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说道:“吴队,派人调查一下刘春梅的儿子马强,和林淑芳的女儿苏心怡,重点在他们两人之间,是否有什么交集。另外,对马强的社会关系也要详细查一查,我觉得庄寒和刘春梅的死,可能与马强有关系。”
吴大宇怔了怔,狐疑的看了看李沐阳:“老李,你先前不是怀疑白一方吗?现在怎么又改主意了?”
李沐阳沉吟说道:“我去过白一方那里,和他进行了一些交流。虽然还无法消除对他的怀疑,但可能性不是很大。”
吴大宇嘿了一声:“都说你李大神探对案情的推理十拿九稳,可这次变化巨大啊。”
李沐阳苦笑:“吴队,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就是一普通人,靠运气破了几个大案子,哪有那么神?要真是有那个本事,我至于自己开个侦探社混日子吗?”
吴大宇干笑了两声:“别谦虚了,要不是那件事……”
他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李沐阳,把后面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这时候,叶静心和法医杜雪、周放以及杨浩,并肩走了过来。
叶静心见李沐阳和吴大宇两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就问:“问得怎么样?”
李沐阳没出声。
吴大宇笑道:“有点小收获,具体的情况还得深入调查才行。“
叶静心几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么说,刘春梅不是自杀?”
吴大宇一摊手:“还没确定嘛。”
几人闲聊了几句,李沐阳就张罗着要回去。
吴大宇派杨浩开一辆警车送他们。
一路上,李沐阳都沉默不语,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
叶静心无聊的摆弄着手机。
杨浩几次想要主动搭讪,可见李沐阳一点聊天的意思都没有,只得作罢。
等到了四分之三侦探社门前的时候。
他终于耐不住性子,趁着李沐阳下车的机会,飞快的问:“李,李哥,我看你进现场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的苍白,还冒着冷汗,是不是你的第六感给了你什么提示?”
李沐阳扭头莞尔一笑:“这你也信?别听老吴一天到晚瞎扯淡,我只是很长时间没去过案发现场了,冷不丁的见到死人,有点不适应。好了,快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杨浩狐疑的看了看李沐阳,就哦了一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李沐阳站在原地,看着杨浩离开的方向。
叶静心碰了碰他胳膊:“老李,看来你肯定有了什么发现啊。”
李沐阳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说:“不能说是发现,是感觉。我在刘春梅的死亡现场,产生了和去白一方家相同的感觉。”
“相同的感觉?”叶静心挠挠头。
李沐阳幽幽的说:“也许,是凶手留在现场的某种气息,总之是两种非常强烈且相似的感觉。而且,我还发现,林淑芳的女儿苏心怡,和我在白一方家中看到的相框女孩儿很像……小叶,看来今晚我们还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叶静心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瞠目结舌的说道:“不会吧?还要去天湖居?”
凌晨二点多。
天湖居十六号院内,大门左侧一簇花丛后。
身穿黑色运动服的李沐阳和叶静心,蹲着身形,不错神的盯着隐藏在花木当中的中式建筑。
那是十六号院唯一的一栋建筑物。
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可以隐约看到房间里的布置。
建筑里没有灯光,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一只蛰伏在深夜里的沉睡的巨兽。
十六号院的后面,是起伏的山林。
山风穿过林木,发出簌簌的声响,也带来一阵阵的凉意。
叶静心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老李,你到底想要看什么嘛,人家鼻涕都快冻出来了。阿嚏,这大夏天的,怎么这么凉呢?”
李沐阳嘴角勾了勾:“这里有山有水的,肯定要比市里凉。再坚持一会儿,没什么动静咱们就回去。”
叶静心翻了翻白眼儿。
这是今天他们第二次来天湖居十六号——白一方的家。
从四分之三侦探社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幸好这次李沐阳没有提议骑单车,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们送到天湖居附近。
市刑警队周放早些时候给报销的打车钱,在叶静心的衣兜里还没揣热乎,就又掏了出去。
不但如此,她还平白又搭了好几十块。
叶静心光是想想,心里头就一阵的郁闷。
心想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李沐阳才能赚到大钱,把她这一年垫付的钱还了。
至于双倍偿还,她连想都不敢想。
时间在夜风中悄然的流逝。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
那间有着落地窗的房间,忽然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一个人影,在房间里来回徘徊。
看上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李沐阳眼睛一亮,说道:“是白一方。”
叶静心嘁了声:“还用你说,这里就住他一个人,除了他还有谁?”
李沐阳轻轻一笑:“小叶,你猜猜看,他这么早起床,想要干什么?”
叶静心没好气的说:“人岁数大了,睡眠时间都少,早起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妈天天三点多就起床呢。”
李沐阳点点头:“没错,白一方今年六十几岁了,觉少很正常。可你仔细观察一下,他的行为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有什么不正常?没准人家在房间里找什么东西……”叶静心嘀咕说着,可话到一半忽然就停了下来。
只见那房间里的人影,忽然走到落地窗前,将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外面。
那双原本浑浊的老眼,发出蓝幽幽的光彩。
叶静心吓得一个激灵,情不自禁的抓住李沐阳的胳膊,紧张的说道:“老李,他,他是不是发现了我们?”
李沐阳拍拍她手背:“你仔细看。”
叶静心定了定神,胆战心惊的看过去。
就见里面的人,已经将脸从玻璃上移开。
一只手按在玻璃上,一只手高高的举起,脚尖也垫得很高,做着擦玻璃的动作。
可诡异的是,他手上根本就没有抹布。
“他,他在擦玻璃?”叶静心不敢置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