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头发在水中飘舞，如同海草一般。
他们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无比的恐怖。我可以看到他们的眼中寒光闪烁，仿佛能看穿一切。
我看到他们的嘴巴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但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我感觉他们在向我呼喊，但我无法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只能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的痛苦，看着他们的绝望。
我感到无比的恐惧，这些人头，是这个村子的人吗？
我不敢去想象，但是我知道，这可能是事实。
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脸。
那张脸，我一眼就能认出，那是我自己的面孔。
我能看到那张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那是我熟悉的眉眼，那是我熟悉的鼻子，那是我熟悉的嘴唇，只是，那张脸已经破败不堪。
那张脸的肉已经开始腐烂，皮肤发黑，好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
我可以看到那张脸的皮肤已经坏掉，无法挂住肉，肉肉的，好像就要掉下来。
我看到那张脸的眼睛，那是我曾经的眼睛，现在却空洞无神，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我看到那张脸的嘴巴，那是我曾经的嘴巴，现在却惨白无比，像是被生活抽干了所有的色彩。
我看到那张脸的鼻子，那是我曾经的鼻子，现在却瘪了下去，像是没有了骨头。
我看到那张脸的脸颊，那是我曾经的脸颊，现在却凹陷下去，像是没有了肉。
然后，我看见我自己的人头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眼睛已经没有了之前熟悉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色。
如同被乌云遮盖的天空，空无一物，只有深深的绝望和恐惧。
它看着我，我无法移动，无法逃避，只能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
我看着那双眼睛，看见了绝望。
它仿佛在对我说：“你看，这就是你，这就是你的结局，这就是你的命运，这就是你的未来。”
突然，我感到一阵强烈的颤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翻江倒海，我感到一阵强烈的痛苦，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撕扯。
我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活力，只剩下一片死寂。我看着那双眼睛，头痛欲裂，大脑一片混沌，彻底晕厥过去。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来，照在我身上，温暖而宁静。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宁静。
我躺在怪老头儿的背上，他的背弓得如同弓箭，坚硬而有力。
我看着周围的景色，一片绿色，看不到一丝缺口。
村子的房屋依然整齐排列，烟囱里冒出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有种宁静的美感。
怪老头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话来，他的声音沙哑而有力，如同狮子的咆哮。
他在讲述着那天夜里的事情，那是他一直在心中积压的情感，现在终于有了出口。
怪老头儿说，那个和宫一语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她被救上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口气。
她的身体瘦弱到极点，她的肌肤苍白如纸，她的眼睛虚无如空，她的嘴唇干瘪如木。
神婆用她的法术给她招了魂，她的身体在神婆的法术下开始慢慢恢复。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光彩。
然而，她却要给自己改名字，她说她以后要叫做宫一语。
事情发展到这里，我终于感受到了阴谋的味道。
就算是想破脑袋，我也不得不承认，宫一语可能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
在我的印象中，宫一语是美丽的、可爱的、活泼的，对我全心全意，没有保留。
然而，事实上呢？
我将她推进水里，几乎要将她杀死；我对她无比冷漠，不让人救她；我用她落水这件事威胁别人。
在她的眼里，我应该是彻头彻尾的坏人。
她绝没有可能喜欢我。
我的头又疼了起来。
我依旧不明白这一切的根源。
我心中有一个恐怖的猜测：那个叫做小花儿的女孩儿也许早就死在了水里，现在的这个宫一语，是水里的怪物变的。
我的触角不断地挣动着，我想否认这个想法。
然而，它就像一根刺，不断地往我脑子里扎。
怪老头儿的观察对象除了我，又增加了一个宫一语。
宫一语醒过来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时常无端地发脾气，对着空气说话，仿佛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有时候，她会猛地转过头，用那种充满怜悯和恐惧的眼神看着李刚和赵瑞，然后她就会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阴冷。
那样的宫一语，让李刚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李刚的眼神变得躲躲闪闪，时常会不由自主地向四周张望，仿佛害怕从暗处窜出什么东西。
他的手常常紧紧地握着衣服的边缘，强烈的紧张感让他的指尖都白了。
他找到赵瑞，详详细细地讲述了宫一语的变化。
“我觉得她变得好可怕，我害怕……”李刚的声音颤抖，声音低得几乎无法听清。
赵瑞听了李刚的叙述，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你说宫一语变了样，会不会是被水怪附身了？”
赵瑞考虑了一下，又说，“或者，她本来就是水怪，只是伪装成人的形象。”
李刚的脸色一变，对赵瑞的猜测感到恐惧，他忍不住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树林，仿佛害怕宫一语突然从树林中走出来。
赵瑞却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他这些日子觉得无聊极了。
自那天晚上过后，大头醒过来就变得浑浑噩噩，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
他的话说不清楚，即使是被人问到，他也只是一脸困惑，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的大头让赵瑞没了兴致，现在宫一语终于引起了他的兴趣。
赵瑞的日子似乎突然变得充满了乐趣。
每天，他都会想尽办法去找宫一语，而宫一语却始终保持着那种淡漠和嘲讽的态度。
有一天，赵瑞故意在路上等着宫一语，他趴在路边的草丛中，露出那一双狡黠的眼睛，眼神中闪烁着兴趣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