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琉裳出去诊治之时,看见了日日都前来的罗长玉。
一上来,罗长玉就偷偷地跟她八卦了这个消息。
“公子,你听说了吗?今天在上朝的时候,听说煜王被几个大臣给弹劾了,如今,已经被禁闭思过了,听说这一场幽闭足足有半年之久呢。”
当今天下的人,都清楚皇上究竟有多么地宠爱皇后母子,所以,赢司煜被关禁闭了半年之久,倒是让罗长玉极为惊讶了。
“呵,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那个狗皇帝这么疼爱赢司煜,又能够将他给幽禁起来多久呢?
只怕用不了一两个月,他就会被放出来了。
端木琉裳早就看透了,这个狗皇帝,与她母皇当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人。
所以,端木琉裳才会如此了解他的心思。
此时周围还有不少的人,罗长玉便道:“公子,你说煜王受罚,不会将这件事情算在端木小姐的头上吧?”
罗长玉还是挺怕赢司煜将这一切的原因都归根在端木琉裳的身上,毕竟以他的性子,也不是做不出来。
“倒是有这个可能。”端木琉裳对赢司煜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所以她就算是做出这种事情,对于她而言也不算很奇怪。
听到了这句话的罗长玉,眼底顿时露出了一抹小火苗,她忍不住担忧道:“那要是煜王强行对端木小姐动手,那可如何是好!”
“他应该没有这个本事了!”端木琉裳淡声道。
这一句话,也算是给罗长玉一个宽慰。
示意她不用太担心自己。
“那就好。”不过一想到,面前的少女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端木将军几乎是将她捧在手心上的。
那样,肯定给她留下了不少人保护她,就算赢司煜真的有什么举动的话,应该也伤不到端木琉裳。
一晃,便过去了一日的时间,一日的坐诊,已经结束了。
端木琉裳按照与罗长玉之间的约定,来到了她盘下的一间楼中,这楼里面住满了姑娘。
不过当她推门进去,便看见这些女子的面容都有些灰暗,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忧愁。
其中,还有一个老鸨,不过那个老鸨可是个人精,当她一看见端木琉裳的时候,变知道了端木琉裳便是外面那个大名鼎鼎的神医。
这些一直以来,想要排队给这名神医看病治疗的人,已经排到了十几天之外,那些身患花柳病的人,深受折磨,许多人都是要脸面的,根本不敢直接出现在端木琉裳的面前。
特别是那些达官贵人家中的公子。
他们便属于极为要脸面的那种人,所以,自然不敢堂而皇之地出现,而端木琉裳给人治病的时候,也就只收一文钱。
除非,他们能够拿得出极为令她心动的数额,否则,她根本不会去府上为其医治。
“这位便是令狐神医吧?”老鸨看着端木琉裳,笑眯眯地道。
她细细打量着端木琉裳,在靠近她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清香,像是药草的味道,但又像是女儿家的味道。
老鸨端详了她好一会儿之后,瞬间就确定了这个令狐神医是一个女子。
与其一同走进来的,还有一个男子,那个男子便是将她们买下,安置在这里的那人。
因此,这楼里面的老鸨,以及这里的姑娘们都对她极为尊敬。
罗长玉也一同前来,来到了这里,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人,那人便对着老鸨道:“这位乃是令狐神医,前来给你们医治的,你们让姑娘们都过来,一个一个给他看病吧。”
“好的,公子,您稍等一下,奴家那就去安排楼上的姑娘们下来。”
老鸨转头,就吩咐了身旁的丫鬟去将楼上的那些女子都通知一遍。
楼下这里,也有不少的女子。
于是,端木琉裳便先给她们看病了起来,这些女子姿色貌美,但因为染了病的原因,所以面上略显憔悴,所以影响了自身的美貌几分。
但绝大多数的女子,看起来还是非常好看的。
“公子,要不你就先给我看病吧,我最近感觉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老鸨道:“您先给我看病,之后啊,我再安排后面的姑娘一个一个来。”
“那也行。”端木琉裳抬眼,看向了面前的老鸨,面前的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个知进退的狠角色。
看起来和善,但手段应该狠着呢,而端木琉裳就需要这样的人,来帮自己管理这一座青楼。
太过善良的人,而不适合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
端木琉裳给老鸨诊治过后,便写下了这两张药方。
不过,她却并未让老鸨拿着这两张药方离开。
这楼里面的人,约莫有上百人,其中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感染了花柳病,端木琉裳给她们开的药方,一共有两幅,一副是用来服用的,一副是用来清洗的。
这些人的症状绝大部分都是极为相似的,所以,不必再浪费时间,写下太多的药方。
她写下的药方都排有序号,只需要让她们按照药方的序号服用与汤浴便可。
按照这个流程来,她看诊的速度极为快,几乎是一小会儿,便看好了一个。
得了这些病的人,并不会那么快就死去,但是,过程却一直被深受折磨,到了后期,身上甚至会流脓腐烂,最后痛苦而亡。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端木琉裳就已经整治了好几十个人。
不过到了后面,有几个女子几乎是被搀扶下来的,并且她们的面上还戴了面纱,眼神当中也透出哀伤与心如死灰的神色。
端木琉裳让那女子将面纱摘下来。
女子的面上露出了一抹犹豫的神色,对着她道:“神医,能不能不摘?我的脸上长满了大颗的痘子……”
说着,女子的声音甚至哽咽了起来,好不伤心。
毕竟她们都是靠脸吃饭的,若是脸毁了,那她们便算是一无所有了。
“不能。”端木琉裳道:“我不看,怎么知道用什么药治好你们?”
听到这句话的女子,才将自己脸上的面纱给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