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一辆黑色迈巴赫从楼家车库内驶离,朝着远方向去。
阵阵冷风呼啸而过,躲在暗处的人屏住呼吸,拿出了对讲机,压声道:“目标已经开车离开,目的地不详。”
与此同时,车内的男人微垂着眼帘,凉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轻轻敲击着座椅,发出有一搭没一搭的声响。
“安排好了吗?”
低沉晦涩的嗓音充斥着难掩的冷凌。
竹青透过后视镜张望了一眼,恭敬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准备妥当。”
守在楼家周围的那些苍蝇,是时候该清理干净了。
“这件事,”竹青握紧方向盘,“需要知会老爷子一声吗?”
“不需要。”楼靳然淡然回应,冷峻无双的面庞不见任何端倪,“爷爷近来身体不好,某些事他老人家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过是几只苍蝇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明白。”
竹青严声应下,随即将耳机带上,摁下了通话按钮。
“隐秘行踪,等待命令。”
今晚,注定又是一场难眠的夜。
——
城郊庄园。
主卧此时正璇旎在一片温馨之中。
柳媛穿着黑色真丝睡裙,曼妙的身段若隐若现,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时程的心弦。
她端着红酒杯,泄气般落座在柔软的沙发上,叹气道:“初初去隆城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温柔的嗓音内,带着难掩的担忧。
时程唇角微勾,一双含情的媚眸缓慢眯起,柔声道:“叶初当然有消息,只不过得知这份消息的人,不是我们而已。”
知道他这话是在内涵楼靳然。
柳媛撇了撇嘴,很是不懈的对着时程翻了个白眼:“你这事不关己的态度,让我觉的你越来越不靠谱了哦。”
事不关己?
时程眉头微蹙,起身走到酒架前为自己倒了杯香槟,轻笑道:“小媛,你这就是在冤枉我了。”
他倒是想事不关己,但楼靳然可不会同意。
“嗯?”柳媛娇美的面庞浮现出不解,侧头看向时程,“怎么就冤枉你了?”
“有些事,要等收尾了,你才能知道哦。”
时程温柔一笑,端着酒杯缓步走到柳媛身边坐下,手臂很是自然的落在她的肩膀上。
“现在,你的眼里和心里,都应该只装着我一个人才对。”
那张放大版的帅气面庞几乎快贴到了她脸上。
鼻尖萦绕的呼吸中,带着些香槟特有的酒香气息,仿佛不知不觉,就能让人产生醉意。
柳媛脸颊微微泛红,怔怔的对上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心跳蓦然加快。
时程唇角微扬,将酒杯轻放在桌上,又将柳媛手中的酒杯接过:“小媛,少喝点,你的酒量不好。”
柳媛神情微钝,脸颊红的更厉害。
她嗔怪的瞪了一眼时程,冷哼道:“你别管!”
还以为,时程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呢。
没曾想他不仅适可而止,反而关心起她饮酒的问题。
“生气了?”时程仔细观摩着那张羞怒的面庞,唇角笑意更深,“我不是故意的。”
他解释着,本就温润好听的嗓音此刻变的更加温柔宠溺。
“今晚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只能适可而止。”
时程扬起手,轻轻抚摸着柳媛白皙好看的面庞,不厌其烦的哄着。
“要是耽误了正事,楼靳然恐怕要提着我的衣领问罪了。”
柳媛眨了眨清澈的眼眸,试探性问道:“表哥让你做什么?有危险吗?”
“事情结束之前,不能告诉你。”时程神秘兮兮的望着她,“等事情结束,我不说,你也会知道的。”
听到这里,柳媛已经大致明白了什么,娇美的面庞逐渐严肃起来。
“看来,这件事跟初初有关系。”
“宝贝,你越来越聪明了。”时程笑着调侃,将人一把揽入怀中,“近朱者赤这番话,看样子是有点道理的。”
柳媛拧着眉,很是嫌弃的对着时程翻了个白眼,随即将人推开。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本来就很聪明。”
时程很识趣的没有多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下,站起身道:“我先去处理事情,你累了就好好休息。”
柳媛摆摆手,泄气般靠在沙发上:“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见她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时程无奈一笑,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宝贝乖,等我忙完再回来补偿你。”
不给柳媛炸毛的机会,时程幸灾乐祸的迈开步伐迅速离开卧室。
柳媛羞红了脸,愤愤瞪着那逃般的身影远走,冷哼了一声,再度为自己添了杯酒。
能让楼靳然这么严谨的事,想必不是好处理的。
难道是初初要回来了?
柳媛想去端酒杯的动作突然停顿在半空中,娇美的面庞忽而变的严肃冷凌起来。
看样子,又又不知好歹的苍蝇,试图挑战楼家的底线了。
——
机场外,路边停放的迈巴赫内。
竹青垂眸看了眼时间:“楼总,再过十分钟,航班就抵达了,我们的人,要开始行动吗?”
“不着急。”楼靳然幽深莫测的凤眸底闪过一抹寒芒,“先接到初初为要,剩下的事,等他们先动手。”
想让人感到绝望的最好方式,就是先给予他们希望,再狠狠碾灭这份希望。
竹青意会,微微颔首:“是。”
隐匿在车流中的几辆不起眼的家用轿车内,人员已经全副武装,视线紧紧盯着停放在不远处的迈巴赫上。
“头,楼少夫人的航班很快就会抵达,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坐在后座的人压声询问,似乎已经等不及要看着楼家继承人出事的场景。
“慌什么?”为首的人斜眼骂道:“对方可是楼靳然,你想贸然动手去送死吗?”
楼靳然残忍而又严谨的手段,在国内是出了名的,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就算是仗着人数上有绝对的优势,也不敢贸然出手。
后面的人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些许不满。
“头,至于这么怕吗?我听说,他之前双腿残疾,就算痊愈了,也是落下了病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