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中大校园,北操场,一颗枝繁叶茂的榕树下。
不拘小节的陈江河以地为床,躺在姜亦姝白皙且富有弹性的美腿上小憩。
姜亦姝安安静静地坐着,温柔的摊开掌心替他挡住眼前从叶缝中泻下的浅淡阳光。
前几日沿海起了台风,粤东也受到影响,入夏以来长期居高不下的气温被台风裹挟的冷空气成功狙击。
周末的温度,已经由此前的三十六七度降至二十八九度,风雨过后,明媚的阳光少了几许焦灼,蔚蓝的天空上挂着几朵闲散的白云,偶有凉风拂过,沙沙作响的树冠落下几片枯叶,终于有了一丝秋天的气息。
陈江河睡得很香,却也没睡多久,小憩片刻就醒过来了,睁眼时,下意识伸手握住姜亦姝挡在他眼前的纤柔小手,
“你醒啦?”姜亦姝原本一直低着头看他,手被握住的时候,心头一动,略有些紧张的转移视线,柔声问了句。
陈江河没说话,双手撑地坐了起来,然后凑近闻了闻她身上的气息,笑着说道:“我说怎么睡觉的时候会无缘无故的梦见自己成了牛奶厂的工人,原来是你身上的奶香味诱导的。”
“嗯?”姜亦姝俏脸微红,羞涩地低头闻了闻自己,轻声说道:“没什么味道啊。”
“你自己闻不到的,还得是我。”陈江河睡觉的时候挺老实,醒来就笑嘻嘻的没个正形:“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泡牛奶浴,所以现在身上自带这好闻的奶香味?”
“没有。”姜亦姝摇摇头,这香味好像从小就有,长大了也没褪去,以前宿舍姐妹还说她是不是牛奶喝多了、亦或断奶断的晚,因此自带奶香。
陈江河也不深究,反正闻着香甜,就很舒服,这丫头脸颊羞红的模样格外动人,惹得他忍不住想调戏:“我刚才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
“嗯,看了。”姜亦姝轻轻点头,又说:“一点点。”
陈江河心头一乐,心想你这是“二仙桥式偷看法”,只看一点点?
“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自带帐篷?”陈江河有点坏地问道。
“帐篷?”姜亦姝眼睛忽闪,不晓得他这话有何深意。
“真是个纯纯的傻丫头。”陈江河凑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把她的手往下放,耳边低语道:“现在懂我意思了吗?”
姜亦姝脸颊愈发红了,小小声地嘟囔道:“你耍流氓。”
“哈哈。”
陈江河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多亲了几下,然后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点支烟,缓缓神,说道:“儿女情长,则英雄气短,爽了大半天,也该回去干活了。”
“你现在还做之前那份兼职吗?”姜亦姝问了句。
“嗯,做着呢,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坚持做。”陈江河笑笑,问她:“我要是一直都只是个风里来雨里去的小业务员,你还愿意让我躺在腿上睡午觉吗?”
“愿意。”姜亦姝点头,陈江河这样的问题虽问得有点长远,可她的内心深处却没有半点犹豫。
有些女孩子生来就对物质充满渴望,所以长大后在世俗中奔波寻找,想着傍个大款改变命运。
而有些女孩子本身就优秀到让人仰望,性情更是超然脱俗,对精神世界的追求远胜物质需求,就像林徽因,即便被生活所困,初心仍在,纵然总有俗人说三道四,终究活成了别人羡慕的样子。
“我不会只当个小业务员的。”
陈江河看一眼姜亦姝,再抬头望天,脑子里蹦出几句豪言壮语,想了想还是不说了,干出成绩,身边的人自然就能看到。
“走咯,记得想我。”陈江河挥挥手告别。
“好。”姜亦姝点头应下,起身送他,忍不住又问:“晚上还来吗?”
“大概率不来,看情况。”陈江河答道。
“哦。”姜亦姝乖乖的点点头,没说话了,跟着他往校门口走去。
下午三点,陈江河搭车回到学校,兴致勃勃的前往学校周边的一家小广告设计公司,定制了几十张工牌,并印制了大量名片。
工牌上不仅带了企鹅的标志,还特地把9527公司纳入了企鹅的体系中,就连名片也是如此。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9527公司就是企鹅组建的全新业务板块,亦或是企鹅旗下的子公司。
事实上,9527公司现在跟企鹅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公司高层和企鹅高管洽谈融资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后期的深入合作更是无从谈起。
但是陈江河已经敢为人先,把工牌和名片提前安排上了。
这事如果搞大了,免不了收到企鹅法务部的律师函,可陈江河一点都不怕,既然两家公司都已经眉来眼去了,先上车后补票也没什么,干就完事。
小广告公司的效率出奇的高,短短两个小时就按照陈江河的要求,把工牌和名片的成品全部搞定。
陈江河接过来反复看了看,非常满意,尤其是工牌,搭上工绳挂在脖子上,整个人瞬间显得高大上起来,神气得就像企鹅的内部管理层似的。
陈江河也是一点都不含糊,工牌上的职务,起步就是“市场拓展经理”。
反正这玩意就像理发店tony老师那“设计总监”的头衔一样毫无根据,却是初印象中博人眼球和信任的利器,高端一点总没错,但也有个度,不能装过头。
搞定这些东西后,陈江河回了趟宿舍,打开电脑,qq上有很多消息。
跳过一些无用的问候和搭讪,陈江河直接点开团委外联部部长唐月婷给他发来的消息。
“陈助理,糯米团购的势头太猛了,而且他们做事非常过分,压得我们快喘不过气了,部门里有些干事顶不住压力,产生厌倦情绪,士气很低。”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苏文斌险些跟糯米团购的业务员打起来,幸亏我们及时赶到,挡下来了。”
“刚才张金科跟我吵了一架,他说不想干了,还煽动其他干事一起撂挑子,以前真没看出来,他是这种遇到点困难就临阵退缩的人。”
陈江河看着这些消息,心头微微一沉,眼下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得多。
不过,陈江河倒也乐观,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