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一片寂静冷然。
叶初眼眶微微泛红,白皙柔荑的手指紧紧攥住楼靳然温热宽大的掌心:“靳然,我想让你早点好起来,你让我去,好不好?”
美眸含着波光,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楼靳然只觉的心口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疼的难以呼吸。
他扬起手,举动轻柔小心的将她眼角泪珠擦拭干净,垂首吻在她的额间,嗓音低沉干涩道:“初初,再等等,处理完楼氏的工作,我亲自去隆城找虞家谈。”
“忙完,什么时候?”叶初眸光水润,“西沙项目开展到第二阶段,起码还有半年才能收尾,你要我等到那个时候吗?”
她可以按下心里的紧张,迫使自己等下去,可他体内的蛊毒能等吗?
叶初的手指轻轻指向楼靳然的心口处:“靳然,我不想让这种东西留在你的身体里,趁着现在,秦修言还没有动作,我越早去隆城就越安全。”
楼靳然面色阴沉冷凌,幽深莫测的凤眸像是凝聚了一层寒霜。
都是他的错。
但凡当初他多防备些,就不会让秦修言钻了空子。
“靳然。”叶初轻轻抚上男人分明冷峻的面庞,嗓音温柔到了极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蛊虫折磨,你担心我的同时,我也在担心你啊。”
爱是互相的,她理解靳然此刻的心情。
“不会耽误太久的,给我一周时间,无论虞家肯不肯接受我的提议,我都会赶回来。”
叶初柔声哄着,身躯朝着他靠去,双手环在他的腰间将耳畔抵靠在他的心口处。
楼靳然紧拥住怀中柔软娇小的身躯,幽深冷凌的眸底璇旎着一片化不开的温柔。
“靳然,答应我,好不好?”叶初声音软糯,带着些许恳求。
“初初,说好了,就一周的时间。”楼靳然敛眸,浓长的睫毛遮挡住眸底的不舍,“无论虞家是否同意你的提议,你都要回来。”
离开这么久,且不说安全程度高低,单单是这一周的时间,他都会觉的十分难熬。
见他松口,叶初脸上迅速浮现出喜悦。
她仰起头,眸光清澈潋滟的凝望着面前的男人:“靳然,你答应了?”
“不答应你,你还有别的办法来说动我,不是吗?”
楼靳然薄唇微勾,十分无奈又宠溺的揉了揉叶初的长发。
他对别人是绝对不会动容,但面对初初时,他只会无下限的纵容。
“靳然,你最好了!”叶初踮起脚尖,速度极快的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你放心,我会尽快拿到金草书赶回来。”
楼靳然唇角笑意更为深邃。
他将扬手勾起叶初的下颚,低沉涩哑的嗓音里璇旎着难以忽视的爱意:“初初,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是不是要付出点代价呢?”
当然,这个代价的含义,并非字面意思。
叶初微微一愣,顿时反应过来,还没等她开口说话,男人炙热又带着掠夺意味的吻便温柔急速的落了下来。
他掌心摸索,朝着叶初纤细柔软的腰间游走下移,触碰到柔软时,他的举动更为放肆。
卧室内的冷然逐渐被暧意取代,就连空气,都蒙上了一层难言的灼热。
——
西城,秦家。
书房开着几盏夜灯,男人矜贵高挺的身姿隐匿在暗处。
他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女人,剑眉微蹙,冷凌的眸底带着几分不悦:“谁让你来秦家的?”
南宫婧动作微顿,娇艳妩媚的面庞上不带任何情绪,淡定自若道:“我约你出来,你直接果断的把我给拒绝了,那我只好亲自登门来探望你了。”
秦修言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支被点燃的香烟。
浑浊的白色烟雾腾空缭绕,很快便隐匿消失,如同他的情绪一般,无迹可寻。
见他沉默不语,南宫婧心里的不悦被渐渐勾起。
她迈步踩着高跟鞋,迅速走到秦修言身边,俯身扯住他脖颈上的领带,发泄道:“秦修言!你是个哑巴吗?连句话都不肯说?”
男人剑眉微蹙,冷眸懒散的抬起,看向南宫婧的眸底凝上了寒霜:“松手。”
难以忽视的压迫感顿时随着空气席卷而来。
南宫婧身躯微颤,难以置信的盯着秦修言良久,很是不甘心的将手放开,冷哼道:“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利用完就想把我一脚踹开了?”
她双手环绕在胸前,转身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娇艳的脸庞隐现怒意:“楼靳然体内的蛊毒被压制了,我根本没办法在A城行动,这件事,你起码要给我个说法吧?”
两人是合作关系,她得不到秦修言,总得让自己的目的达成。
但眼下,她付出了人力物力,局面却僵持不动,耐心就快被耗尽了。
秦修言扯了扯领带,将酒杯放在桌上,神情淡然道:“蛊毒被压制,并不代表他能解除蛊毒,他出意外是迟早的事情,你急什么?”
南宫婧眉头微皱,看他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等下去?等到他蛊毒发作身亡的哪天?”
这时间是不确定的,万一蛊毒被压制个十年八年,南宫家那些老不死的估计早就将她从南宫家主的位置上踢下来了!
“不然呢?”秦修言薄唇微勾,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南宫婧,“你这么着急,不如先下手为强,直接在A城动手,要了楼靳然的命?”
玩世不恭的笑意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穿透南宫婧的心。
她眸底怒意乍现,扬手重重拍打在桌面上,咬牙道:“我要是有这个本事,还用得着跟你合作吗?”
“既然知道自己做不到,那就等。”
秦修言冷笑,修长的双腿叠交在一起,仿佛目空一切。
“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南宫婧低声怒吼,垂在旁边的手蓦然紧握成拳。
“不会太久。”秦修言缓慢垂下眼帘,语气冷然淡定,“害蛊就算被压制,也只是暂时的,被压的时间越久,发作的时候,就越容易要了他的命。”