时候这么正义凛然了?
不过作为公司法务,拿了工资就要办事,陶欣然抿抿唇,神色坚定道:“我照你说的去收集材料,告他!”
“不是告他,是告他妈的。”
陈江河纠正一句,挂了电话打给交警,简单说明情况,最后一通电话打给4S店,让他们开辆新车过来,自己拍拍屁股又回杨晚晴办公室去了。
“你该不会对刚才的报价不满意,又折返回来砍价吧?”
杨晚晴看到陈江河沉着脸进门,莫名的有点发怵。
“我不是那种人。”陈江河摇摇头。
“那……”杨晚晴抬起眸子,发现陈江河绕过办公桌,来到了她跟前。
“我跟赵瑞安势不两立!”
陈江河当着杨晚晴的面,轻轻一拍桌子。
杨晚晴怔了怔。
“赵瑞安有没有亲过你?”陈江河问道。
“没有。”杨晚晴神差鬼使地摇摇头。
陈江河抬手穿过她白皙雪嫩的后颈,低头凑近:“我代他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