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啸风深锁着眉,看向北方的来人。
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扛着一把朴刀,手里拿着一个珠子正一脸肃杀地盯着辰啸风。
这男人相貌堂堂,两条眉毛如两柄刀插在了上面,嘴唇更是如刀锋般刻薄,身上穿着蓝黑色的捕快服,腰上带着一条金腰带,那双臂膀更是孔武有力。
陈真嗣一脸冷漠地盯着辰啸风,肩上的朴刀也放了下来,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然暴起。
“捕快?”辰啸风颦着的眉久久不肯舒展开,一脸疑惑地问道:“辰某可曾犯罪?”
陈真嗣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杀人,岂敢说你不曾犯法?今日,某家就要将你拿下!”
“他们想要杀我却被我反杀,焉能有罪?”辰啸风试图跟陈真嗣解释清楚。
“大胆狂徒!”陈真嗣暴喝一声,拿出了他的令牌在辰啸风面前逛了逛。
“若我大陈之人皆是你这种想法,岂不是乱了套?日后谁还将我大陈律法放在眼里?”
显然,陈真嗣可不管这些,固执的要将辰啸风绳之以法。
辰啸风心中怒骂一声,眼前这家伙还真是难缠,他现在实力还不及巅峰,可不想和陈真嗣硬碰硬。
毕竟这陈真嗣的实力和他差不多,况且,他腰间的金腰带足以证明此人不凡。
陈真嗣见辰啸风不再说话,以为他承认了自己的罪名,于是拖着朴刀走上前去,想将辰啸风抓起来。
可下一秒,辰啸风催动燕影步直接掠过他的头顶,宛若一只南归的燕子般,眨眼就消失在了陈真嗣的眼里。
陈真嗣眼里闪过一丝怒火,脑子一热当时就想追上去,但想了想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暂时顾不上这厮,下一次再遇到他必定追杀至天涯海角。
于是,陈真嗣挖了个坑将【兰花六岁】埋了起来,继续赶路...
且说辰啸风这边,在陈真嗣三里之外的地方大口喘着粗气,心里暗骂着这捕快莫非有脑疾?任凭他怎么解释都不为所动。
可他哪里知道,陈真嗣平生最恨的就是他这种江湖之人,侠以武犯禁,可不只是说说。
辰啸风靠在树上休息着,一支商队自南朝北而来,中间一辆马车上摇晃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枯寂的秋天添了许生气。
“还真不怕死啊。”辰啸风笑了笑。
哪有商队这么招摇,这不是明摆着让别人来劫财吗。
而此时,一穿着紫袍身骑白马的男子忽然喝令商队停了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辰啸风。
随后来到中间那挂着风铃的马车旁,轻声低语了几句,又忽然走上前来,看着辰啸风问道:
“不知小兄弟要去何处?”
“暂时不知去向何处。”
辰啸风笑着坐了起来,心中却有些疑惑这群人为何要找上自己。
那人眼角忽然浮现一抹喜意,很快又压了下去,抱着拳试探道:“既然小兄弟不知去何处,不若跟我们商会一起走?”
“哦?”辰啸风笑道,随后探出头看向了男子身后的马车,心里估摸着这群人护送的东西应该不简单。
男人见辰啸风有些犹豫,怕他不接受,又道:“小兄弟尽管放心,规矩我们懂,该有的酬劳绝对不会少的。”
辰啸风认真地观察着男人的面貌,发现他眉宇间带着一丝焦虑,心想他们这一路上绝对不太平。
不过,眼下距离那场盛会还有些时日,他不介意跟商队一起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辰某再拒绝就过意不去了。”
男子忽然喜上眉梢,有些惊喜道:“太好了,小兄弟放心,我等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男人很识趣的没去问辰啸风的来历,而辰啸风也很默契地没有去问商队运送的货物。
他只知道,这支商队要去翎川,而那辆挂着风铃的马车上,坐的是个女人。
男子给辰啸风找了一匹马,辰啸风便跟着商队继续赶路了...
转眼过了三天,辰啸风一行人已经驶离了永平道,此刻踏上了一条山路。
辰啸风望着两侧如剑一样的山峰,不禁邹起了眉头,问道:“都大哥,不能绕路么?”
经过三日的相处,辰啸风知道紫袍男子姓都,是那辆挂着风铃的马车的管家。
都管家一脸苦笑着上前道:“辰兄弟,非是我等不愿绕路,只不过前往翎川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这样啊”,辰啸风有些无奈,此地山高势险,便是连飞鸟都过不去,定然有山贼盘踞在此处。
后面,怕是有几场恶战要发生。而商队的护卫实力太过平庸,除了都管家是归一境外,其他三十余人尽是通络、化气境的。
仅靠这些人,在山贼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就是不知这里的山贼有没有闻道境的了,辰啸风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现在距离闻道境只有一步之遥,或许只差一场生死之战了。
这些念头在辰啸风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看着满脸期待的都管家,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强闯了,希望不会遇到山贼。”
都管家心里却是一个咯噔,他们商会来返多次,自然是知道此处不止一伙山贼盘踞着,以往都能花钱消灾,但这次不同。
他回头往向那辆挂着风铃的马车,不由得再度苦笑,若是能将风铃摘去多好,偏偏不能摘。
“那待会,或许要麻烦小兄弟了。”都管家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辰啸风身上了。
他第一眼见辰啸风就觉得不一般,心中猜测辰啸风或许是哪位隐士的高徒下山游历来着。
他也想招募一些高手护卫,可那些人一听到是他们商会,纷纷调头就跑,不敢与他们有所牵连。
也只有辰啸风,不知是出于自信,还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去询问他们是哪家商会。
当然,即便询问了,辰啸风也不知道。
都管家怀着坎坷的心情进入了山中,心中不断期盼着不要出现山贼,只要将这批货物运到,老爷就有救了。
可偏偏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众人走了还没一会儿,就听到有叽叽喳喳地声音传来,一道雄厚的声音让众人停住了脚步。
“此树是爷栽,此山是爷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留下小娘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