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阁不远处,还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马车旁边站着的丫鬟穿着同样富贵。
“小姐,是香覃县主。”
马车的帘掀开,一双杏眸看向珍宝斋,“这个刁蛮县主在这里做什么?金蝉,去打听打听。”
“是。”
金蝉很快回来,将珍宝斋有奇珍问世,香覃想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自家小姐。
金蝉说完,又道:“小姐,论奇珍,谁有咱们富贵贯通南北的蒋家多,那香覃县主还想举办‘奇珍宴’,真是笑死人了。”
马车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京城首富蒋家的唯一小姐蒋华衣,她自来跟香覃不对付。
两人比有钱,是比出了名的,不知道养活了京城多少店铺。
蒋华衣道:“有本小姐在,她丢脸丢定了。派人盯着珍宝斋,有东西出现就拿下。”
“明白,小姐放心,咱有的是钱。”
可对蒋华衣来说,蒋家虽然钱多,京城却多的是钱买不到的东西。这珍宝斋老板表面上恪尽职守,实际上却最会黑吃黑,真有什么奇珍,还没面市,就会被他送给达官贵人。
蒋华衣输给香覃县主,也是输在这些有钱买不到的东西上,落得暴发户的难听称号,没能真正融进贵门世家之女的圈子。
蒋华衣越想越来气,“走,去岷王府,找岷王。”
马车疾行。
珍宝斋有奇珍面世的消息,也以翅膀一般的速度不胫而走,大家都在等后天究竟会出什么奇珍。
而舒云澜作为风波中的人物,全然不知,只在府中静待不出。
闻君衍得知珍宝出自舒云澜后,当即咬牙,这个女人,果真是会招惹麻烦!
闻君衍回忠勇侯府,直奔望月轩。
“你哪来的五万两?”就算她手里有钱,那也是私下的,怎可曝光。
舒云澜正泡茶,对他径自入内的行为不满,“二爷,如今无人敢直闯我院子,您未免太随意了?”
闻君衍嗤笑,“何止是无人敢闯。通往你院子的路,一个人都没有,府里上下现在避你不及。”
说她是蛇蝎?舒云澜挑眉:“那你还不走?”
闻君衍夺过她手中的茶壶,自顾坐下,行云流水泡好茶,端到舒云澜面前,“回答我的问题。”
舒云澜才不。
闻着茶挺香,舒云澜喝了一杯,发现闻君衍泡茶的手艺着实不错。
喝完,舒云澜想再要。
“不回答就没有茶喝。”
舒云澜无语,将空茶杯递出,等他斟上,才道:“我抵押了长公主赏赐的宝物换来的。”
“你真是胆大包天。”倒是聪明,原是想好了无懈可击的理由。
“换我问你了。”舒云澜看着闻君衍,“你怎么会知道五万两的事?那珍宝斋的老板,总不至于是个大嘴巴吧?”
闻君衍道:“你去问问,京城现在有头有脸的,谁不知道这件事。”
舒云澜怔了怔,“香覃县主还到处宣扬?”
“不必她。”闻君衍看舒云澜真的不知道自己带来的影响,不由得气笑,“算了。说吧,你有什么奇珍,给我,不要自找麻烦。”
舒云澜将茶杯放下,“说到底,原来你也是为我的珍宝来的,抱歉啊二爷,这东西我不出让。”
“你开个价。”
“无价。”这茶叶一推出,黄金万两都不在话下,说无价一点都不夸张。
舒云澜说的是实话,闻君衍却以为她在拒绝。
闻君衍道:“别闹了,世间万物总有个价,这东西已经被所有人盯上,你护不住的。”
舒云澜此时也觉得闻君衍说话夸张,顶多被香覃县主盯上而已,哪来所有人。
舒云澜玩味道:“二爷真想知道?”
闻君衍看她又故意吊自己胃口,心中叹了口气,这女人真是拿她没办法,他亲自又泡了一杯茶,端到舒云澜面前。
客客气气道:“请赐教。”
闻君衍心道,这总可以了吧。
“抱歉,无可奉告。”茶泡得真好喝,多骗几杯总是好的。
“舒云澜!”闻君衍气得站起来,手中的茶壶重重放下,“你别不识好歹!”
舒云澜也将茶杯重重一放,“闻君衍!你给我滚!”
闻君衍:“……”
挽月听令将闻君衍赶出去,闻君衍咬牙,却无可奈何,只能悻悻回静墨轩。
“主子,被赶出来了?”泽言非常耿直。
闻君衍负手瞥了他一眼,“这两日替我盯着,别出岔子。”
泽言听完,欲言又止,但看了看闻君衍紧皱的神色,最终应下,什么都没说。今日望月轩出现的高手应该只是路过,这点小事,就不必主子费神了。
舒云澜在府中待了一整日,除了府中杂务,主要教导闻写意和闻写松读书。
闻写意的字和诗书理解都有莫大进步,闻写松则因为舒玉莲被罚之事拒不配合,字依旧不成字。
舒云澜平心教导,不偏不倚,只待结果。
晚上舒云澜照旧读了些书,安眠到第二日。
“走吧,去荣安街。”
舒云澜一出府,玄一就察觉他们被人跟踪,但舒云澜交待要一切日常,所以马车还是依令前行,最终停在了“万家客”门口。
“万家客”的牌匾黑木烫金,边缘镶一细微红边,两边各两副对联,既有茶艺也带诗意。
茶要清香,匾要厚重。
词要带雅,诗要落俗。
“万家客今日正式开门营业,夫人是我们的第一位贵客,夫人要的东西已经都备好,请夫人随我来。”
舒云澜朝掌柜的点了点头,迈步入内。
为了避免林掌柜被认出来,这掌柜是林掌柜特地挑的,是名姓商的中年掌柜。
“商掌柜,我要的东西备好了吗?”
“好了。”商掌柜说着,故作小心左右查看,而后将包装严密的茶叶摆到桌上,“夫人请查看。”
舒云澜点头,小心地将茶拿起,正要转身离开,香覃县主带着玉茹公主大步迈了进来。
“慢着!这茶我要了!”
香覃大声开口,大步走到舒云澜身旁,将那茶直接就拿在自己手中。
商掌柜当即道:“这位小姐,万万不可,这茶是茶师特地为夫人定制的,绝无仅有,万万不可啊!”
香覃县主冷冷一笑,“什么茶师,还特地制作,我倒要看看。”
香覃说着,就要打开那个茶,这时宋金炀从里头走出来,冷声道:“本茶师只为看顺眼的特定的人定制上等好茶,这位小姐若要抢夺,我宁可毁了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