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玉抬手拿起银子,接着认真地摆放起来,边摆放边思索着。
现在是女尊社会,如果晏星奔是来自于此世界的未来线,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一个养在深宫里、名声恶臭的皇女,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江南首富家的公子知悉?还扎了爱心麻花辫来吸引注意。
赵沉玉猜,晏星奔的未来线上有关于她的历史。
指不定还在网络上掀起过类似于“大安王朝的五皇女赵沉玉是不是穿越者” 的言论。
如今回想起来,晏星奔的目的性实在太强了。
赵沉玉打算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若是遮遮掩掩,那就疏远罢了。
李远宁和赵沉玉一起摆放好了银子,看着箱子里整整齐齐的银子,赵沉玉沉郁的心情松快了许多。
赵沉玉看李远宁准备将银子全部抬起,连忙制止,喜滋滋地准备自己抬银子放起来。
抬的第一下,赵沉玉使劲使得脸都红了,艰难地抬着走了几步,险些摔了。
李远宁及时搭把手,将箱子接了过来,大步走进里间转身问道:“要放哪里?
赵沉玉连忙道:“床底下。”
她要保证自己睡觉时都能闻到银子的味道。
日月流转,没多久便到了公西辞进门的日子。
这意味着赵沉玉的假期要结束了。
纳侧夫的流程到不似娶正夫时那般繁琐,赵沉玉只需着了礼服骑马将公西辞的花轿迎进门即可,无需拜堂。
李远宁在自己的院中,听得前边喧哗,心中寂灭荒芜,只能取了赵沉玉写的话本看了起来。
寒露居住的院子偏僻,赵沉玉有心让他重新挑选,都被他拒绝了,他只抱着赵沉玉的腰缠着她时常来看望,再无其他要求。
偏僻些也好,此时没听见声响,但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将公西辞迎进府后,赵沉玉径直领着他去了给他留的院子里。
赵沉玉没有因为公西辞不好的名声而有什么偏见,也没有因为他之前在生辰宴上胡乱说话而不喜他。
她如同对待李远宁一般对待公西辞,言语间小心提点,扶着他到了床铺边坐下。
这样温柔的举动,让公西辞的心极其服帖,脸红到极致,甚至连行为举止都规矩了许多,唯恐给赵沉玉留下不好的印象。
赵沉玉看公西辞坐稳后,又折身拿了喜秤挑起他的红盖头,盖头掀起,是与李远宁极其不同的少年蓬勃之气。
他的面容精致异常,宛若最好的工匠精雕细琢制成的娃娃,此时规矩的举动让他瞧着乖巧极了,让人心生怜爱。
赵沉玉被唬了一下,不得不感叹公西氏族不愧底蕴深厚,这长相也像是世代筛选般的俊秀。
公西辞被掀盖头,见了赵沉玉,竟然被迷得直接抬手抚上赵沉玉的脸侧,恍惚道:“殿下生得好美。”
语罢,手顺着脸侧下滑,滑过赵沉玉的脖子,停留在赵沉玉的衣襟处,低声道:“可惜了,没着红衣,那日殿下着婚服美到极致,阿辞原以为今日也可瞧见。”
赵沉玉看他垂头丧气,失落至极,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安慰道:“明日穿红衣给你瞧。”
说完又问道:“可要看看你的院子?我特意为你留的。”
侧夫是没有资格喝交杯酒的,公西辞也不在意,听得赵沉玉的话语眼睛立时亮了起来,但还是忍住了,转眼看向房中的下人道:“你们下去。”
房中的下人退出房中,公西辞才毫不掩饰地抱上赵沉玉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腰腹上,一下又一下地啄着轻咬着衣结。
赵沉玉皱起眉头,抬手挡住他的嘴唇道:“衣服脏,不要咬。”
公西辞一口将赵沉玉的手含住,抬起湿漉漉的双眼,模糊的声音自赵沉玉的手心传出:“那殿下便把干净的地方露出来给阿辞咬。”
赵沉玉屈起手指,按住他的嘴唇道:“现下还早,我还是先带你逛一逛吧。”
柔软湿润的触感在赵沉玉的手心一晃而过,紧接着是有些沙哑的少年音:“阿辞觉着在晚些,时间就不够了。”
赵沉玉仍然坚定道:“不行,白天就是不行。”
说完,赵沉玉果断地将手抽出,掰下他的双臂,边用帕子擦手,边道:“走吧,我领你去逛一逛府中。”
公西辞咬着牙恨着赵沉玉此时的坐怀不乱,心中对赵沉玉的正派作风又爱又恨。
当下他也没了别的法子,只能无奈地跟着赵沉玉一起逛着府中,一路上兴致索然,像个大型树懒一样,懒洋洋地挂在赵沉玉的身上,不停地重复着:
“殿下,行快些,我们快些回去。”
“我看到了看到了,殿下快走快走。”
赵沉玉无奈地停下脚步问道:“那可要去我的院中瞧一瞧?”
殿下的院子?
公西辞的兴致一下便来了,忙不迭点头道:“要去!”
赵沉玉领着他来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院子公西辞便皱起眉头,看到院中的桂花树时掩起了口鼻。
赵沉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回头问道:“怎么了?”
公西辞念及赵沉玉很是喜爱桂花树,强忍着放下袖子道:“无事,就是方才鼻子有些不舒服。”
赵沉玉没想那么多,领着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公西辞才踏入房间中,余光瞥见旁边桌上有一只白猫歪着头,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双眼瞧着他。
公西辞顿时脸色骤变,心中惊慌到极致,吓得他运起轻功跳到院中,到了院中尤嫌不够,又脚下一点跳到房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